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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乞求沈应眠,“我不爱师尊了好不好?师尊别不要我,别跟别人双修好不好?师尊……”沈应眠手腕被他箍得生疼,脑子嗡嗡的没法思考。
景澜却还在疯狂道歉:“对不起师尊,我真的不喜欢师尊了。我错了,是我大逆不道,我欺师犯上,我罪该万死!”
他的手劲大得惊人,不容置喙地圈禁着沈应眠,不让他逃离一分一毫,“师尊要把我的画像送到霓纱宫对不对?”“好。「他的手抖个不停,将沈应眠为他画的画拿出来,」这是师尊亲手为我画的画像,多好看啊,都送去好不好?“沈应眠梗着喉咙说不出话来,只不住摇头。”
“不够吗?「景澜胡乱撕扯衣襟,将珍藏在里头的东西取出来,」那再加上这个够不够?这是师尊给我画的小册子,我把它撕开好不好?分成多张……”
画册被手心的鲜血晕染,模糊一片,景澜却像没有知觉一般,近乎魔怔地喃喃自语:“对……撕开,每一张送给一个人,让他们看看。变成红色的了,很漂亮对不对?”
“澜澜,你别这样。”沈应眠终于难以忍受,一滴滚烫的泪滴在手背上,沈应眠视线模糊。
“师尊为什么要哭?是还不满意吗?「景澜双目猩红,手指颤巍巍地抹去沈应眠眼角的泪,」我这就出发去霓纱宫好不好?我去看看有没有心仪的人,我去跟他们交朋友,我会乖乖听话,不会一直黏在师尊身边了,好不好?““师尊……「景澜握着沈应眠的手放到自己心口,」我真的不喜欢你了,这样可以了吗?“沈应眠视线模糊,压根说不出话来。”
“啪嗒——”湿润的水珠落在沈应眠的手掌上,几乎要将他的皮肤灼伤融化,这一次却不是他自己的。
沈应眠抬头看景澜,看到他缓缓阖上的眼睛。
还未看清他的脸,身前的人直直往他身上栽,沈应眠触及一片不正常的滚烫。
“澜澜!澜澜你怎么了?!”巫白衣没有上前来帮忙,只站在一旁哑声笑了:“在雨中跪了整整一夜,后来时刻担心你,又受到这么大的刺激,身子不垮才怪。”沈应眠没有将人放在垂雨榭,而是送回了景澜自己的住所。
巫白衣煎药时,沈应眠抱着景澜的手,一点一点将他的伤口治愈,看着触目惊心的裂痕慢慢修复。
巫白衣脸上没什么表情,冷不丁道:“有时候我觉得你很狠心,有时候又觉得你不够狠心。”沈应眠没说话,将景澜扶起来。
巫白衣沉默着将药喂给景澜。
“你早就知道了?”沈应眠问巫白衣,却是陈述的语气。
巫白衣扯了下嘴角,无言。
沈应眠无声苦笑。
有这么明显吗?
可是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发现过?
从喊出一声「师尊」开始,景澜就很乖巧很听话,也很黏人,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黏人多了不纯粹的感情?
沈应眠居然都想不出来。
喂完一碗药,沈应眠坐在床边替景澜盖好被子,看着他紧紧锁着的眉。
景澜今日一番惊心的言论让沈应眠动容,也让沈应眠更加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景澜对他不是依赖,而是真真正正的喜欢,这个结论反而加深了他的罪恶感。
可如果景澜真的愿意改正,真的能割舍……
他们还能不能回到从前?
这个问题一经问出就在沈应眠心里被自己否决。
无论景澜如何苦苦哀求,他都知道他们无法再回到过去。
今日种种就像一根刺,会永远横亘在沈应眠心里。
他无法在景澜如往日一般撒娇黏人的时候再说服自己这只是小辈对长辈的依赖。可如果他心存芥蒂,无法纯粹地对待景澜,这也对景澜来说又何尝公平?
沈应眠不想变成那个样子。
终究是他错了。
系统叹了口气:“宿主,你没谈过恋爱吧?感情不能用对错来衡量的。而且师尊在晋江一直都是个高危职业……也怪我没有提醒你。”
【说实话并没有人规定师徒不能在一起,你没必要让他这样伤心。我看着都难受。】
沈应眠不是不心疼景澜,看着他方才近乎疯狂的模样沈应眠也心如刀绞。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景澜好受一点。
巫白衣走前,沈应眠道:“双修的事可以再缓缓吗?对方那边能不能等?”“当然可以。你可是如今修仙界绝无仅有的化神期,跟你双修一次对对方的修为有多大进益你知道吗?说不定能助他一举冲破元婴,让他等等又何妨呢?“巫白衣的目光落在景澜身上。
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
沈应眠守了景澜一夜,什么也没做,就一动不动地坐着看他。
看他比儿时线条更为立体的脸,看他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听他睡梦中偶尔溢出的低语,无一不是与沈应眠有关的话。
后来巫白衣又来过一两次,称景澜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但不知为何一直没能醒来。
沈应眠不眠不休熬了两天,直到收到林向松的传音符,他去了凌虚阁一趟。
景澜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可就是不愿意醒来,似乎只有这样睡着,身旁的人才不会离开。
令人平静的熟悉气息骤然撤去,景澜挣扎着从梦靥中醒来。
周围空荡荡的,师尊不在。
他蓦然坐了起来,身子却是一僵。
黑曜开口提醒他:“他刚出门。别着急,应该会回来的,主人别逼得太紧了。”景澜就是现在想去找人也去不了,身体的异常让他难耐得无法下床。
“怎么回事?”景澜很渴,很热,晦也冲破玉佩的桎梏回到景澜身上。
头顶的角几乎就要刺破皮肤生长出来,晦的力量在景澜体内不安地窜来窜去。
黑曜:“不好,主人的求偶期到了。”
“什么?”景澜脸色难看。
黑曜道:“每年春末夏初是龙的求偶期,会持续两到三个月,期间必须要得到纾解,否则会很难受的。”
“主人,我也要先回你的身体里。”
晦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景澜感觉身体越来越热,他越发想念沈应眠的味道。
景澜从储物囊里找出师尊的一件薄衣,这是下山历练之前景澜偷偷从师尊衣柜里拿的。
抱不到师尊的时候,他就会将这件衣裳拿出来抱着。
景澜从来没有用这件衣裳里做过什么,可此刻他却再也忍不住。
他住的地方偏远,一般不会有人过来。
万籁俱寂,周遭只剩景澜时轻时重的呼吸。
景澜闭上眼睛,仿佛回到了那天的戒律崖底。
师尊对他……怎么能不是爱呢?
景澜难耐地唾弃自己。
师尊明明不喜欢他,他怎么能如此不尊重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