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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早年跟沈时一起混迹于官场间, 在必要的事情上通透又敞亮,也没和女儿绕弯子, 一来就是致命问题。

问她怎么认识薄司礼的,沈月灼虽然不情愿, 也只能如实回答。

她高中毕业那年暑假,沈时正好要去三院给徐主任送份文件, 门口站着几个武警,她也不好玩手机, 就蹲在草丛附近逗猫, 彼时正值酷暑,小腿被蚊子叮咬。

薄司礼刚好开着车路过, 圈子里的人大多听过名字, 各个场合、社交圈子下也有印象,纵使从未打过照面,也勉强能对上号。

车窗降下,薄司礼问:“要不去里面的岗位亭坐一会?”

那时候的薄司礼还在清大读博, 天之骄子却没有半点傲气, 清冷的书卷气像是夏日的一抹凉。

沈月灼:“有空调吗?”

“有,不过效果不是很好,近期用电高峰, 大院这边有规定, 办公只能开到二十六度。”

沈月灼心想, 用电以民为先,也还能解。“没事, 多少会比外面好点,你们这树荫太多了,蚊子也多,我差点被咬死。”

她自以为有点幽默因子,不过薄司礼却没笑,倒是拿了一罐驱蚊膏给她。

沈月灼喜欢参加各种聚会,发小圈子横纵错杂,顺口给朋友提了一嘴,调侃薄司礼好高冷,结果大家比她还惊讶,纷纷打趣说往常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管的。

大家跟着起哄,还故意问褚清泽是怎么想,褚清泽叼着牌说关他屁事。

后来沈月灼在马术俱乐部办了会员,薄司礼见她笨拙,主动指导,一来二去两人也就熟了,顺成章地确立了关系。

和薄司礼恋爱的那段时间内,沈月灼接触了不少本科生接触不到的东西,还学以致用,发了两篇SCI。

他在同龄人中算得上成熟稳重,她遇到拿捏不准的问题,除了问褚新霁外,就是找薄司礼。薄司礼不像褚新霁那样界限分明,除了给建议外,还会关照她的情绪。

即便后来两人和平分手,薄司礼离开京市,也会问及她在学业上的情况。

只不过沈月灼一条都没回。

因为她意识到,自己好像把薄司礼当成了褚新霁的替身,他们之间的某些气质还挺像的。

这样的真相对薄司礼挺残忍的,她自己也不想面对。

听完她言简意赅的描述后,沈歧默了一阵,才道:“我们跟薄家交情不深,现在早就跳出来,没什么资源能够提供过去,你和他别闹出什么大矛盾就行,至于更深的,走不到最后。”

沈月灼点头,这些道她当然知道,所以也没太用心,也就是试试看而已,结果也证明了,不太合适,连跟他牵手都觉得别扭,最后干脆就演变成纯粹的灵魂伴侣关系。

说白了,和朋友差不多。

沈歧:“褚家那两兄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褚新霁比他弟弟优秀太多,但是月灼,他太过性和冷静,并不适合你。”

沈月灼耸了耸肩,没反驳,还是沉曼铃看出女儿的心不在焉,“其实当初你爷爷还在的时候,认定让你和新霁在一起。”

沉曼铃还欲继续说,被丈夫打断,“月灼,今天你也受了惊吓,先回房里休息吧。你那个工作室的事情,爸爸过几天再来问你。”

沈月灼敏锐地察觉出父母有什么事瞒着她,但也没多问,佯装毫不在意地回了房间。

手机收到了好几条新的消息,一半是群聊。

[霁:没事]

这么冷淡?

沈月灼顺势说明天去看看他,褚新霁倒是同意了,不过也没有多余的对话。给褚清泽发的消息也宛若石沉大海。

众人似乎都心照不宣地将这个插曲压了下去,只当是褚清泽又干了什么混账事,引得褚新霁教训后,叛逆因子作祟,不用沈月灼解释,旁人把她指摘地干干净净。

沈月灼买了些水果提过去,湖心公馆的安保不亚于三院,登记完身份证还留了手机号,等了几分钟后,来了位身着物业制服的人驱着电动观光车带她到了褚新霁的单元门前。

褚新霁披着浴袍给她开门,见她手里还提了两篮葡萄,眉骨动了动:“你这是来探病的?”

说他是病人好像说不过去,毕竟人家只受了点皮外伤。

沈月灼抿唇:“我总不能空手来吧,回头我爸又该说我没情商。”

“沈伯父要是知道你来我这,何止是说你没情商这么简单。”

在褚新霁那双沉冷眸子的注视下,沈月灼嘁了一声,“腿长在我自己身上,他们哪里管得住得我。”

她没提褚清泽的名字。

褚新霁弯腰从鞋柜里给她拿了一双拖鞋,尺码刚好,还是沈月灼喜欢的款式,她忍不住悄悄觑了眼他的表情,发现褚新霁神色如常。

他穿的浴袍是系带的款式,交叠在胸前,弯腰的时候露出大片胸膛,块垒分明,沈月灼抬眸时不小心瞥见,耳根微微泛红,飞快地移开视线。

褚新霁伸手接过她提的果篮,与她而言应该算重,他垂眸落向她,含着几分打趣的意味,“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吃苦。”

毕竟高中那会,她连几本书都懒得背,一股脑塞进褚清泽的书包,后来到了会鼓捣的年纪,什么粉饼、防晒霜、乱七八糟的补水喷雾,褚清泽丢三落四,落在客厅里也是常事。

褚新霁唇角的笑意很淡,身形笼在玄关处的柔光灯里,显出几分难得的缱绻,是很容易骗地女孩痴情到死心塌地的深情眼。

难怪他平时不爱笑,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不然光是斩断桃花都得花费好一番心思。

昨晚两人才接了吻,被他这样盯着,氛围顿时有些暧昧,沈月灼长睫轻颤,“我去洗水果。”

用剪刀将葡萄抵着枝柄一颗颗剪下来,扔进果蔬清洗机中,也不算太麻烦,毕竟就他们两个人,褚新霁的饮食都有专门的营养团队指导,估计会控糖。

从消毒柜里拿果盘装好后,沈月灼才慢吞吞走出来。

客厅内却没有人。

倒是旁边的休闲间房门大敞着,沈月灼敲了两下,正看到他褪下浴袍,宽阔脊背上新添几道斑驳伤痕,呈暗红色。比起贺成屹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痕,并不算多吓人。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

沈月灼连忙背过身去,脑子里还在回忆,他这件浴袍究竟是不是连体的款式。底下有长裤吗?她好像没注意。

“我在上药。”褚新霁的反应很平静。

沈月灼不免有些尴尬,听到他淡声问:“你想成什么了?”

沈月灼咬唇不言,心跳有些快,也不知该不该非礼勿视,目光在他脸上聚焦,却觉得他的眼神更具有侵略性,像是要将她看穿。

“葡萄洗好了,你要吃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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