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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只一眼,他顿住了,迷茫问:“系统,他是谁?”
“嗯?”系统以为他在搞怪,没好气道:“别闹,他就是第三个世界的主角攻。”
“第三个世界……”萧靖定睛一瞧,依旧是一张模糊的脸:“完了,我不认识他。”
记忆中,他确实经历了三个书中世界,可眼前的男人很陌生,连声音也是。
系统愣住了,惊呼:“你眼神不好使了?”
从那么高的城墙上跳下,若伤到脑袋,脑部有淤血,可能会暂时性失明的。
萧靖意识涣散,慢慢地环顾一圈,见周围之人皆面目不清,唯有凭服饰辨认身份。
一转头,主角攻仍是一张模糊不清的脸,比鬼怪还渗人。
李睿叫他不说话,猛地俯下身来,柔声问:“你怎么了?”
萧靖瞪大双眸,看着这张蓦然放大的糊脸,惊骇道:“走开!”
心在狂跳,堪比见了鬼,萧靖用被子蒙过头,慌张喊:“你走开,我不认识你!”
李睿心头一沉,心上人好不容易苏醒,却说不认识自己了?
一时间,侍女们颇为意外,小声议论着。
忽然,男人强势拉下被子,捧着他的脸,沉声道:“你看清楚,我是李睿!”
眯了眯眼,萧靖万分震惊,他看不清楚众人的脸了,连他们的声音都一样一样,根本无从辨认。
李睿火急火燎,大喝:“鬼医,你快过来瞧瞧!”
一胡须花白的老者急身上前,摸了摸他的头颅,又仔细把脉,沉吟片刻,猜测道:“小侯爷从高处落下,或许摔伤了头,认不清人了。”
这伤势着实古怪,他只在野史中见过,原以为是一出笑谈,不料确有其事,一时间,难以着手啊。
“不管如何,把人治好!”李睿脸色铁青,只觉得快疯了。
鬼医无从下手,唯有说:“我得查查医书。”
李睿气急败坏,大吼:“那你还不快去!”
老者躬身告退。
一时间,侍女们噤若寒蝉,恨不得钻进洞里,唯恐被王爷的怒火波及,遭到无妄之灾。
公孙明上前一步,拱手道:“王爷莫见怪,小侯爷昏迷许久,可能是一时睡昏了头罢。”
申淮见状,也安抚道:“王爷,普天之下就没有鬼医治不好的病,您但请放心。”
“放心?”李睿怒火不减,只觉得头都痛了:“你们让本王如何放心,他都认不清人了!”
若身体还有别的隐疾,让他如何是好?
他的声音太大,让怀中人不禁抖了抖。
萧靖微微睁眼,挣脱他的怀抱后,神情不虞:“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李睿如坠冰窟,浑身冷的可怕,“我……我是李睿啊,你不记得了?”
“李睿?”萧靖想了想,恍然大悟:“原来是睿王殿下,久仰大名。”
“可是……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眼神中的茫然不似作假,眼波宛若群星流转,本就美艳不可方物的小脸,更加动人了,如雨后桃蕊,美得羞涩又娇艳,惹人喜爱。
这般惊人的美色,本就属于他。可如今,李睿却不淡定了。
他心慌意乱,握住他的手腕,急声问:“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萧靖疼得直发抖,勾人的眼角染上潋滟的泪雾,不安说:“好疼,你放开我。”
申淮心痛不已,躬身道:“王爷,小……”
“都出去!”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气魄。
公孙明和申淮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床上的娇弱美人儿,掩下心疼,齐齐告退了。
他们走后,侍女们也一涌而出。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男人的气势太骇人,萧靖茫然不知所措,就要下床:“睿王殿下,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你我已成婚,这里就是你的家。”
萧靖一听,顿时笑了:“这不可能!”
李睿心头一跳:“为何不可能?”
指了指他,萧靖捂嘴轻笑:“京城中,谁人不知睿王与陆公子情投意合,早已互许终生,有我什么事?”
言罢,他转脖子看了一圈:“对了,陆公子呢?”
“啊,我不该多问的。”萧靖羞涩一笑,眼底流露出浅浅的羡慕,明明不吵不闹,却让李睿遍体生凉。
岂会如此?
这段时间,李睿常常夜不能寐,睁着眼睛在想,倘若他醒来,会哭闹、会大发脾气,还是对他心如死灰?
李睿想到了种种可能性,却唯独没料到,他竟会忘了自己,以最淡然、又最有力的行径,将这颗心摔个粉碎。
顷刻间,李睿浑身冰冷,在极度的恐惧下,后背紧绷,似在死死忍耐,若一放松,怕被悔恨击败。
“你……”
李睿神色悲痛,宁可他打骂自己,也不愿在他冷漠的眼神中溺亡。
“靖儿,我们不是陌生人,是一生一世的眷侣。”
萧靖一听,险些吐了,离得更远了些,忍不住道:“王爷,你别唤我靖儿,这……于礼不合。”
或者说,他们素未相识,这样的称呼太亲密,不合适呢。
“我一直都是这么叫你的。”
萧靖颇为惊诧,狐疑道:“不会吧,我听闻,你一直喊陆离为离儿的。”可没有这么喊过他。
“更何况,以我们浅薄的情分,当保持距离。”
萧靖的冷漠,刺痛了李睿的双眸,他喉头一哽,想解释,又言语苍白。
说到底,他们终究错过了一段日子。
笑了笑,李睿悄悄握住他的小手,讨好说:“事情并非这样的。”
萧靖垂眸不语,一把抽出手,不愿听他说话。
垂眸间,少年美得不可方物,或蹙眉,或冷眼,皆动人无比,他受尽天神宠爱,将他的一颦一笑都雕刻得举世无双。
他的美,冠绝古今,哪怕瞥见一眼,此生无憾矣。
李睿多庆幸,这样的人儿,是心系于他的。
如今……也不能生变!
可惜啊,他昏睡太久,身体虚弱至极,虽醒了,脸色却异常苍白,不时喘息,好似下一刻就会再度昏迷,脆弱得令人心疼。
李睿想了想,将真相一一告知。
言罢,李睿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讨好说:“我所言,太匪夷所思,若你不信,可当面质问陆离,这一切,都是他在从中搞鬼。”
萧靖眼神凉薄,冷冷说:“就算你并非说谎,可上辈子已过去,这辈子,你敢说从未对陆离心动?”
他一针见血,刺破了李睿苦苦维持的笑容。
往事不可追,苦痛却如一根刺,深深扎在心头,触之必痛。
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
李睿欲言又止,在他的指责中,说不出半个反驳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