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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又莫名其妙地写好了,但这点偏差不足挂齿,在经历了前三个形态各异的奇葩后,萧绍乖得不可思议,令人发指。

66泪流满面。

而前期没有任何需要纠正的错误,66就没出声。

萧绍哦了一声,饶有兴致:“那我该怎么做?”

66:“承认那枚簪子确实出自你府上,坐实他偷盗的事实,然后……诶,宿主,等等,我还没说完!”

话音未落,萧绍已经饶过它,向事故中心走去。

66陡然紧张起来。

在66忐忑不安的表情中,萧绍取起那枚簪子打量,笑道:“不错,这是我府上的东西。

戚晏略闭了闭眼,鸦羽似的睫毛垂下来,将所有情绪隐藏在面容下,最后化为果然如此的了然。

66长舒一口气。

还未等他彻底放松下来,谢广鸿道:“既然如此,事情水落石出,尘埃落定,在皇子府邸公然偷盗……”

话音未落,萧绍笑道:“等等,怎么就公然偷盗了?”

他忽然抬手,抽出戚晏发上的木簪,拆了他的发髻,然后用手拢了拢头发,将那枚玉簪缓缓插了上去。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视线中,他踢了踢戚晏的膝盖:“小爷赏的簪子,为什么不戴?收在袖里藏着不见人,是能长出花吗?”

戚晏从他动作起,便顿在原地,直到发簪被拆了,发丝散乱又被萧绍拢起,那枚玉簪端端正正地插了上来,才恍然意识到萧绍递了个台阶。

他敛眸应了:“簪子贵重,怕磕了碰了。”

萧绍:“戴吧,磕了碰了给你补一个。”他嫌弃的看了眼戚晏:“跟在我身边,打扮的这么寒酸,像什么样子?什么时候我的近侍,连根玉簪子也戴不得了?”

“……”

口吻挑剔,却是在回护着。

戚晏悄无声息地放开紧攥着的衣袖,跪着的姿态放松了些许:“您教训的是。”

66:“……”

他试图挤进来:“不是,宿主,你听我把话说完啊,后半段不是这样的,我们……”

萧绍却已经将事情盖棺定论了,他闲闲看了眼谢广鸿,抱臂道:“误会解开了,还围这儿干什么,散了吧。”

66流出不存在的冷汗:“等等,宿主,我们……”

萧绍便抬头,漫不经心地扫了它一眼。

66:“!”

那一眼平平淡淡那,却又不怒自威,系统一哆嗦,忽然泛起一股凉意。

萧绍做了十几年皇帝,生杀予夺,执掌天下,他要做什么,何曾轮到一个不知是什么的精怪掌控?

66:“……”

QAQ

它要收回刚刚的话!坏人!

还是谢某林某和白某好!至少不会凶它!

它想念前面三个宿主了!

此间事了,众人鸟兽做散,谢广鸿略有不甘,萧绍在场,终究不敢说些什么,与元裕一同走了。

萧绍则翻开书,见压着的信纸墨痕已干,他从到到尾通读一遍,不由生出两分惜才之心。

策论经过完善,更加逻辑顺畅,鞭辟入里,将改革的阻碍困境一一说罗列了,思虑之缜密,即使萧绍亲眼见证了他皇兄的改革,也不得不为之叹服。

他翻阅书信的时候,戚晏就就端正的跪在原地,任由萧绍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从头到尾的打量,那目光极有侵略性,像要将他里里外外看个分明。

萧绍在思考。

他瞧着戚晏,心道宋太傅没看走眼,他这个学生确实有济世救人、匡扶社稷的才干,倘若他萧绍后世登基有这样一位佐臣时时提点,必将事半功倍。

将戚晏困在后室,就像将飞鸟困于笼中,可惜了。

萧绍讨厌前世的九千岁是真,那时两人所属势力不同,戚晏手段凌厉,难免让人忌惮,更何况他与谢广鸿的死脱不了关系,萧绍和谢广鸿一起长大,谢广鸿死了,萧绍感情未必有多深,还是不悦的,但现在……

萧绍心道:“我若是戚晏,我也要搞死谢广鸿。”

在最低谷时被人落井下石,污蔑偷盗,辱了他最在乎的老师,可不得死上一死?

前世萧绍是局外人,乐得当个逍遥闲王,他不准备夺位登基,也就不关注京城的是是非非,但以谢广鸿直来直去睚眦必报的性格,想必戚晏在他手里也受了不少磋磨。

萧绍托着下巴,心道:“大的戚晏固然令人憎恶,可现在这个小的这个看着倒没那么讨厌,我捡回去养着玩,日后压榨他给我批奏折,好像还不错?”

前世萧绍死于过劳,整个帝国的事务压在头上,从鞑靼扰边到江南水患,忙得脚不沾地,日日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偏偏本朝没个信得过的治世能臣,连个分担的人都没有。

……如果让戚晏批呢?似乎可行?

宦官没有母家,天然依附皇权,况且以戚晏清风朗月的劲儿,也做不出蠹政害民的事儿。

只要他将戚晏养的好一点。

萧绍自觉可行,于是在戚晏越来越紧绷时候,他一提衣摆,不再难为:“起来吧,人都走干净了,还跪这儿干嘛,和我回家去。”

他在前面悠悠闲闲,走出好长一段距离,一回头,却发现戚晏没跟着。

萧绍挑眉,心道莫不是戚晏得了两分好脸色,就开始与他对着干了?于是踱步折返,在书房门口,恰好撞着戚晏。

戚晏不知为何,脸色比方才还白了三分,他用力咬着下唇,咬出一片深深的齿痕,那处皮肉细嫩,牙齿一磨,便血肉模糊了。

萧绍隐隐有些不悦。

才决定要好好养着,就出了岔子。

他啧了一声,上前两步,责怪的话刚到嘴边,视线又被戚晏的膝盖吸引了

——天青色的布料濡湿了一片,猩红从里头透出来,染了碗口大小的血渍。

方才他直挺挺向下跪,恰好跪在了石头上,碎石边缘刺入皮肤,嵌入膝盖,伤口留出的血将裤子浸透了,可萧绍谢广鸿在场,他不敢动。

本就是千夫所指,若再在皇子面前失仪,就不是二十棍那么简单了。

腿上有伤,便走不快,饶是戚晏提着气儿,也慢了萧绍一大截,他见萧绍去而复返,一咬牙,硬提着伤腿,便要迈过门槛。

萧绍皱眉:“站着。”

冬日的外裤都是两层,还垫着里裤,外头给血染成这样子,里头早就惨不忍睹了。

他上前两步,按着戚晏让他在门槛处坐下,而后捏着他的脚踝,就要往上掀裤子。

戚晏先是一顿,却在他握住脚踝时剧烈挣扎起来,他颤颤巍巍的发着抖,仿佛萧绍的指尖烧着红碳,将他的皮肉灼伤了似的。

萧绍:“安静,我看伤。”

从他将戚晏选回来,戚晏还没做出过如此忤逆的事情,可现在他扑腾的太厉害,像一尾离水的鱼,萧绍按都按不住。

“不……”戚晏哆哆嗦嗦,嘴唇泛白,下唇的伤被他咬的更深,他一手抵在萧绍肩头,却顾及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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