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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恨,如潮水奔腾,将他瞬间吞没了。

“我……我以……”

李睿吞吞吐吐,一贯强悍霸道的他,在心上人的漠视中,心很痛。

然而,痛苦都是自找的。

李睿笑得比哭还难看,握住他的手腕,说什么也不愿松开,怕失去他的慌张,必死亡还可怕。

“靖……”话说到嘴边,李睿苦涩一笑,轻声说:“小侯爷,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萧靖打断他的话,神色厌烦:“你与陆离一事,难不成是谣传?”

“我不认识你,也不知为何会在这里,若有冒犯,还请睿王见谅。”

“不过,我好歹也是忠勇府的小侯爷,不是一只任你挑逗的小鸡小鸭,更不会听你三言两语,就昏了头。”

“人死复生,或前生今世的谬言,休要再提,我不想被有心人听到,污蔑为害人精怪。”

“睿王殿下,你的脸色很差,若不舒服,当好好歇着,莫以怪力乱神。”

李睿心乱如麻,猛地从床上站起来,脸色极其难看:“不……不是的……”

他并未说谎,是一时被蒙骗,才会识人不清。

对陆离,更多是宠溺,无关情情爱爱,只是心疼他的出身和遭遇,又曾被他所救,种种感情交织下,才被蒙蔽了心。

李睿悔不当初,在他厌烦的眼神下,看不到半点爱意,竟觉得生不如死。

曾经,他也是用这种厌烦的眼神看待萧靖;如今,萧靖又以同样的眼神看着他。

少年的厌恶如一把利刃,深深扎在心头,心疼得难以喘息。

这些年来,每当萧靖靠近时,他都心生厌恶,不时以言语嘲讽,不曾露出一丝笑容。

自己如此狠心,一次次伤透了他的心,可萧靖都默默承受了,仍笑着靠过来,费尽心思讨好,虽不得回报,仍无怨无悔。

李睿无法估量,他露出过多少次厌恶的神情,说过多少句伤人的话。

如今,报应不爽。

他才听到一句凉薄的话,就遍体生凉,心乱到了极点,仿佛一直大鼓在咚咚作响,扰得人不得安生。

这种痛入骨髓,不能缓解就辗转反侧的折磨,令人生畏。

李睿喉头一紧,不管不顾地将他拥在怀里,呢喃说:“对不起,对不起……”

萧靖奋力挣扎,觉得莫名其妙:“王爷,你为何跟我道歉?”

“我……”李睿神情悲痛,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我曾深深伤害了你。”

“不会吧?”萧靖笑了笑,不以为意道:“王爷,你怕是多想了,我们素昧平生,岂会结怨?”

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我的头很痛,有些事记不得了,若你真的对不起我,也不必介怀,我不在意了。”

不在意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足以令他痛如万箭穿心。

李睿心乱如麻,指尖竟止不住地发抖:“你……不在意了?”

萧靖浅笑嫣然,一派淡然:“这辈子,我真不认识你!若有上辈子,是仇是怨,都一笑而过吧,不必在意了。”

李睿怔住了,如五雷轰顶,思绪一片混乱,昔日的雄风化成飞灰,一颗心七上八下,几度张口,却说不出半个字。

“王爷,你没事吧?”

李睿恍恍惚惚,转身就走,似落荒而逃,险些撞上了桌角。

他走后,屋里重归平静。

系统傻眼了,迷茫问:“宿主,你真失忆了?”

“真的。”

系统:“……”信他个鬼!

日升日落,大地几度轮回。

一连几天,萧靖都窝在屋子里,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喝下的药都吐了出来,身子愈发消瘦。

显然,他虽然侥幸活命,可内伤未愈,如光线微弱的烛火,一旦熄灭,将无力回天。

旭日初升,风光正好。

绿竹推门而进,一边伺候更衣,一边说:“小侯爷,花开了,你要出去走走吗?”

“不好吧。”

走路,哪有躺着舒服?

绿竹见他懒洋洋的,整日窝着不出去,当即说尽好话,半拖半拽地拉他出门。

花园中,假山林立,花团锦簇,来往的下人们每每见到他,都惊为天人,走不动路。

不多时,花园中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下人,他们两眼放光,窃窃私语。

“他是小侯爷?”

“听说,小侯爷容颜丑陋,可……这这这……”

“传闻误人啊,这世上,还有比小侯爷更美的人吗?”

“小侯爷若早以真容示人,哪还有陆公子的事儿。”

“嘘!你疯了,那一位也敢提?”

“不敢不敢……”

忽然,一道冷硬的声音传来:“你们在议论什么?”

下人们吓了一跳,惶恐道:“公孙先生,您来了。”

公孙明扫过一眼,冷冷说:“管好你们的嘴!”

挥了挥手,下人们一哄而散。

花丛中,那一抹身影缓缓转身,澄澈的眼眸一片茫然。

萧靖眨眨眼,依旧看不清别人的面目,茫然问:“你是谁?”

“见过小侯爷,吾乃公孙明,王府中的一名幕僚。”

“哦……”萧靖拉长声调,干脆利落道:“不认识。”

公孙明顿时笑了,总觉得他失忆后,带着天真的稚气,难得可贵,又夺人眼球。

“久仰小侯爷的美名,今日一见,实属三生有幸。”

“美名?怕不是臭名远扬吧?”

萧靖容貌昳丽,冰肌玉骨,倾尽笔墨都难以描述他的美,浅笑时,眼波潋滟,纯情又动人,似花中仙子。

他笑靥如花,悦耳的笑声在耳边回荡,公孙明看直了眼,傻乎乎地跟着笑。

“你笑什么?”

“你笑,我就笑。”公孙明眉眼深情,似情人间的调情。

萧靖撇撇嘴,嘟囔道:“谁爱笑谁笑。”

言罢,转身就走。

公孙明慌了,立刻跟上去,说尽讨喜话,都快将他捧到天上。

甚至,他摘下最艳丽的一朵花,含糊不清说:“这花……真美。”

可再美,也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萧靖看了看花,又看向他的脸,猛地凑近,几近贴着他的鼻尖。

幽香袭人,公孙明瞳孔放大,身躯骤然紧绷,心隐隐期待。

“可惜啊,还是看不清……”

若能看清,萧靖很好奇,他是以什么表情在说些腻人情话的?

“听闻,公孙先生学富五车,一挥笔即成文章,可……”

形容花美时,用词真朴素啊。

公孙明红了脸,快速移开视线,又贪恋般多看了他几眼,心怦怦直跳,支支吾吾说:“你……说得对……”

只要是他说的,都对。

萧靖挑起眉头,又凑近了些,“你真是公孙先生?”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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