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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士兵护卫。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袁县尉。

先前让袁县尉陪同上山,还多有不愿,而此时他跟在宁悬明身后,却没有抱怨半句。

来之前,他倒是装模作样关心了一句,“大人,山上匪徒众多,危险重重,不如还是算了吧。”

宁悬明摆摆手,神色平静:“无妨,我相信越庄主的品性。”

县尉心中暗暗唾弃,都土匪了,还讲什么品性。

作为一个曾经被越青君用箭威胁过的人,袁县尉心中是绝不相信这群土匪能是什么好人的。

先前能够不动宁悬明,也是因为没到那份儿上,如今可由不得他们。

袁县尉想到自己安排包围了剑屏山,并派人偷袭的人,心中大定,走起路来也闲庭信步,极为轻松。

宁悬明假装没注意到他的神色,兀自往前走。

剑屏山陡峭险峻,仅仅上山,就从日落走到了天黑。

好在提前通了气,否则他们绝对要被当成贼子直接射杀。

等终于进了山庄,宁悬明已经开始大喘气,缓了许久,才堪堪对越青君拱手一礼。

“在下宁悬明,拜见庄主。”

院子里点着灯笼,虽不比白日明亮,但也能将眼前事物照得一清二楚。

山上所有人均是一身融入夜色的黑衣,可越青君那身气度,却绝非随便一人便能模仿的。

尽管是茫茫夜色,也极为明显。

金色的面具少了几分明艳与耀眼,却又多了几分神秘与危险。

那人躺在躺椅中,便是有人来,也不曾多看一眼。

直到此时,听见宁悬明的声音,才逐渐睁眼,双眼映入无边月色。

宁悬明将眼前之人尽收眼底,白日因距离过远,而未能看清的面貌与神情,如今在夜色遮掩,与面具遮挡下,也并没有多看清几分。

但是莫名的,白天那种距离感,似乎也随着现实距离的拉进而拉进了几分。

越青君淡淡扫他一眼,微微勾唇,“钦差大人竟亲自前来,越某深感荣幸,想不到贵人竟当真敢来这山野之地。”

他坐直身子,一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握住腰间长刀,倾身笑问,语气危险:“大人就不怕吗?”

视线相对,宁悬明清楚瞧见了对方眼中的兴味盎然。

也从对方气定神闲,好整以暇的姿态中,感受到了他的镇定从容。

他也确实该从容。

毕竟剑屏山是他的地盘,他的主场,该担心的是主动上山,身边还无人真心护卫的宁悬明。

宁悬明浅浅一笑,言行间并不显得拘谨,反而很是自然,“庄主既是义士良民,宁某又非那等为谋私利,陷百姓与水火之人,为何要怕。”

“只是不知,庄主手中的刀,是否敢铲奸除恶,为鸣不平。”话里似乎意有所指。

越青君轻笑一声,“我与大人不过初初相识,大人今日便问我刀做何用,是否太过不知礼数?”

宁悬明在他面前坐下,“我与庄主一见如故,如今正是好时候,缘分正巧,或早或晚,都不行。”

越青君并不相让,“缘分这东西,我更喜欢天定,而非人为。”

宁悬明:“何为天定?何为人为?”

他轻轻一笑,“我只知即便今日不上山,该来的还是会来,正好我在,才使它成为一份机缘,而非厄运。”

“你威胁我?”越青君眸色微深。

“不敢,只是庄主聪颖过人,想必不难分辨,这份缘分是好还是坏,能否抓住,皆在庄主一念之间。”

越青君与他定定对视片刻,方才垂眸看向手中未出鞘的长刀,“我的刀,在我手中,便由我做主。”

“大人既然是来赴宴,那就好好做宴上宾客。”

“今日是好宴,自有好酒好菜送上。”

视线相对时,一切尽在不言中。

分明今日才初见,分明戴着面具,不知真容,但不过寥寥几句言语,便能知其心,解其意。

宁悬明垂眸,下意识摸了摸腕间念珠。

认真思考起了掀开眼前这张面具,看见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的可能性。

当然,也只是想想。

宁悬明很清楚,一切不过是因为这位越庄主不仅十分了解情势,也当真如他说的那般,聪慧过人。

他可不会觉得是自己的谜语说得有多高明。

早在宁悬明说自己要来时,山上就开始准备酒菜,此时已经陆续上来。

几人入座,越青君毫不客气地占据了主位,并没有因为在场除他之外都有官职而相让。

袁县尉自然是不满的,然而宁悬明这个京中高官,圣旨亲封的钦差都没说什么,他一个小小县尉,又哪里有他说话的份儿。

但他心中隐约感到一阵不妙,越青君连宁悬明的面子都不给,还会给他一个县尉面子吗?

桌上酒菜皆是用心准备,然而除了分别许久,终于再次与宁悬明一同用饭的越青君吃得津津有味外,其他人都食之无味,心思完全不在饭菜上。

眼见越青君吃得投入,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袁县尉耐心耗尽。

“大人不是说,今日要向庄主道谢?既是道谢,怎能不敬上一杯?”若是寻常,袁县尉绝不会让高官向一个草莽敬酒,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然而今日事已至此,袁县尉早已不顾什么尊卑。

宁悬明似乎也不在乎这个,闻言也并未拒绝,反而举起酒杯,对着越青君微微一笑,“夜色已深,庄主不如尽快喝了这杯,免得扰了山庄清净。”

越青君默默放下碗筷。

难得能和悬明一起吃顿饭,还被中途打断。

他是卫无瑕的时候悬明就不会这样。

果然,切号换的不仅有无瑕的病弱debuff,还有悬明的宠爱buff。

越青君当然不会怨宁悬明,那就只能怪别人了。

嗯,怎么能不算另一种恩怨分明呢。

越青君举杯将杯中酒一口饮尽,下一刻,杯子却没被重新放回桌上,而是被重重砸向袁县尉。

就是这个玩意儿,不仅当电灯泡,还打扰他吃饭。

杯酒碎,好宴惊,刀光乍现,剑影四起!

第60章 惊鸿

在越青君的杯子砸向自己之前,袁县尉都以为对方是应了自己的要求,要抓宁悬明的。

然而当酒杯碎在自己眼前,袁县尉不得不认清一个现实,那就是越青君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他。

袁县尉怒不可遏,瞪向越青君的目光仿佛看着什么不可理喻的存在,“姓越的,你疯了?!”

越青君皱眉,用真名就是这点不好,听见讨厌的家伙叫自己,就有种自己名字被玷污的感觉。

“帮助钦差拿下犯官,乃忠义之士,该受嘉奖,怎么能说疯了呢。”越青君还未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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