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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各处爆炸枪击频发,除了‘76号’,汪伪那帮汉奸已经不敢出门了,到时候庆祝大会的守卫也会非常严密,我们可能只有在南京下手。
“你到时候在汉奸聚集的会场投放定时炸弹,再给我找三个人,混进汉奸队伍里,等有日本人发言的时候直接向主席台扔炸药,务必造成现场混乱和人员伤亡。这次行动,旨在让国人看到我们军统誓死抗战的决心,也让其他汉奸明白,投敌叛国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胡岸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双目通红,像是要将内脏都一起咳出来。
苏清雉手抖了抖,“老师,您是不是肺病又犯了?这次行动我去就可以了,您就不用去了。”
“不行,我必须得去。”胡岸摇摇头。
苏清雉这才发现他额前的碎发已经全白了,有些心酸也有些不舍。上次见面老师还是满头黑发的,精神状态看去分明还是个只青壮年,如今只半年不见,竟沧桑成了这样。
“可是老师您的身体状态……”
“我可以不参加行动,但我一定要去把控现场。”胡岸看了他一眼,眼底血丝密布,“到时候杜仁简也会去现场,耀中,你下得了手嘛?”
苏清雉叹了口气,原来胡岸是担心这个。
他站起来,脊背挺直行了个标准而有力的军礼:“老师!学生心中只有党国,没有其他!”
“真的吗?”
“真的。”
苏清雉眼中不掺杂质,他面对胡岸,说得无比郑重。
胡岸深深地看着他,看了很久,才说:“那苏耀中,我以党国的名义问你,钟守礼,到底是什么人?他是不是中共?”
作者有话说:
对了今天可能还有一更,因为我丝滑,我今天写了一万八!
第59章 与他为敌
【你们每天发的那都是什么?把我们军统电台当你们二人的恋爱屏障嘛?】
作者有话说:
今日第三更,前面还有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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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岸的质问明显和西川武不同。
他冷静自持也不咄咄逼人,但他足够了解苏清雉,苏清雉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能成为钟淮廷共党身份的铁证。
苏清雉不是不知道,就算如今明面上是两党合作抗日了,还是有不少国军把绞共看的比打鬼子还重,西安那边甚至还有一支队伍完全放弃抗日,全程对中共根据地展开多方围堵。①
而胡岸必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对钟淮廷有所怀疑,或者可能他其实已经认定了钟淮廷就是共党,才会当面向苏清雉问出这个问题。
苏清雉喉咙发紧,面对胡岸他已经不能思考了。
眼神闪躲着,只是下意识反问:“老师您在说什么呢?他、他怎么可能是中共……”
胡岸没有说话,只是用疲惫却犀利的眼凝视着他。
苏清雉震惊道:“老师,我每天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他做了什么、他是不是共党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当然是一心只为党国!”
“你是不是以为我人在上海,就不知道南京这里的事情?”胡岸扶着扶手坐下去,他环顾着四周,慢悠悠开口道,“苏耀中,我只问你一句,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苏清雉捏紧裤缝,有些仓皇地回避视线,“我们,是战友……朋友。”
“那你为什么要去特工部?你是我们军统的王牌杀手,我本来准备给你成立一支特别行动队,就由你直接管理,二七年‘汪公馆’那件事你完成得多好啊!当时,我连申请书都已经替你写好,就准备递交给戴老板(戴笠,军统局局长)了。”胡岸看着他目光如炬,“你为什么突然改主意,申请到汪伪‘21号’来潜伏?你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做间谍,你是天生的特务,你为什么要代替常纵来南京?”
常纵,是当初胡岸为了渗透进“21号”专门培养的秘密间谍,也是苏清雉在训练班时的同学。
因为苏清雉坚持要代替他进“21号”,常纵在毕业分配时只能去了军统局上海站。不过因为其并不出色的特工能力,出任务时被捕,最终还是叛变去了汪伪“76号”特工部。
“我、我觉得敌后情报工作比暗杀更重要……我二舅也在南京,利用他的职务之便,我可以更好地潜伏。”
胡岸嗤笑一声,没有说话,他的声音沙哑却有力量,让苏清雉所有的伪装和借口无处遁形。
“你是不是忘了,你们的电台是我在掌管和维护!你们每天发的那都是什么?把我们军统电台当你们二人的恋爱屏障嘛?”胡岸怒极攻心,他猛地将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掷在地上。
“嘭——”
玻璃碎裂的巨大声响炸在苏清雉耳膜,碎片飞溅到他脸上,皮肤被刺破,血珠瞬间滚落,极致的红痕划过一片耀目的白。苏清雉不敢躲闪,他的心脏飞速下沉,他坐立难安,只能笔直又僵硬地立在原地,他像是又回到了学生年代,在走廊上被教官指着鼻子痛骂,连手指都不知该如何摆放。
甚至,在他面前质疑他的,不是哪个普通的军校教员,而是他最尊敬的人。
是胡岸。
冷汗如雨下,像蚂蚁般在面颊上寸寸爬过,刺进长长的血痕里,苏清雉暗自握拳,面部肌肉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
他哑口无言。
他早该想到,他和钟淮廷的那两部电台,连密码本都是胡岸建立的,他却胆大包天到利用报务之便,大肆抒发对钟淮廷的思念。
胡岸不一定日日监视着他们的往来动向,但只需偶尔拦截一两篇,就能基本掌控他们的一切。
“老师……我们、我们只是……”苏清雉语无伦次,他根本不知该如何解释,也根本无法解释。
胡岸深吸一口气,他努力将胸中的怒气压下,“我的学生里,恋爱的也不少。现在这个年代大家都在厝火积薪,你们年轻人珍惜当下,把任务都完成了,再谈谈情说说相思我当然不会过问,这是人之常情……可是,耀中,耀中啊你糊涂啊!!!那钟守礼他是共产党!他是中共!!”
苏清雉眼睛红了:“老师,他是中国人!他是军统!他是我的同志他是‘白鹤’!”
“糊涂!”胡岸站起来,他额前斑白的发都有些颤,“他是中共安插进我们军统的间谍!这你不知道嘛?我多次让你彻查日军司令部被炸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早就知道那个人是钟守礼?早就知道他是共产党?!”
“他不是的!”苏清雉反驳。
胡岸指着他, 牙呲欲裂:“好!好的很啊苏耀中,你是不是也被他赤化了?我告诉你,我们军统在中共上海地下党组织里也有人,那个人刚刚和中共南京区的重要负责人见了面!你知道南京区的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