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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我的表现并不像是什么好人?不过我是有些庆幸的,我也就是个平平无奇的过客,大费周章地折腾我倒也没什么所谓,至少你还没有被他们发现,而我相信你有机会顺着蛛网毁灭中央的邪恶源头。
我无法告诉你更多信息,否则萨缪尔的位置便会十分危险。我很遗憾不能再给你更多的帮助了,也恐怕我只能走到此处了。
我告知婶婶我去国外求学,我曾在史密斯那存了一些信,还有一部分钱,他会定期给婶婶,让她知道我还活着,在一个月之后的信上,我会劝她将我的房间租出去,以多一些收入。请务必不要让婶婶知道此事,令她伤心,多谢。
我的资产存折,以及这些钱应当怎么处理,我已立好遗嘱放在抽屉里,一部分给婶婶,一部分给了史密斯,还有,我知晓你不在乎金钱名利,但又唯恐你只顾工作不索报酬以致生活困难,故将其中一处房产留给你,即便偶有吃紧之时,租金也够你维系生活。或许你会觉得我担忧全无必要,但这也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然后,如果你看到这里,愿意原谅我不告而别的话,如果我没有回来,又或者你从他处获悉我的死讯,你便打开第二封信,我放在你的枕下。我恐怕我无法亲口跟你诉说了。
你的,阿德莉亚·赫德森]
歇洛克呆立在她桌前。
他想去找她,却又不知该往何处去,没有线索,没有方向,他素来灵敏的大脑推测出数种她可能面对的危机与困境,但却束手无策。
她为何只字不提,只独自面对呢?他想要问,可却又知道是为什么。
最糟糕的是,他应当能发现些端倪的,她每次靠近,每次的碰触,他应该注意到的;她甚至隔开了他和赫德森太太,令他根本没从赫德森太太口中得知任何信息;她所获知的信息,恐怕还有不少来自他的那本索引,而他完全没有觉察;她就在起居室里,就令他只顾着关注她,而看不见其他了。
如果多看一眼,如果再看一眼——
我没有原谅你。
他在心里说,却终于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看见了那封信。
信封看上去被打开过,又被粗糙地封上。
他低垂着眼,重新打开那封信。
[我知道,即便你不原谅我,你也会打开的。不过,倒也不用担心我,我想我最大的可能就是向莫里亚蒂投诚,做他的幕僚为他钻研器官移植的事情。不过你要相信我浑水摸鱼的技巧,我会尽量保全自己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以使自己配得上你,等我熟悉环境之后,一定会想办法给你递消息的。
其实我也想过要不要告诉你,再商量怎么做,但我深知,即便有萨缪尔的帮助,我甚至都没有任何指认莫里亚蒂的证据,哪怕贸然将他送上法庭,也只是平添你我的危险,又给你造就麻烦。不过你倒也不需要有负担,这些麻烦本就是冲着我来的。
我知道你肯定会说,你不怕危险,也不怕麻烦,但我同样知道,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我会担心你。
当离别的日期十分确切的时候,我无法回避自己对你的情愫,管他未来是怎样,至少此刻我就是想要向你靠近,说起来,我有时候内心还在谴责自己,你不在的时候我会坐在你那张单人沙发上学你的样子翻阅案卷,尝试了你最近喜爱的烟草,你在的时候呢,我尽可能地与你挨得近一些,期待一些巧合的碰触,甚至主动地拥抱——我觉得我有些过分了,但我确实就想腻在你身边,尤其喜欢拥抱。
我没办法抗拒你,我忍不住关注你的一切,又相信你的一切,你说得对,我的未来的设计之中有你,那一开始是一个巧合,但是我承诺,之后的一切都只出自于爱。我独自一人时反复思索我是何时爱上你的,但我的答案只能是比我自己所想的可能要早一些。啊,说这些话好像有些太直白肉麻了,但我又忍不住。你主动向我表明心迹的时候,我是慌乱的,你恐怕很难理解一个离群索居之人心中藏着汹涌的情感,又害怕这份情感唐突了你的那种为难。我甚至想如果不是因为我因为巧合住在贝克街221B,走在路上你恐怕不会施予我一个眼神,因为我其实是个糟糕的人。我想了许多你会不喜欢我的理由,但你又是那样坚定地肯定了我、鼓舞着我,我又在想,如果是和你在一起,或许我也可以变得很好,因为你真的很好。
我还想说很多很多关于我辗转反侧时候的胡思乱想,又担心你全然了解之后对我厌烦,不如就保留一些吧。如果重逢的话,即便可能过很久,能再给我一个无所顾忌的拥抱吗?]
歇洛克只觉得眼睛有些酸涩,然后他静默地将信件翻到背面——这一部分显然是匆匆写就了,恐怕就是今天早上。
[啊,我实在是太勇敢了,希望你不要觉得被冒犯,今天早晨起来有一种强烈的不安,使我更加渴求碰触——算了,不解释了,总之我是爱你的。
以及,有些担心我不在之后你变本加厉地吸烟,作息颠倒,又或者采用比尼古丁更激烈的方法磨损你的健康,请你务必保重自己的身体,至少若能重逢,我不会看到你手臂上的针眼。”
我想我早就爱上您了。
再见!]
然后又匆匆地写了一段,这段显然是拿着他桌上的笔写的:
[少抽点烟!别碰那些对你的健康有害的东西,我刚刚无意间看见你房间里的注射器了,你要是敢碰□□你就死定了。
再见!]
从信中,他甚至能想象到她早晨送他出门之后,在屋里折腾,把早早准备好的信添几句,又添几句的样子。
他双手捧着信,险些笑出声,可笑着笑着,嘴角却慢慢撇了下来。
见了鬼的再见。
可她真的就从这里消失了,她不知道自己往何处去,便贸然离开了,而他错过了告别的前奏,现在呢,又一分线索都获取不了。
有失控的念头在他内心嘶鸣,他的腿却似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
——她说或许会重逢,可她甚至立好了遗嘱,连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也就留在了这里。
他突然听到了马蹄声,以为是她回来,顾不上分析便匆匆下楼,却看见的是老熟人,雷斯垂德探员——这令他胸口疼痛,雷斯垂德是她引荐给他的。雷斯垂德的面色沉重,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心中骤然升起。
他有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总之,他大概是面色如常的:“如果是阿德里安的事情,我们能否换个地方说,以免惊扰了赫德森太太?”
雷斯垂德倒也不介意:“正好我想邀请你去现场。”
他伸手扶了一把看上去有些苍白的侦探。
“我本来想差使个探员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