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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说吧。”

高中那会,沉曼铃找到位北清退休的数学教授给她和褚清泽补课,那位教授腿脚不便,刚好住在褚宅附近的一栋叠墅,宋知许和褚耀干脆重新给她装修了一间客卧,有浴室、露台,就是面积不大,只能容纳一张床、一架书桌,一个吊椅。

小时候当然没觉得有什么,现在长大了,他又做了歌手,共处在一个房间里,怎么看都不太合适。

“你怕我哥看到?”褚清泽看出她在避嫌,试探道。

沈月灼支吾着没说话。

褚清泽蓦然站起身,身形逼近,“以前都没见你在意这么多,现在连跟你在房间里说两句话都不行?他褚新霁管这么宽?”

星娱传媒的形象设计对褚清泽做了一些调整,修整了眉形和发型,少了那股邪气后,倒是和褚新霁不怒而威的气质有些相似。

褚清泽说这话的时候情绪激烈,拔高的音量响彻走廊,褚新霁脚步微顿,折返回身。

房门半掩着,两人似乎在里面发生了争吵,沈月灼眼眶泛红,紧抿着下唇,不知褚清泽说了什么把她气哭了,背过去不让褚清泽靠近。

“你别哭啊,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提我哥的,你哭得我心脏病都快犯了。”

褚清泽手足无措,从书桌上连抽了好几张纸想递过去,却被拂开。

他的心气没沈月灼那么高,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你就当刚才我在放屁!求你了,别哭了我的小祖宗。”

褚清泽说话没轻没重,有时候还挺伤人的,加上他的态度强势,有种严刑拷问的高高在上感,在沈月灼的自尊心上刺了一刀,伤害不大,就是短时间内委屈满溢,让她觉得难堪,才红了眼眶。

说起来,也跟前些日子的高强度工作有关。在持续高压的环境下,一个很小的引子也会引爆,毕竟就连机器也无法超负荷运转。

沈月灼吸了几口气,心情已经恢复了稳定。

由于背对着褚清泽,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以为她还崩溃着,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扯其他无关的事转走她的注意力。

“我发的第一首歌你听了吗?《selene》古希腊神话的月亮女神,给你写的。三年前就创作了曲,当时觉得很震撼,我这水平怎么能写出这么牛逼的曲子!不过一直没敢填词,怕配不上曲。”

褚清泽说到这里,胸腔弥漫出一股酸涩。

这是为她写的第一首歌,他太想做到完美,迟迟不敢填词,才会无数次在边缘徘徊,直到出了局才发现,不是所有人一开始就能做到极致,更多的都是在追寻的途中不断调整、优化。

而他却因为害怕不够好、不完美,错失了整整三年。

沈月灼摸了摸鼻子,“……听了一点。”

勉强算吧?

在刷短视频的时候通通点赞收藏评论一条龙,也算是为支持发小贡献了一份微薄的力量。

“就知道你没听。”褚清泽毫不留情地拆穿,要是大小姐真有那么细心,他才要怀疑她是不是转了性。

褚清泽知道她没听,反倒松了一口气,笑出来。

“我跟好几个平台都有合作,云音乐、夜听歌,你就用你常用的转发到朋友圈就行,算是给我个面子。”

褚清泽给了台阶,沈月灼顺势而下。手机充电器是快充,两人说话的功夫,电量已经差不多到了70%。

门外的人恪守尊重隐私的底线,并未靠得太近,因此听不见两人说了什么,余光望见沈月灼擦去眼角的泪后,拿出手机,褚清泽在她的屏幕上滑动,像是已经为先前的争吵而冰释前嫌。

屏幕的冷光映着两人的轮廓,向来狂妄的褚清泽在她旁边像个泄了气的皮球,难怪长辈们说他们般配,如今看来,就连性格也登对。

这才几分钟的功夫,把人惹哭,又哄好。

selene。

原来她腿根的纹身,拼成完整的英文,竟然是和月亮有关。

se开头的英文。

不是薄司礼。

而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褚新霁胸腔燃起一团火,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嘲弄至极。

长指抵在门边,轻扣几下,面色阴沉得吓人。

“阿泽,老爷子叫你下去。”

好不容易才打开沈月灼的心结,哄得她愿意跟自己说话,这会被褚新霁打断,褚清泽烦躁地梗着脖子道:“等会,我跟月灼还有话没说完。”

这句话挑衅和顶撞的意味十足,褚新霁周身泛出骇人的森寒,那双向来不显山不露水的眸子里溢出迫人的冷意。

同他眸光相撞的沈月灼心跳微窒,第六感让她察觉出危险,颤声唤道:“霁哥。”

褚新霁微抬眉梢,挺拔的身形挡住壁挂灯的大半光线,嗓音辨不出喜怒,“到我身边来。”

沈月灼挪着脚步跟了过来,不知为何生出一种被抓奸的忐忑感。

还未站定,腰际穿过男人结实而有力的手臂,宽厚的大掌摁着她贴近他的身躯。被他这样拥入怀中,两人的身高差距愈发明显,沈月灼仰头只能望见他饱满而锋利的喉结,随着冷磁的嗓音轻滚。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清楚就好。”

褚清泽吊儿郎当地讽:“我跟月灼之间的话,恐怕不太方便让你听。”

褚新霁垂眸睨向她,长指穿过她的指缝,当着褚清泽的面同她十指相扣,居高临下地扫视着她。

难怪总是避讳着和他扯上关系,在长辈面前同他保持着距离,既然那么喜欢他,又为什么要表现得漫不经心、游离逃避。

只是想和他玩玩?

褚新霁漆黑的瞳眸里凝聚着风暴,“有多不方便?是打扰了你们互诉衷肠的情话,还是拆散了青梅竹马的缘分?”

沈月灼被他蕴着怒意的低气压吓了一跳,手腕隐约发红,眼尾还泛着未散的红意,“刚才在说歌曲和游戏宣传的事而已。”

嫉妒和愤怒在胸腔滚了半天,却不能发泄出来。

褚新霁没办法提及她腿根的纹身,那样的位置太过隐秘,她那天醉了酒,做了什么荒唐事恐怕早就忘了,只把他一个人留在那个梦幻又旖旎的陷阱里。

这份感情的天秤早已倾斜,是她诱他入局,他甘愿堕落沉沦。

只是一首写给她名为《selene》的歌而已。

没什么大不了。

他连质问的立场都没有,所有的情绪积郁在五脏肺腑,蛮横地冲撞着,蚕食着他的智,让名为绅士的外衣烧灼化为灰烬,内里早已化为空寂,他分明嫉妒地快要发疯。

却仍要维持着表象。

只因那被提前告知的线索,不该窥探的幻梦。

褚新霁抚上她如玫瑰般娇艳的脸颊,滚烫的指腹抵在她下颔的那瞬,她似乎瑟缩了一下,漂亮而澄澈的眼睛朝他讨巧地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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