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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身边两位高管隐晦的往他这边看,面露探究。
梁叙得体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忍无可忍,只得掏出手机,正有点烦躁,却见时律发了个小猫落水的表情。
小猫扒拉在岸边,浑身湿哒哒的,毛毛贴着身体,耳朵也耷拉下来,怪可怜的。
梁叙抬眼,对面的时律抿唇垂着视线,居然也有点可怜。
他心里的火气烟消云散了。
梁叙:“这方案不行,理由有三,其一……”
他简明扼要的阐述完理由,给时律发过去,旋即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解答完了,总不用再在blueblue上找他了吧?
可没过两秒,手机就震了,
时律:“好的。”
“我懂了。”
“谢谢X先生。”
一句话分三次发完,手机连震三次,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故意的。
66在精神海振臂高呼:“宿主!赛高!宿主!加油!”
梁叙“…………”
梁叙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
一场会议不止一个投资方案要时律拍板,少得两三个,多得七八个,遇见简单的,时律能自个解决,但他毕竟经验少,担心里头有坑,于是眼神询问梁叙,梁叙点头微笑,他才拍板通过。
遇到实在搞不定的,梁叙的blueblue就响的不停,害得他不得不把手机提示音振动全关了,但时律有问题,他还是好声好气的回答了。
梁叙习惯于电脑办公,手机打字用得一般,不像时律劈里啪啦的,他要打好长时间。
而他打着打着,会议上的气氛也越发古怪。
梁叙与时律交流这么多,又是眼神交流,又是一前一后藏在桌子底下玩手机的,高管们也不是傻子,都看出了端倪。
他们离得远的眼神示意,离得近的则交头结耳。
一位以手遮面:“我怎么感觉小时总事事都要问梁总呢?不是说卸权了吗?这权是卸了还是没卸啊?”
一位附耳倾听:“卸个屁呀,这叫什么卸权?我看梁总这波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一位狐疑:“挟天子以令诸侯?我看小时总可没有一点被胁迫的模样啊,天子被架空后不是该挣扎反抗吗?”
一位恍然大悟:“我懂了,梁叙是太上皇!”
“……”
一位压低声音警告:“话不能乱说啊,梁叙是太上皇叶老爷子是什么?小心老爷子弄死你啊。”
于是在这种迷惑又诡异的气氛中,半个月的时间悄然流逝。
梁叙的地位没有明显变化,高管见着他依旧客气。
时律渐渐上手了公司事务,忙得脚不沾地,而梁叙看似领着闲职,每日喝茶,读书,看报。却不动声色的联络着人脉,他避开了叶老爷子,避开了公司高管,也避开了……时律。
某些事情,梁叙得握在自己手中,才有安全感。
这些在原文上都写明了,66也都告诉了时律,时律全然装作不知,并未询问。
他准备搬家了。
经济上宽裕了,时律退了原来的老旧出租屋,搬到了新叶附近,家里小橘猫的伙食日益丰盛,长成了一只和姜饼很像的大鸡腿,时律为了健康,不得不限制它吃饭的地步。
这日他给小猫拌完罐罐,66掐着时间,冷不丁出声:“宿主请注意,重要剧情节点即将来临!重要剧情节点即将来临!”
时律:“……嗯?”
小屏幕上显示出了原文的章节名。
《被揭露的身份》
时律差不多懂了。
梁叙在时律面前隐藏的身份,也只有镇海酒店29楼的Omega了。
剧情中的这段转折,终于来了。
终于能借着任务跟宿主说话,66泪流满面,它将原文一股脑的打出来,防止时律理解失误。
“由于连日来心绪不宁,长期熬夜,以及过量的服用安眠药物,梁叙的激素水平剧烈波动,带来了身体上的并发症,在明日的股东会议中,他会突然陷入了假性发情中。”
“会议来得匆忙,梁叙忘记更换腺体贴,使用多时的没能阻隔住信息素的泄露,在不大的会议室中,青竹酒的味道一丝一缕,逸散开来。”
“梁叙第一时间察觉不妙,前往洗手间处理。”
“他起身及时,其他高管并未发现,独独标记过他的时律例外。”
“标记过Omega的Alpha,总是对自家Omega的气味格外敏感。”
“信息素的味道萦绕在鼻尖,时律若有所思看向梁叙离去的背影,旋即勾起了一抹笑意。”
“他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而梁叙跌跌撞撞进了洗手间,他关上门,拧开龙头,清水覆上面颊,向来一丝不苟的头发散乱下来,尽数黏在鬓角,睡珠顺着他的眉峰,鼻骨,下颚往下滚,带来些许的清明。”
“他的手有些抖,贴不上腺体贴,一番折腾下来,沾水的手指反而让背胶失去了粘性,那腺体贴便滑落下来,跌进了垃圾桶里。”
如今虽然ao平权,但职场上omega仍然处于劣势,新叶高层的omega也并不多,在顶层办公的就那么一两个。其中一个在休产假,另外几个各有事务不在公司,梁叙一时半会儿不担心洗手间有人进来。
他艰难的拿出手机,给张平发信息,新叶内部梁叙能完全信任的人不多,他也不愿旁人看见他这般丑态。
但是张平今日有个供销会议要谈,指不定什么时候有空看手机,梁叙只能等。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后颈的热度越发灼人,梁叙头脑昏沉,他撑在大理石台面上,等待着张平的到来。
不知道煎熬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半小时,洗手间的门缝微微转动,梁叙猝然清醒,他眯起眼睛看向来人,表情有一瞬间的皲裂
——那人五官周正英俊,眼底却是大片的乌青,两颊微微凹陷,带着纵欲过度的痕迹。
他那双阴鸷的眼睛盯着梁叙,唇角带着玩味的笑意,似乎在说:“抓到你的把柄了。”
来人不是张平。
是原主。
梁叙的头脑不甚清明,却明确的知道,这将是地狱的开始。
至此,梁叙的秘密被撞破,把柄落入原主之手,原文也将迎来最疯狂的一段虐主时期,原主本就看梁叙不爽,也厌恶那个酒店里折损他尊严的Omega,当这两人重合,再加上一个绝佳的把柄,梁叙迎来的自然是疯狂的折辱和报复。
时律读完这段,平静的给出了读后感:“……行。”
他早就觉得原主脑子有问题,现在看来是真的有问题。
他不想纠结原主的变态心理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只是有些担心梁叙的身体状况。
假性发情只有在omega的身体和精神都很糟糕的时候才会出现,而昨日在梁叙家里,时律确实看见了他吃安眠药。
客厅里的那个小药箱放着形形色色的药物,时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