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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路。
常纵闻言却支吾起来。
“这个,你确定嘛?”
“怎么了?你们大家不都这么干?再者,我为军统舍生忘死,结果军统因为一个子虚乌有的事就要处死我,说是杀一儆百,还根本不听我的解释,我也要为这样的组织继续忠心不二嘛?”苏清雉言辞凿凿,常纵听了果然是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
他拳头捏得死紧,鼻孔都张大了,橘皮一煽一煽的。
“确实,戴笠那简直就是在逼人谋反!我当初也是,我根本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结果九死一生地从‘76号’监牢里逃出来,居然被自己的上司通缉!被自己的组员追杀!”常纵气得声音都在打抖,“老师也是!我在‘76号’只是个副主任,我没法插手其他人对他的所作所为,结果他被放出来之后,直接就被重庆那边登报通缉!连名字都没了!我是真的为老师不平啊!想我们为了党国,哪个不是出生入死的!”
常纵大概是积郁太久,加上身体的原因,在道不相合的“76号”里更是郁郁不得志,这一刻,遇到类似经历的“周敬水”后,他的痛苦和不满才终于爆发。
苏清雉眉梢跳了跳。
他自觉对不住常纵,更没办法回答常纵的话,此时此刻他只想能通过常纵早些见到胡岸,再和胡岸把一切都说清楚。
可这件事同样也不能操之过急。
常纵如今这心思敏感得很,稍微带点目的性的话都可能会被过度解读,直接引起常纵的怀疑。
“你放宽心,他们这样做,寒的是真心效忠党国人的心,总归会有吃亏的那一天。”苏清雉安抚性地拍了拍常纵的肩膀,“我看收买人心这点,姓共的就做得比他们好,你是没去过中共根据地……那些百姓啊,简直全民皆兵,一要打听点事,各个警觉得跟要他们老命一样,比我们真正的特务保密工作做得都好。”
常纵摇摇头,神色复杂,“其实刚才你说要为‘76号’做事,我就没答,说实话现在前线和国际形势,你应该也能看出来,汪伪的人都在给自己找后路,唯独你还在想着去那里……我也知道,等和鬼子这仗完了,和中共迟早也有一仗,不过中共如今羽翼未丰啊,大概是斗不过的。
“但也说不准,鬼子当初就说要三个月灭亡中国,这看样子也要输了,没什么不可能的。”
苏清雉笑着看他,“怎么?想去姓‘共’的那儿?”
常纵毁坏的那半张脸一直抖,“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这事要是放以前,我真不会想这么多……但是去了‘76号’之后,你是不知道,每一个!每一个都有很多身份,三重间谍都是少的!不到最后一刻你根本看不出来他们真正是在为谁做事!我天天面对那些人,真是要疯了!”
他说的这些,苏清雉又怎么能不知道,都是汪伪的特工部,“21号”和“76号”本质上没什么区别,里面的人也都是一样,真要说起来,“21号”里那些离谱的“骑墙派,在“76号”里只会更多更耸人听闻。
就连钟淮廷都是有四重身份的。
其他人更不必多说。
只是“周敬水”不该理解常纵的苦恼,苏清雉便佯作尴尬地拍了拍他的肩,“没事兄弟,要不结束后你跟我混,我在香港那儿还是有些作为的,你跟我一起去卖军火吧。再不行的话,要是最后日本败了,我为找人为你作证,就说你是内奸,假降汪伪但其实背地里一直在为军统做事。”
常纵苦笑良久,“……回不去了,我也是,老师也一样。敬水兄,我们跟你不一样,你是贪污罪,现在又洗清了,但我和老师是叛国罪啊,日本在的时候戴笠都不放过我们,更遑论日本走了之后?”
和常纵的交流并没有聊出什么名堂,但常纵对他的戒心倒是终于放下了,答应为他引荐胡岸。
与胡岸的会面就定在不久后的一个晚上。
时隔三年,他终于再次见到了自己的老师,胡岸还真是老了,比之三年前又老了不少。
他一见到胡岸就跪下了。
“老师——”用了自己原本的声线。
胡岸自然能听出来,盯着他愣了半晌,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熟悉的五官,胡岸连鬓发都在颤:“耀……耀中?”
“是我,老师,我没死!我如今用周敬水的身份又回来了,我就是想见您,谁知刚到南京,就听说您遇到了这样的事!”苏清雉说得有模有样,他揭开眼睛上涂着的厚重浆糊,然后抓着胡岸苍老的大手,说着说着眼睛也湿了,泪水中不乏真情实感,但同样也隐去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胡岸同样也是激动不已。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苏清雉的脸,双眼慢慢睁大,“你怎么回事?老师听说你从那山上跳下来了,那时候老师也很心痛,老师想是不是老师错怪你了,把你逼到这个地步,还逼得你自裁以证清白……耀中!是老师对不住你啊!”
苏清雉一直摇头,“老师,老师!我不怪您,是我的错,我被姓共的欺骗了,您说的没错,他根本就是在利用我,他跟日本人交换人质,也只是想让我背叛党国去为中共做事!我当然不愿意!老师,学生只要您一句话,您真的叛逃了吗?
“只要您说,学生就信!”
作者有话说:
啊,今天很晚,不过我还是算日更了吧,嘻嘻
第102章 雪化了
【 呸呸呸!晦气!晦气!】
胡岸沉默良久,只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我也不想叛。”
“老师!老师!不想叛可以不叛,学生有办法,真的!是戴笠先背弃得您,那我们同样也可以不回军统,我们去中统!我们去了中统同样还是可以为党国效力!没有人能拿您怎么样!”苏清雉说得很激动,这是他给胡岸想到的唯一退路。
胡岸垂眸看着他,眸光闪烁。
“上海军统站被炸,梁文坚死了,南京军统站第一行动队也被伪警署联同‘21号’抓获。”胡岸细数着自己出事后被扣上的桩桩件件的“罪名”,声音沉痛至极,“耀中啊,老师没有回头路了,就算是陈家兄弟(指陈果夫、陈立夫,中统首脑)也不会接纳一个被军统抛弃追杀的叛徒。”
“不!”苏清雉言词激烈,“老师,这不是您的错,是‘76号’太过狡诈,我有办法证明您的清白!戴笠不留您,自有留您的地方。”
胡岸叹了口气,“耀中啊,老师的事都登报了,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苏清雉站起来,终于摸出袖中带来的文书,毕恭毕敬地给胡岸呈上,“老师学生这次回来,用的就是是黄埔九期毕业生周敬水的身份,他的事在军统也算有名,您应该听说过。学生调查到,他这次之所以能够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