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0
弯,小声:“我跟阿泽是在正常交流,霁哥,你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刚才差点吓到我了。”
她小幅度地去扯褚新霁的衣袖,因为另一只手正被他强硬地扣握住,无法动弹。
本想抽回手,像是怕他生气,她抿着唇,生出些怯意。
褚清泽故意呛他:“这叫什么?草木皆兵,小题大做。”
褚新霁无视弟弟的挑衅,慢条斯地摩挲着少女细腻如绸缎的皮肤。“月灼也这么认为?”
他只想听她的答案。
沈月灼不假思索地摇头,声音温软:“以前的界限感确实不强,我会和阿泽保持距离,注意场合的。”
可她眼里分明涌过一秒困惑。
指腹的触感柔软而温凉,她看上去那么乖,在旁人那里骄纵任性的大小姐,从不肯为谁而低头,却愿意在他面前说违心的话。
褚新霁一时间不知该嘲她痴情,还是笑自己太端和。
他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冲动,想发狠地吻上她的唇,用力地将她按在怀中,撕碎风平浪静的表象。
“告诉阿泽,你不喜欢他。”
心底深处的声音在冷讽他沉不住气。
却又觉得痛快。
他俯下身来,同她保持平视,指腹辗转游离至她的唇瓣。
“或者——”眉梢轻抬,他听见自己不断下坠的声音,像是坠入万丈深渊。
“让我吻你。”
第28章 新雪
在此之前的每一次关于褚清泽的争吵, 都像是循序渐进爆发的铺垫,沈月灼曾以为褚新霁是温文尔雅的绅士,却在一次次的探底中发现, 根本没有想象中坚不可摧的巍峨城墙,反倒像是一个有着无尽可能的后室。
踏入之后, 便再没有回头的路,只余不断变化, 深不可测的迷宫,永生困于其中。
沈月灼不知为何会冒出这个荒谬的念头, 思绪回神时,正对上那双藏着暗潮的眸子, 鼻尖几乎快要抵着她, 温热的呼吸如抓心的羽毛般扑簌簌垂落。
“褚新霁你有病?非得当着我的面威胁她说出你想听的话?”
褚清泽不知何时站起身,冷提着唇角睨着他们, 眼尾泛着猩红, 看似松弛,却紧握双拳。
他们此刻站在对立面,褚清泽一点也不想从她口中听到明确的答案。
表面有多镇定,心里就有多害怕。
流淌着相似血液的亲兄弟, 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彼此, 正是因为那份血缘关系带来的情绪共感,让气氛变成了拉满的弓,绷到极限的弦, 一点风吹草动, 都能让抗衡的两方势力倾斜溃败。
沈月灼没有意识到空气中的火药味, 察觉到握住她手腕的力道逐渐收紧,低声呜咽:“疼……”
褚清泽恼羞成怒, 冲上来揪住褚新霁的衣领,“她说疼你没听见?他他妈都弄疼她了,还在这里装什么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松开她!”
褚新霁本可以轻松避开发疯的弟弟,但顾及到沈月灼还在旁边,褚清泽又是个没轻没重的,怕他愤怒之余不慎伤到了她,任由那一拳落在了胸膛,发出窒闷的一声。
事情瞬间变得不可控,哪怕挨了一拳,褚新霁依旧是那副睥睨的从容姿态,长眉微皱,居高临下地看着近乎于咬牙切齿的褚清泽。
“你一定要在这里闹?”褚新霁眼底迸发出阴霾,冷讽道:“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一条丧家之犬。”
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狼狈可笑,毫无智。”
他这个弟弟含着金汤匙出生,沐浴在家人的溺爱中,自小便拥有一切,即便如此,却还是会和他抢玩具,即便褚新霁对此兴趣淡淡,褚清泽仍旧会在夺得胜利后朝他露出锋利的爪牙。
“我从来没有和你争过任何东西。”褚新霁薄厉温和的面庞上浸满了寒霜,下颔到喉结绷起道道青筋,嗓音淡沉,“十五岁那年,父母逼着我起誓,无论将来发生什么,都要护你周全。”
夕阳西沉,房内仅有的一盏壁挂灯光线微茫,褚新霁背光而立,峻拔的身形如山一般难以撼动,锋利英挺的轮廓显得矜贵又落寞。
这件事沈月灼和褚清泽都从没听长辈们提过,怔愣在原地。
沈月灼恍惚间记起,小时候在贺爷爷家的院子里玩的时候,听贺爷爷同贺成屹说,按照褚老爷子和沈老爷子当年的约定,两家的联姻应由褚新霁配沈月灼。
她那时骑着自行车风一般地闯进来,贺成屹便止住了后来的对话。
尘封多年,沈月灼一直以为是她听错了,联想到沈歧和沉曼铃对她的警告,隐约觉得其中还有她不知道的隐情。
“我答应了,这句话如今也作数。”褚新霁顿声,“但唯独感情不行,我不会退让半步。”
话音落地,褚新霁松开沈月灼,如松竹般的身形站定,领带早已被褚清泽扯松,衬衣也揉皱显出折痕。
但他显然并不在意,即便衣衫不整,依旧清冷镇定,扫向褚清泽时的长眸再不掩饰丝毫锋芒。
既然撕碎了平和的假象,他并不介意碎得更彻底一些。
到底是在外叱咤风云的人,褚新霁一番言简意赅的话,如山倾般的压迫感几乎是碾压级的,褚清泽死攥紧拳头,却像被定在原地,使不出下一个动作。
褚新霁转过身,定制皮鞋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侧眸,“对了,阿泽,还需要教你一件事。拳头永远是解决问题的最次选择。”
见血封喉,一击必杀,比这不痛不痒的对峙更有说服力。
沈月灼坐在床沿,措不及防对上褚新霁深冷的视线,心脏小幅度地收缩了一下。
“给我看看,伤得严重么?”
沈月灼下意识将袖口往下扯,遮住腕骨的位置,“不严重,就是有点红,你知道的,我皮肤天生比较脆弱,稍微用力碰一下就容易起红痕。”
褚新霁没说话,膝盖微弯,俯下身来,掌心拖住她的柔夷,沈月灼作势要躲,褚新霁并未说什么,掀眸看她,漆黑的眸子里辨不清情绪。
“为什么不给我看?”
见证了刚才他冷嘲褚清泽的场面,沈月灼有些怂,莫名心虚,打着哈哈说:“没什么的……”
褚新霁长眉微挑,毫不怜惜地拆穿她:“怕我知道刚才你在浑水摸鱼,结果不小心闹出了大事,担心我斥责你?”
沈月灼眼瞳微微睁大,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还是这么不经诈。”褚新霁说。
一听这话,小狐狸的爪子瞬间藏不住了,羞恼占据上风,扬声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还以为他有什么看穿人心的本事,结果城府全都用在了她身上。
“怎么不行?”褚新霁声音混杂着一丝笑,“谁让你总是一次又一次上当,要怪,只能怪你学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