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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有规定。”

小水顺着左上方看过去,条件反射一样搡了农轶一把。他嘴唇发白,抖着,像是吓坏了,委屈坏了,但最怕的依旧是农轶被牵扯上一星半点。

“你走,走吧!”小水说着他最狠心的话,“咱俩早没关系了!”

农轶跌坐在地上,来不及爬起来,伸长胳膊一把抓住了小水推远他的手,隔着温热的羊毛围巾,执拗而强硬的握紧,坚硬的金属手铐硌在他的手心,小水抽抽搭搭低声求他,他也不松。

什么没关系的屁话,走到这般地步,就已经是千丝万缕解不开的羁绊了。

彼此都用自己的下半辈子为对方做赌注,你牺牲你的自由,我牺牲我的理想,这不计后果的,蠢毙了的,一头撞碎南墙的,不是爱,还能是什么。

农轶力气没控制,扯痛了小水,但没太多时间了,他再也不想在小水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看见绝望,那双曾经装满了他的会笑得发亮的大眼睛。

“农哥知道你是受害者,知道你委屈,农哥会帮你找回公道!”

小水被农轶晃着肩膀,他从没见过农哥这副不沉稳的模样,像个莽撞的毛头小子,急躁躁的,但实际又令小水感到无形中的安心,“你不相信农哥,但农哥相信你。”

农哥信他。有农哥这句话,小水就别无他求了。

农轶哑着嗓子,红着眼眶,手掌抬起小水的下巴,想让小水看清楚他的坚毅,他的决心,农轶也求着,哄着,

“好不好?”

“信哥的话,好不好?”

第15章 40

40.

农轶从银行出来,看到周旭的车正停在马路对面,打着双闪。他坐进后排,搓了把被风吹冷的手掌,然后从塑料袋里挑拣出六个牛皮信封,往里面一摞一摞的塞现金。

周旭发动车,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又难以接受的把脸转开了。他没能忍住,叹了口气。

“周旭,我……”

“哥!我…我下午跑社区了,有点累,我没…别的意思。”周旭懊恼的抽了一下自己的嘴,欲盖弥彰的打圆场。

实际上他是有些许那种意思的,农轶私下约了法官和陪审团骨干,昨天白天探监回来,晚上他跟农轶去酒店定的桌,又跟着把请帖和酒水挨个儿送到家。但他那时候不知道,农轶要请的是这些人,他还以为…以为只是单志东的老板。

农轶是个很正派的人,为人处世有点一板一眼,周旭以前总被他教育,干这一行,做人行事就得磊落,切忌耍心眼儿、走岔路。

周旭自知没立场教农轶怎么做事,因为小水这件事,没落到他头上,他就无法感同身受。

在酒店停了车,农轶没着急下,脸上像是有话要讲,周旭就也不动,坐在主驾驶位看手机,心里惴惴的,等农轶开口。

农哥这阵子过得苦,周旭不忍心,总想着能帮衬就帮衬。

“旭…”农轶叫他,周旭挺直了背,微微侧头,哎了一声。

“你上回,是说监狱所的哪个主任,你有点交情来着?”

周旭一愣,大幅度的把身子扭过去,看向农轶。

今天多云转阴,光线差,车刚熄火,阅读灯也没开,农轶坐在后排,手臂支在膝盖上,摁着头。他后背弓着,头低低的,疲惫的有点撑不起来。

“农哥,我跟覃主任的表侄,实习是同期。”

农轶摁着太阳穴揉,没抬脸,声音闷而沉,“哦,关系好吗,能聊上吗?”

“还行吧,借过那小子不少钱,能管我叫声哥。”周旭干笑两声。

农轶点了下头,从六个信封里抽出了一个,厚厚的,扔到中控台上。周旭看着那个信封,不敢动,少说得有两三万。

“二审批下来,快也得十天了。”农轶左手拿着剩下的五个信封,一掌那么厚,沉甸甸的,要用点力才能抓稳。

周旭看农轶的手腕,有些抖,声音却很镇定,“小水在里面,我不放心,想叫人照顾照顾。”

农轶说得不隐晦,就差把行贿两个字挂嘴边了。打点狱警这条道,必须得有熟人搭桥,否则多少钱也不能成。

农轶就已然被逼到这条道上了。

快到点的时候,农轶一个人下了车,左手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右手裹着夹绒的黑色皮夹克。傍晚的风一吹,塑料袋就跟着抖,发出簌簌的声响,随着农轶的背影走远,渐渐听不真切。

看见农轶进了酒店大厅的旋转门,周旭狠命的砸一把方向盘,尖锐的鸣笛声惊动了不远处的酒店门童。趁门童靠近之前,周旭轰着油门把车开走了。

农轶让他干这事,他心里没怨言。这段日子他眼睁睁瞧着农轶的难,工作辞了,车和房子都卖了,拿到手里就那么点积蓄,去换小水一个清白和自由。只要农轶觉得值,他周旭半句不是都说不得。

他来接农轶之前,在家吃了一把维C,又灌了袋葛根汤。周旭想着,农队酒量不好,最近又劳心劳神,他今晚就一条肉身顶在农轶面前了。以前农轶给他挡刀,今晚他给农轶挡酒,这是天经地义,是兄弟义气。

结果临到头了,他才知道农轶压根儿没想带他。

农轶还是他那个队长,这种不光彩的、被人踩脸子的事,农轶还是护着他舍不得让他搅和进来。

农轶捏着他的桡骨关节摁在座上,堵着门不让周旭下车,脸上表情冷淡的渗人。他有那种威压,长辈似的,上司似得,命令周旭抓紧回家去,不要跟着胡闹。

然后他又嘱咐周旭十一点来接他,等半个小时,若是零点之前还出不来,就找酒店前台,用农轶的身份证直接把包间退了。

走的时候农轶揉了一把周旭的头发,照顾了周旭的闷闷不乐,也算是歉意。

回去的路上,周旭心里憋屈的要死,发泄不出来,他就恨农轶,恨小水,恨单志东,恨来恨去都不对头,又去恨那些唯利是图的混账,恨这个造化弄人的世道。

就是这吃人的世道,吃了一个身体残疾的小水不够,还要再吃掉农哥的三十年。

可他们都是有勇气的人。这世上,因为人和人之间能产生一种叫爱的羁绊,就都能生出这样一份从头再来的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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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鹅快要出来了,和贫穷农哥贴贴

第16章 41-42

41.

管山的深冬太冷了,凌晨夜的街头,农轶蹲在路灯底下哭,哭声很放肆,也很丢人。周旭从后备箱里找了个毯子盖在他头上,然后点了根芙蓉王,蹲在一旁陪着他。

农轶哭累了,吭哧了几声,周旭以为他要吐,斜着身子躲了一下,结果被农轶哥俩好似得揽住了肩膀,往身边拉。农轶嘴里酒气臭得很,还非要往周旭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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