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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少年逃避了数年的内心。
在他面前,无论褚清泽怎样做,都只能被他全方位地、毫无反抗能力地压制。
褚新霁那双仿若洞穿人心般的眸子淡淡扫过来,“需要我帮你回忆吗?八月七号那天,你亲口说的话。”
那天褚新霁问他是否喜欢沈月灼,褚清泽只说两个字:笑话。
在漫长二十三的人生里,褚清泽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正是因为太了解沈月灼的个性,他清晰地明白她不喜欢他,倘若知道他对她有异性间的情愫,必然会疏远和他的关系。
他不敢面对自己的心,就像他从未设想过他的世界里,没有她会是什么样子。
褚清泽知道,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是他亲手把她推出去的。
褚新霁收回目光,将在一旁发懵的沈月灼挡在身后,“我想,你应该不希望她知道。”
“褚新霁,我看你他妈的就是斯文败类!”
褚新霁冷声:“我从未自诩君子。”
“真他妈有你的。”
两兄弟的对峙火药味腾升,沈月灼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连劝架都没办法。
褚清泽浑身的气无处可撒,转而把书柜上的瓷杯、摆件、电脑全都砸碎,发出噼里啪拉的骇人声响,场面瞬间失控。
褚新霁却始终冷眼,并未阻拦。
闻声赶来的佣人触及到大少爷森寒的目光,纵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对这样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毕竟这十几年来,老爷和夫人对二少爷都算是宽和纵溺,如今两人发生冲突,整个褚宅最能管得住二少爷的两个人都在这里,用不着他们操心,也不想触了二少爷的霉头,于是悄无声息地互相扯着袖子离开。
一个近乎癫狂,一个却冷静得可怕。两兄弟截然不同的性格在此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事情因她而起,沈月灼没办法再坐视不,生怕褚清泽没轻没重地说出更狠的话,作势拉住褚清泽的衣角,“褚清泽,你能不能冷静点?在这发什么疯?!”
褚清泽哪里会想到沈月灼来拉她,手臂的反作用力撞到她的腰,沈月灼被地上仰翻的矮凳绊了脚,失衡地往后倒去。
褚新霁面色冷沉,为了护住她,后背重重抵在地面,被一地的瓷盏碎片刺入皮肉,白色衬衣转瞬染上刺目的鲜红。
沈月灼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手掌所触的地方皆是一片温热。
“伤到哪了?”褚新霁如黑雾般浓烈的视线在她身上探过。
褚清泽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声线滞涩:“月灼……”
“我没事。”沈月灼只觉得头很疼,撑着书柜站起来,比起这个,她更担心浑身散发着幽冷气息的褚新霁,褚清泽今天在他这里发疯,免不了又要罚跪祠堂。
褚新霁将掌心里扎入的碎瓷片摘下,鲜血溢出,他全程眉头都没皱一下,曲着长腿站起身,棕栗色瞳孔里似有薄怒蕴出。
“褚清泽,你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
脊背染了血,褚新霁身上的矜贵气度反倒更甚,凌厉的视线落向褚清泽,“你还打算用你的冲动、无知和愚蠢,伤害她多少次?”
他睨向跌坐在地的褚清泽。
往日无论褚清泽做再多的混账事,都不足让褚新霁如此生气,更多的不过是恨铁不成钢,大不了,就让他浑噩一辈子,褚家也不是养不起这样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沈月灼这才看清褚新霁身上触目惊心的血渍,她从未见过这样可怖的画面,颤抖着用壁挂式呼叫机呼叫着家庭医生。
好在伤口只是看着吓人,几道皮外伤处干净后,褚新霁神色如常。
毕竟是中秋团圆的喜庆节日,兄弟俩闹得见了血,实在是太不光彩。
褚清泽被一向溺爱的父亲斥责去了祠堂,褚爷爷气得不轻,亲自抄起家法训斥。
宋知许也没拦着,疲惫地揉着眉心。沉曼铃在一旁宽慰她,“还好没伤着骨头,你也别太担心。”
“大少爷,这三天内暂时不要碰水,忌生冷、辛辣食物,纱布需要定期更换。”
湖心公馆那边也配有私人医生,因而医生并未交代太多,礼貌颔首,便恭敬离开。
褚新霁淡淡应声。
沈家人见是褚家内部的私事,也不好再多停留,拉着沈月灼走了,褚宅内又恢复了一片宁静,仿佛并未受过惊扰。
“新霁,你实话告诉我,你跟阿泽怎么回事?他平时最听你话,先前在饭局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闹成这样?”
宋知许是过来人,尽管沈月灼咬着唇瓣掩饰,能瞒住其他人,却逃不过她的眼睛。
如果不是跟沈月灼有关,褚清泽也不会在有着这么多客人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丢脸面的事。
褚新霁掀眸落向母亲,神色温和,“阿泽认为我抢了他喜欢的人。”
他扫过来的视线很淡,仿佛是在陈述一件引不起丝毫波澜的小事,却让宋知许无端生出被试探的局促感。
她微滞,恢复了如常神色,只当是错觉,“月灼跟阿泽在感情上都有些迟钝,阿泽心底还是很在乎她的,只是没有意识到而已。你是不是在阿泽面前提起薄司礼了?”
褚新霁:“薄司礼跟沈月灼的事,恐怕阿泽比我更清楚。”
宋知许叹口气,“阿泽怎么想不要紧,你这个做哥哥的做好表率就行,只要你这边守住底线,阿泽年轻不懂事犯浑,你该打该骂也别心软。”
褚新霁很轻地扯起唇角,“母子之间什么时候说话也需要这么迂回婉转了。”
自从那件事过后,褚新霁便再没和他们交心说过话,但他素来冷淡寡言,成长路上无需他们操心,这些年里,谁也没有再提起,她几乎快要忘记。
宋知许尴尬一滞,“你比她大七岁,就算有心动,也该扼杀。”
暖色灯光影影绰绰落在他身上,褚新霁唇边蕴了一抹笑意,“七岁算不得什么。”
宋知许果然变了脸色,“天底下那么多人,你选择谁不行?沈月灼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你何必害她?”
话音已出,宋知许后悔也来不及,她站起身,“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分寸。你好好养伤,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
人去楼空,庭院里的那株金桂馥郁的香气隐隐袭来,褚新霁垂坐在原地许久。
如果不曾见过光明,本可以就此忍受黑暗。
可惜他已见过那片绚烂,又怎么还能放手。
不过是让一切回归本位罢了。
静得发寒的背影显得有些萧瑟。
手机嗡声震动。
[沈月灼:霁哥,你的伤没事吧?]
第19章 新雪
沈月灼给褚新霁发完消息后没多久, 就被沈歧叫去谈话。
沈家没有褚家那么多规矩,沈歧对她也不算太严格,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