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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悬明却先出声为他辩解。

越青君余光往他那里看了一眼,却见面对着袁县尉带来的人,宁悬明往他身后靠了靠。

越青君心中失笑。

袁县尉再不掩饰对宁悬明的敌意与仇视,“钦差大人还是太单纯了,竟然就这么相信一个敢对官员出手的山匪。”

宁悬明微微一笑:“越庄主再是淳朴山民,也曾对宁某出手相助,倒是袁县尉,以士兵假冒山匪,袭击钦差,本官不知这是否是剑屏风俗,只好将其上报一番,好让朝廷帮忙定夺。”

听见宁悬明竟是知道了自己耍的那些把戏,袁县尉也不再与他虚与委蛇,冷笑一声道:“你当真以为,有这群山匪帮你,你就能高枕无忧了吗?我的人已经在山下,将剑屏山团团包围,就算你能侥幸活命,也走不出这座山。”

宁悬明皱眉:“你带走了军营所有人,让营地失守?”这绝不合规矩。

不着痕迹看了越青君一眼,目光中难免带上了一丝担忧。

袁县尉此时虽对周围的匪徒有所警惕,但因为山下的军队,整体心态上还是放松的,因而也愿意多与将死之人多说几句。

“原本只要姓越的听从我的吩咐,就半点事儿也没有,可谁让他太不听话,让我不得不做好两手准备。”

他看向越青君的目光中带上了几分遗憾:“你要是听话,还能好好做你的山匪,可惜了,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只好和宁悬明一起死了。”

他想看越青君后悔,想看越青君为了活命妥协,背刺宁悬明,想看先前那样嚣张,甚至对自己射箭的人,此时只能跪下求自己。

然而让他失望了,以上画面他什么也没看到,却听到一声低低的轻笑。

仔细看去,便见灯烛之下,越青君那双未能遮掩的眼眸满含笑意,正好整以暇看着自己,长刀在手,可神态分明还是方才吃饭般闲适。

金色的面具遮掩住了大半张脸,唯有眼睛、下颌、嘴唇显露在外,方才的宴席上,这方便了越青君用饭,可此时,这也方便了袁县尉看清越青君的好心情。

便是不听声音,也能清楚地瞧见他是在笑。

皎皎月色下,被酒色晕染的红唇微弯,如弦月在人间。

“县尉大人不会真的以为,剑屏山是那么好上的吧?”

“是谁告诉你,在我的地盘,你能为所欲为?”越青君的声音里带上了淡淡的疑惑。

袁县尉面上笑容渐渐淡去。

心中暗道,不可能,他都打听过了,这山上大半都是老弱妇孺,青壮远比不上自己带来的人,剑屏山地势虽险,但在此之前,他就收买了人,要来了地形地图,还有哨岗分布图,那时宁悬明都没来,越青君不可能未卜先知有这么一天,所以提前做好准备。

此人惯会装模作样,此时不过是想瓦解他的心防。

他冷笑道:“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休想拖延时间,今日之后,就是钦差为探敌情深入山庄,却被山庄所杀,而我手刃匪首,为钦差报仇,杀了他!”

说罢,早就准备着的十几名士兵也不管其他,在袁县尉下令后,直直朝着宁悬明冲去。

越青君眸光微凝。

长刀迎上袁县尉的佩刀,立时在袁县尉的刀上留下一道明显缺口。

袁县尉瞪大眼睛,“你!”

“不可能,你哪儿来的这么好的刀?!”

要知道为了今日,他可是难得让自己和手下人带上了武库里最好的武器。

可就是这样好的武器,在越青君的长刀面前,竟也显得不堪一击。

越青君不语,余光始终注意着宁悬明的方向。

为了不让越青君受到影响,在方才众多士兵攻来时,宁悬明就飞速离开了越青君身后,好在薛辞玉等人早就藏在暗处,见状当即冲上来对上那些士兵,宁悬明顺势躲在众人身后。

越青君轻轻啧了一声,速度更快了几分。

袁县尉出身军营,刀法更偏向大开大合,以势压人。

越青君的刀却更加精妙诡谲,一如他这个人,分明能正面迎敌,他偏要阴那几下,让人摸不清路数,应对得手忙脚乱,耍着人玩儿似的。

长刀在他手中灵活多变,不像杀人的武器,反而像耍弄的玩具。

不过片刻,袁县尉就从主动出击,变成了疲于应对。

心中意识到不行,他当即想转变风格,不顾自己可能受伤,大刀就朝着越青君脑门而去。

越青君也不闪不避,只是手中长刀一转,迅速从朝着袁县尉的腰间砍去,变成了朝着袁县尉的□□而去。

袁县尉浑身一僵,冷汗都差点出来了,下意识躲避。

越青君抬脚踢在袁县尉手臂上,他也是奸,不踢握着刀的手掌,而是哪里痛踢哪里,哪里酸软发麻踢哪里。

不过两下,袁县尉拿刀的手就迟钝许多,不如先前灵活。

在他想要暂避锋芒时,越青君又不给他这个机会,将人踹倒在地,一刀贯穿袁县尉手心,直直插进地里!

“啊——!”

痛呼声惊扰了那些士兵的心,他们也渐渐力不从心,陷入颓势。

越青君踹了袁县尉的脑袋一脚,“叫什么叫,别吵!”

踢完,还在地上狠狠蹭了几下,仿佛刚刚踩了什么脏东西。

袁县尉心中不知道骂了多少句,但一定比越青君的鞋脏的多。

在袁县尉被制服后,现场形势也清晰明了,士兵们很快不敌山庄的人,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缴械投降。

很快,便有人自山下上来,“庄主,大公子与我们前后夹击,已将士兵们制服。”

袁县尉心中一凉,饶是刚刚被越青君制住,他也并没有全然失去希望,只想着山下还有几千人,并非完全没有胜算。

直到此时此刻,听见这句话,袁县尉心里的那点希望彻底破灭。

他颤着嘴唇,脸上的胡子都随着他的肌肉齐齐抽动,看向越青君的眼中终于再没有轻视,而是惊惧。

袁县尉不由软了声音,“越庄主,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弄到今日这般场面,你是匪,我是官,咱们天然就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那就能互相帮助,您说是不?”

说到最后,竟用上了敬称。

手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这种情境下,袁县尉还能忍着痛跟越青君扯什么官匪一家亲的话,可见也是生死存亡之际的大爆发。

越青君面带微笑:“县尉大人与我说什么,我不过是个遵纪守法,见钦差有事,好心出手相助的良民,其他的事,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事已解决,越青君重新坐回位子上。

好在先前有先见之明,将酒席准备在石桌上,此时虽然菜肴已经被扬起的灰尘玷污,不知道还能不能吃,但那壶酒还是能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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