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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笑出声:“别怕呀,也别紧张。”

“……”

戚晏坐在最角落,没有考生能看见他,监考的诸位大人又离的太远,只能瞧见萧绍站在他身后,却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

萧绍看着小探花的试卷:“怎么不动了,我就看看,你写吧。”

“……”

小探花额头暴起两根青筋,皇帝的视线有如实质,他如芒在背,一个字都写不下去了。

在这样庄严肃穆的考场之上,他却和皇帝在角落里嘀嘀咕咕,不成体统。

——简直像话本里私相授受的少年男女一样。

萧绍还站在身后,戚晏的后颈涌起怪异的酥麻,炸了一背的鸡皮疙瘩,还没等他明白着情绪来自何处,萧绍便踱步走了,换了另一个考生来看。

只盯着戚晏看太显眼了,他得“雨露均沾”。

戚晏被这么一打扰,便沉不下去了,他照常写字,视线却总是追着萧绍的影子跑,见他在某位学子身后停的久了些,便忍不住抬头去看。

这人戚晏认识,考前打过照面,陇西季氏子弟季西,年岁二十出头,是一等一的青年才俊,坊间传言的状元人选。

这些戚晏不在乎,他当年也是传闻的状元人选,他在乎的是……这个季西,长的很漂亮。

从戚晏的角度,能看见他儒生袍服下瘦窄的腰肢,以及眉目清俊,轮廓饱满的侧颜。

萧绍在他身后停留的时间太久了。

戚晏视线在那影子上留了片刻,微不可察地咬了咬着下唇,心中升起莫名的涩意,他将这感受强压下去,垂首继续答卷。

不多时,考试结束,试卷被呈到东阁,供考官查阅,萧绍不看、不评、不参与,直到礼部尚书等人将卷子按排名递给他,要他做决断时,才信手翻了翻。

排在最上头的,便是戚晏的卷子。

萧绍心道:“不愧是小探花……不对,该叫小状元了。”

他粗略地看过,没改大臣们的排序,朱笔御批,将名次定了,戚晏为首,季西榜眼,剩下的萧绍记不清,也懒得记,他挑了几个后世用的顺手的臣子,其余挥挥手,让宋太傅一一拟定,不再过问。

放榜后,戚晏要去拜坐师,赴曲江宴,与同场进士交游,萧绍放他出宫去玩,自个解决了今日的奏章,然后他一个人吃晚膳,可吃到一半,总觉着身边空空荡荡,没人在身边逗着玩,缺了点什么。

萧绍便干脆搬了饭菜,去他母后宫里吃。

自打建宁帝离世,先皇后李氏便搬去了慈宁宫,吃斋礼佛,不过问宫中俗事,萧绍隔两天便去看望她,和她一同用膳。

这日,慈宁宫外有轿子候着,像是有人到访,萧绍没多问,和母后照常吃饭,天南地北闲扯一通,等杯盘渐空,李氏忽然道:“绍儿,你是不是该选秀了?”

萧绍筷子一顿,敷衍:“还早。”

前世这时他没有登基,李皇后每次提及此事,萧绍都用年纪尚小,要再玩两年搪塞,李皇后心疼他,也不催促,后来登基忙的脚不沾地,回到寝宫倒头就睡,过劳而死,就更没考虑过娶妻了。

李氏露出不认同的表情:“绍儿,你如今是皇帝,就算先不立后,也总该选那么几个,好好挑上一挑,再说其他。”

萧绍心中微妙的不舒服了起来,他无端抗拒,心烦意乱,又不知道这烦躁来自何处,便含糊其词的应了,只说:“下次,下次。”

李太后却道:“我家中有两个姑娘,刚好来拜访,算是你表妹,不如见上一见?”

她不等萧绍同意,便拍拍手,上来两个姑娘,朝萧绍福身行礼,个个品貌端庄,举止得体,是用心教养过的,其中一个还有颗泪痣,怯生生的缀在眼角,随她的动作上下起伏。

可萧绍看着他,却想到了另外的人。

想起他青竹般修长的身体,他故作从容淡定的表情,也想起他眼角那颗泫然欲泣般的泪痣。

那泪痣在他脸上,真是可怜又可爱。

他的心微微一软,便笑着和李太后推拒了,李太后也不拦他,摆手随他去了。

萧绍回到寝宫,已然月上中天,宫中空空荡荡的,稍显寂寥,他叫了壶酒自斟自饮,面前突兀地浮现了一个屏幕。

河东探案这段剧情原文没有,属于萧绍自由发挥,66插嘴都插不到地方,现在萧绍登基,总算将主线拖回来一点。

……虽然比原文早了几年,还吞掉了属于萧易的剧情。

但那个情况,萧绍布局已久,意在登基,叫他收手放萧易一码不现实,真要放了,66就得给宿主收尸了,于是它明智的什么也没说,装了快一年的哑巴。

现在不开口不行,66才沉着声音,竭力将自己伪装的深沉严肃:“萧绍,我提醒你,剧情到尾声了。”

萧绍:“嗯?你提到的全部剧情,我可都一丝不苟的走过了。”

66微妙停顿,语气古怪:“是吗?”

萧绍挑眉:“绝笔书,我给了,教导,我请了,水刑,我做了,还有什么?”

“……”

66不想和萧绍多说话,只是道:“萧易的剧情没了,他的部分,得由一位皇帝,也就是你,补足。”

萧绍:“你说。”

于是66操纵屏幕,打出了一行字。

“恩师之死。”

按照剧情,萧绍不该这么快登基,戚晏在宫中受教导后便留了下来,在司礼监做事,是跟着萧易的,而萧绍不喜欢他,也再没管过他,人在宫中零零散散的受了不少磋磨,比如板子罚跪之类。

这些小剧情66都懒得看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完成不了,现如今,66的心比刀还冷,比铁还硬,它只求最后一个大剧情,萧绍不要出岔子。

66道:“在这个剧情中,萧易认为清流文官势力过大,碍着他行事了,尤其是是为首的宋太傅,于是着手剪除宋太傅极其党羽。”

萧绍表情莫名:“宋太傅的党羽?”

宋老头脾气古怪,平生最恨结党营私,他有党羽?

66:“借口罢了,”

它平平道:“宋太傅清流出生,做事秉公执法,没什么破绽,于是萧易设计,说他诽谤君相,对皇室不满已久,东厂去他府上搜寻,果然搜出了诸多牢骚的文章,其中不乏对当朝不满的文字。”

最喜欢的学生无辜遭难,老头没点怨言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写文章自娱自乐,也不拿给人看,只压在床下,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

“如此一来,证据确凿,人赃并获,便将宋太傅下狱。”

萧绍:“他死在了狱中。”

他记得这个事儿,前世差不多同一时间,也发生了这事儿,不过那时他远调边关封王,离京城上千里,宋太傅死讯传到边关,人都凉透了,萧绍还是酒宴上听京城来的巡查说的,巡查语焉不详,只知道个大概,说是急病去世。

老头古稀之年,已是高寿,急病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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