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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媳妇孩子,说什么施舍,这多见外。”

那人笑脸一拉,恶狠狠瞪了他们几眼。

几人一阵说笑打闹,一名身形瘦弱的青年走到一个硬朗男子身边,小声询问:“大哥,你怎么看?”

硬朗男子:“我打听到,城北那边在招兵。”

瘦弱青年当即皱眉,“你还想入伍?爹和叔伯的教训还不够?”

他们来自军屯小镇,原本家境也算不错,他和他哥还能读书认字,可自从去年上头换了长官,底下人就再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若非日子过不下去,他们也不会背井离乡,本来想着京城是天子脚下,活路总比其他地方多,谁知一路遇到的流民就先让他们吃了不少亏,若非是兄弟们都在家中熏陶下不说武艺超群,也是强身健体,比起那些流民要好许多,也不能将老弱妇孺平安护到现在。

硬朗男子:“京城总比别的地方好些……好了,现在给孩子们买药的钱有了,我不会去的。”

瘦弱青年没能完全放心,现在不会去,那就是之前想过。

“还是想想给咱们银子的人要咱们做什么吧。”

硬朗男子皱眉:“总不过是那些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

话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忧,担心兄弟们因自己的决定而丧命。

“不然咱们偷偷跑了?咱们的人刚刚打探过了,这院子位置偏僻,周围也没什么人守着,就算趁夜跑路也不容易被找到。”瘦弱青年建议道,看样子是早就想这么干了。

“你拿到银子了?”硬朗男人问。

瘦弱青年一噎。

顿时想起今天那人聘用他们的时候,给饭给菜给药,吃喝管够,嘴上说着事后给他们多少银子,但实际一个铜板他们都没拿到。

套路,都是套路,果然贵人都是奸猾狡诈。

如果现在就跑,他们当然不亏,但是依然没什么后路,到时候,他哥多半还是得从军。

虽然军营也吃不饱,但以他哥的身手,至少饿不死。

这一夜,兄弟俩都睡得不是很安稳,做梦都是他们被卖去当奴隶苦工,藏起来的老弱妇孺全被饿死。

*

宁悬明看着手中的正式请帖,想到距离说要请自己上宅子里做客才不过几日,心下忍俊不禁。

不过,想想之前越青君才说下次见面,没几日当真出现在他面前,便又觉得这十分正常。

毕竟他的好友,孱弱的身体也无法阻止他的雷厉风行。

说起来,这还是宁悬明第一次收到越青君的正式邀请,抚过请帖上的笔迹和印章,宁悬明一时又有种回到两人之前书信交流的感觉。

翌日,宁悬明循着请帖上的地址,提着礼上门。

还未到门口,便有下人小跑上前,迎他进门。

“郎君快请,我家郎君早就在府上盼着您来了!”

宁悬明来京城后,第一次受到如此热烈的欢迎,倒也没有受宠若惊,只是觉得,果然,无瑕就是他最好的朋友啊,满京城的人,也只有对方会这么欢迎他。

不得不说,宁悬明此刻的心情仿佛夏日吃冰,浑身舒爽,愉悦得仿佛空气都是甜的。

刚进门,还没走过影壁,便见一道身影先行从影壁后出现。

那人穿着一身熟悉的白衣,撑着熟悉的纸伞,未语先笑。

“悬明。”

清润的声音尤为动听,宛如这朗朗夏日的一缕清风,令人不自觉随着尾音追寻。

“为何每次见你都撑着伞?”宁悬明看着他,第一句却是问了这无关紧要的事。

先前也就算了,今日可是雨后,无风无雨,也无烈日。

越青君向他晃了晃纸伞:“悬明不觉得,撑着伞,就能让人退避三舍,还能挡住自己不想见的人吗?”

宁悬明:“……”

见他竟当真这么想,宁悬明不由一时失笑:“身为皇子,也有不想见的人吗?”

越青君叹息一声道:“正是因为身为皇子,才有更多不想见,却又不得不见之人。”

“有时我也很羡慕你,孑然一身。”

宁悬明想说孤家寡人有什么好,随后想到越青君不是孤儿胜似孤儿的处境,忽然也觉得对方果然是能与他纸笔作信,未见先熟的朋友,说话总是极有道理。

越青君收起伞,来到宁悬明身边,“走吧,听说这宅子里有片湖,你应当会喜欢。”

宁悬明觉得奇怪:“你没去过吗?”否则怎么会用听说。

越青君转头看向他,面上笑容那样自然,“我想和你一起。”

宁悬明没什么想法,只是再次加深了进门前的印象,无瑕对他真是太好了。

二人一路边走边聊天。

“陛下为何忽然想到送你宅子?”

“大约是因为皇子府要被搁置了。”

宁悬明一愣,“怎么回事?”

越青君面上没有什么不甘不满,甚至还为安抚宁悬明而笑了一下。

“原是小事。”

“上回许子穆之案结束后,我便向父皇上书,自言想在宫中多陪他几年。”

话说得好听,实际上不过是老作精因为损失了上百万两银子勃然大怒,越青君为平息对方怒火,主动提出不需要皇子府,给皇帝节省二十万两。

越青君之前并未说谎,章和帝确实赏了他宅子庄子,只是这可不是什么恩宠,不过是对越青君主动提出暂缓皇子府修建的补偿。

这也是章和帝并未因为许子穆一案而迁怒非要追查到底的越青君的原因,六儿子有什么错呢,他不过是不希望君父被糊弄受蒙蔽罢了,对父对君都是忠孝双全,再没有比他更贴心的儿子了。

当然,作为皇子都作出表率了,那你们这些做臣子的,是不是也该有些表示,彰显一下对天子的忠心呢?

其中猫腻不必说,只看结果是老作精又收了不少东西。

至于那上百万两银子,找必然要继续找,只不过他既然从前都没看见,那么现在也可以当做不知道。

宁悬明陷入沉默。

难怪此事很快平息,牵连有限,并未掀起太大动乱。

他几日内迅速升官,想来也有其原因。

眼前这座宅子原住着曾经的二品大员,可惜后来败落,抄没家产,宅子自然也被官府收走。

虽未来得及修缮,但已经请人打扫过,湖水清澈碧绿,涟漪斑斑,九曲回廊幽静雅致,湖心亭更是精美绝伦。

但宁悬明却无心欣赏。

望着眼前不知花费多少雪花银创造的美景,他无声一笑:“区区罪官府邸尚且如此,朝中无银,是真的没有吗?”还是进了谁的囊中?

越青君并未顺着这话说下去,既是心知肚明,又何须赘述。

他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

“先前听你说,来京中本是有事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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