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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拿着红薯边走边聊,我们在这儿都碍着人老板做生意了……”像是多年不见感情甚笃的老同学,他长臂一伸,猛地一把揽住梁文坚。

“走,我们去叙叙旧。不过,我听说你一直在总部呀,怎么突然跑南京来了?说,刚才一路跟着我打什么鬼主意呢?”

第86章 别喝了

【“钟淮廷啊!还记得他么?今儿什么稀奇日子啊?老同学聚齐了!”】

梁文坚身体有些僵硬,“没有,这不是看有个人像你,又不确定是不是么……刚跟你一起的是、是弟妹?没想到你小子已经成家了啊!”

苏清雉勾了个笑,“怎么样?漂亮吧?”

“漂亮!有气质!你喜欢的居然是这种类型。”梁文坚想到什么,说着比了个葫芦的手势,“我看你当初追的,那可都是曲线美人啊!”

他这么一说,苏清雉便想起从前周敬水追女孩儿的事,光在军校那几年,周敬水就换过二三十个追求对象……个个都身材惹火妖娆艳丽,可以说周敬水的个人审美,跟我们淡雅出尘的小袁同志就是完全反着来。

“去!”苏清雉嗤笑着踹他一脚,“年轻时候那是不懂事,你嘴巴给我放严点,别让我老婆知道了。”

梁文坚点头表示理解,笑得很浪荡,“都懂都懂,不过,你这次回来准备做什么?回军统?”

“你说我要做什么?我为党国尽心尽力,一心只记着戴老板提携的恩德……结果呢?落得个被人陷害出逃的下场。你知道我在香港这些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么?这次回来,我自然是要把当年害我的人揪出来,把我所受的苦通通还回去。”苏清雉说着瞥了他一眼,“不说我了,你呢?我听说你在重庆都做到处长了,现在都该叫你处座了,是吧?我们的梁处座,怎么突然来南京了?”

梁文坚算是目前黄埔九期毕业生里,在军统发展最好的那批,听说是已经一路干到了总部的训练处长,戴老板的直属部下。

梁文坚摆摆手,叹道:“诶呦,什么处座……老同学你就别抬举我了。咱们军统最近入不敷出,可能要裁员啦,我这训练处啊定位本来就不尴不尬,我估计到时候,戴老板第一个就要拿训练处开刀。”

苏清雉闻言挠了挠眼皮。

周敬水脸上和他最大的区别就在眼睛,周敬水是单眼皮,眼尾还有些耷拉着,出门之前小袁同志对着照片给他仔仔细细糊了好几层。大概是时间久了,他觉得眼皮那儿有些痒,忍不住便想用力挤一挤。

“你眼睛怎么了?”梁文坚看着他。

苏清雉忍不住又挤了下,“没什么,可能最近太累了,眼睛不太舒服……所以,你就因为这个就撂下重庆那边的摊子,跑南京来了?”

“当然不是。”梁文坚说着环顾了下四周,然后凑过去,低声道,“胡岸你知道吧?他叛变了,还带着一帮军统的人一起投靠了日伪,我这次来南京,就是奉戴老板之命,来锄奸的。”

“胡岸?”

这个名字,让苏清雉瞬间就警觉起来,“他在南京?他不是在上海被抓的么?”

他的反应不免让梁文坚意外,“你在香港都知道他的消息?我还以为你和他不熟。”

苏清雉啃了口红薯,冲他笑笑,“人在香港,心在党国嘛。再说了,胡岸……他从前就是复兴社(军统局前身)的教员,这么个老资格叛逃,我当然多少知道一点。”

这个解释很有说服力,梁文坚便也没再怀疑,两个人勾肩搭背地走进了一家小酒馆。

其实在军校的时候,学员们因为各自不同的家世背景,心里多多少少有杆秤。那时有杜仁简那层关系,苏清雉一直算是最高阶的那一批。而周敬水和梁文坚只能算是四阶以上三阶未满,两个人都是纯靠自己闯出来的,小门小户基本没什么背景,只因为恰巧和戴老板同是江山人,便勉强多了条往上爬的路。

阶层不同,所以他们那时和苏清雉也不熟。

“敬水啊,我给你讲,其实啊,好多人都说总部好、总部油水多……”

包间里,梁文坚喝得多了些,便举着酒杯惆怅,“我跟你讲真不是这样,总部严啊!你看我都做到处长了,这过得还没个地区的副站长潇洒。敬水呀,你呀,也就是老同学我才能跟你讲实话,你要是这次能留在南京,你就留下来!反正,这仗也没几年打了,我们总归都是要回来的,在回来之前啊,你就把这个日伪这一块的都把握在自己手里……

“日本人这两年敛了多少财不用我多说吧?我跟你说,光就南京上海这两个地方的宝贝啊,就够让总部那边眼红的了,你以为那么多人叛逃,光是为了活命?放屁!他们是为了钱!”

梁文坚喝得醉眼朦胧,语无伦次地强调着地方站点的好。

苏清雉仰头也灌了一杯,装作毫不在意道:“文坚,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因为文物的事儿差点挨了枪子,到现在这罪名还没洗脱呢,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么?”

梁文坚晃了晃脑袋,大着舌头,“不好不好,真是喝大了,怎么跟你说这个……来来来,我们再喝一杯,明天!明天兄弟我就带你回南京站,兄弟我这两年还是能说上些话的,敬水你受委屈了,我必须给你讨回公道。”

苏清雉笑笑没说话。

梁文坚扶着脑袋,有些痛苦地呻吟了半天,“不行不行,真就是喝大了,对不住啊敬水,我先去吐会儿……”

苏清雉望着他跌跌撞撞的背影,更加确定他和周敬水的事脱不了干系。

一个人坐在位子上喝酒,苏清雉越发觉得这次潜伏任务不简单。比如,周敬水真是染上霍乱而死的么?再者,梁文坚两句话不离沦陷区里的油水,又是想表达什么?

正思考着,包间里进来一个人,随之压下一大片阴影,他转身看过去。

还当是喝多眼花了,闭眼晃了晃脑袋,就见到梁文坚跟在那人后面走进来。

“敬水!你看我又遇到谁了?”梁文坚颊上两坨红,满身的醉意,“钟淮廷啊!还记得他么?今儿什么稀奇日子啊?老同学聚齐了!”

钟淮廷所处的位子,正好挡住了小酒馆里薄暗的光源,显得周遭愈发昏黄。

苏清雉不舒服地揉了揉眼睛,“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梁文坚拉着一言不发的钟淮廷坐下来,“我们大名鼎鼎的九期第一啊!你忘了?第二,嘶,第二是谁来着?哦,我想起来了!就那个,那个大少爷,苏清雉……”

苏清雉眼皮跳了下,闷了口酒,“哦,有点印象。”

他感觉安钟淮廷的目光钉子似的黏在自己身上,让他连酒都喝得不畅快了。

“你们俩喝,我还是不打扰了。”钟淮廷朗悦的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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