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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还真没法享受,他担忧的远远不止两个人可能会变质的关系。

秦:[他现在约我去看话剧。]

秦:[然而我们很多年没再一起进过剧场,就算现在去了,也不会是当年的心境,还可能引出很多不开心的回忆。]

秦:[我不敢重蹈覆辙。]

B.:[听您的意思是,您并不想跟他独处?]

秦:[不不不!]

秦:[虽然我们总是吵架,吵到最后真的很疲惫,可是我一见到他还是会心跳很快,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B.:[没什么怎么办的,恋旧是人的本能,如果你还相信他,那就大胆一点,遵循内心的选择就好。就算是覆辙,也要蹈一遍才不算遗憾。]

对面只是说了几句比算命还空的大话,但秦舟莫名觉得心定了不少。

其实主意早就盘在脑中,只需要一点点的助推就能下手——尽管如果把这个对话记录换给理智的秦舟看,他可能会直皱眉头。

秦舟折回与柏知望的聊天界面,继续扮演矜持高冷,毫无刚刚的不自持:[我在路口等你。]

作者有话说:

一些秦老师的丢人现场

第20章 没有人会跟前男友跳舞

柏知望其实在给秦舟发消息时就出门了,在此之前他是如何去工作间找孟玄并用两顿大餐贿赂小姑娘的暂且不表,反正他如愿得到入场券去接人。

秦舟估算好时间才出民宿,在路口站了一分钟不到,柏知望就来了。

又一次坐副驾,尴尬是自然,好在他们已经和平相处这么久,比在上海时要有得聊。

“去车行?”秦舟问。

柏知望说:“嗯,老刘准备了很多菜。”

路上经过一家菜市,熙熙攘攘的人群很容易让人想起老家,秦舟把车窗摇下一半,盯着红红绿绿的商品不说话。

柏知望偏头看见他在走神,怕蚊子进来,示意他驱蚊液在扶手箱里。

现在有个很好的共同话题是工作,柏知望没开一会儿就开始聊B-04窟的定位纠正,聊起这个都不尴尬了,正说得起劲,车载导航提示已经到达目的地,两个人还在聊。

一直到进车行,秦舟还在念念有词,什么笔刷着色、什么线描图,东道主恨不得给他们一人脑袋上敲个栗子让他们开窍。

“不会吧?孤男寡男共处一车,你们竟然聊壁画?”刘老板不可思议,“柏大学究,你竟然拿借的车追人?租好歹也租个贵的啊,你租五菱宏光是几个意思?”

秦舟立刻否认说“不是那种关系”,刘老板根本不信。

柏知望懒得解释,顺着他的意思说:“书非借不能读,车非借不能开。”

“我呸。”老刘往桌上重重放三个碗,“我看你们这些人一个个脑子都读书读傻了,我那倒霉侄子估计长大后也这熊样,唉,愁啊!”

秦舟好奇:“你侄子?”

“对啊,我没跟你们提过吗?”老刘嘴里叼着一块烤羊腿,签儿还没来得及拔,“刘子识,博物院的,跟你们好像还是同行?”

柏知望跟秦舟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对完眼神后异口同声道:“他是你侄子?”

老刘奇怪:“咋?我不像读书人家里长大的?”

秦舟被这句话逗笑,乐着说:“不是,我们认识他,挺优秀一孩子。”

接下来话题自然而然地转移到刘子识身上。老刘开始好顿输出,说这侄子从小叛逆,长辈越干什么他越不想干什么,天天嚷着在这地方待一辈子没劲透了,结果好不容易考出去又被提溜回来,进博物院后更是学什么都抵触。

秦舟看到的是软化后的刘子识,所以对老刘嘴里的这个人很陌生。

“如果不能干自己喜欢的事,确实还挺痛苦的。”秦舟想替刘子识说两句,“不过我跟他共事过一段时间,能感受到他的激情,他并不像你说的那样啊。”

老刘倒酒边喝边说:“谁知道呢,要不认命要不开窍了吧。”

秦舟说:“既然不管喜不喜欢都干得好,那就说明他很有责任感。”

后面老刘一直在埋怨他弟兄几个为什么非得逼着孩子回来,不管结局怎么样,反正中间确实闹得鸡飞狗跳。

秦舟就一直听着,没发表评价。

因为柏知望沾了几口酒,去剧院的路就由秦舟来开。秦舟的车技一直很好,他从十八岁开始就泡在各个竞速馆里,谈恋爱后去得少了,但技术底子还在。

秦舟轻松地倒车入库,横平竖直连边距都相同。他解开安全带,敏锐地察觉到柏知望表情异样。

“在想什么?”秦舟没急着下车。

柏知望沉思了一会,犹豫着问:“你觉得刘子识这个人怎么样?”

秦舟立刻反应过来他想问什么,一定是上回烧烤摊跟自己刚刚的发言让他误会了。

“什么怎么样,别的单位的同事也要做印象测评?”秦舟故意逗他。

柏知望摇摇头,“我的意思是……他很招人欣赏。”

秦舟笑:“谁不欣赏上进认真的后辈,你不欣赏孟玄吗?”

那意思是,自己对孟玄、对刘子识都是一样的,没任何多余意味的“欣赏”。

柏知望很快明白他的意思,连嘴角的弧度都变大了,跟刚刚恍惚的他判若两人。

秦舟吸取教训,深知有些事必须开门见山,所以他郑重地解释道:“别瞎想,上次在烧烤摊是我想谢谢他帮忙,没故意不答应聚餐。”

话挑到这种明度,柏知望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接风那次我也是真的要加班,没不想见你。”

秦舟久久地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一刻似曾相识,又好久不见。其实之前的很多次,如果能这样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解释几句,也不至于演变成最后那么无奈的结果。

“进去吧。”柏知望看着票务信息说,“马上开场了。”

幕布拉开,整个剧院陷入黑暗,后排有微弱的手机亮光,被红外线照过提醒后立刻熄灭了。

在来之前秦舟跟沈先生了解过话剧的背景,据说导演从省剧团辞职,为了排这戏险些资金链断掉,最后还是排除万难地巡演了。

舞台布置非常巧妙,几处转场堪称精巧,剧情不急不缓,收尾点睛的交响乐更是荡气回肠。小小的话剧只有三幕戏,可结束时台下人已是百感交集。

秦舟很喜欢看各种题材的舞台剧,毕业前他跟柏知望攒下来的剧场票已经塞满了两个票夹。秦舟常开玩笑,说这个票夹就像是厚厚的情书。

可惜,后来情书的载体不再是这些门票,变成了一张张机票或火车票,再后来,已经没人去收集这些东西了,情书不过也是没用且会发黄的一沓纸。

结束到谢幕之间有短暂的停顿,追光和大提琴都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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