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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尔顿还调侃他状态看上去不错, 是否有了暧昧的对象。
他出门之前才刚索取了一个离别吻,他想,若是真说出来,阴郁的斯蒂尔顿一定能露出有趣的表情。
但是他没有。
或许是幸福来得太突然, 他又对女性心思缺乏了解, 他将她主动碰触时偶尔泄露的不安归于对未来的不明确。
而他也没注意到, 他不在的时候, 阿德莉亚对赫德森太太交代了些什么。
那是九月,天气晴朗可爱,他照常要去上班,发现窗帘关着,阿德莉亚也换上了外出的衣服,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今天要见人?”他问道。
“嗯,晚点去牛津街那边看看,约了看房子,”她翻了翻报纸,“我还在盘算要雇佣几个人呢。”
他或许是被她惯得有些得寸进尺了,对于报纸挡住她脸庞这一事颇有些不满意,左右窗帘拉着,他也不遮掩,走到沙发边要将她报纸抽走。
然而他还没看清她的表情,她却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然后她亲吻了他。
不比羽毛更重的简单碰触,却令他心旌摇曳——亲昵的碰触有许多,但每次的亲吻总是他主动索取,他甚至来不及思考是因为什么,感官已经直觉地享受。
然后她的嘴唇离开了,或许不到半公分的距离,连呼吸都还交杂在一起,她的呼吸有一点点不平稳:“你不会觉得我唐突吧?”
想象着她的表情,他尚未来得及否认,她却自说自话地继续下去:“需要一些福尔摩斯能量。”
然后她又一次主动将唇舌奉上。与此前一触即离的啄吻不同,这次他们的亲吻热烈又投入。两个新手鲁莽生涩地以舌尖共舞,以呼吸相融。歇洛克的眼睛仍旧被她蒙着,他隐约觉得不对,却又体会这是她独特的害羞方式,他的手托着她的后颈,柔软的短发、细腻的皮肤在他掌心。他无师自通地领会了亲吻的意义,掌握了主动权,掠夺她的空气,却又给她喘息的机会。
或许很绵长,可又太过短暂了。他在心中重复她的名字,他在以唇舌品尝她的名字——他是怎么发现她的,又是如何坠入爱河?就像玫瑰色的黎明,叶片上银光点点的露珠,那就该在一生之中的某一天出现,而她就该在他人生之中出现。他愿意了解她心中每个细微的念头,了解她每个可爱的角落。
她的手几乎盖不住他的眼睛,却还在原位阻隔了他的视线。歇洛克另一手托着她的腰,感觉她已经软化在他怀中,甚至已经腿软到站不住、甚至无力给予回应之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嘴唇。
“你最近让我乐得找不着北,”他的呼吸同样没有平复,笑得胸膛震动,“现在我被允许看看你了吗?”
她终于放下了手,于是他清晰地看见她被亲得碧眸潋滟眼尾微红、嘴唇殷红润泽的模样——明明是她主动的,却被亲吻得如此可怜。
“你真讨厌。”她小声地埋怨,可语气那么甜蜜。
于是他又笑出了声,安抚般亲吻她的眼角:“你真讨我喜欢。”
他看见她粉红色的耳尖,只是他的指尖刚碰到,却被她动作激烈地躲开。他的笑好像怎么都停不了一样,非要将她禁锢在他怀里,让她体会到自己胸腔中的激荡。
她被抱得很紧,让她越加贪恋着迷。
“你确定你不去上班吗?斯蒂尔顿肯定要说你。”
“扫兴。”他道。
“那你还要抱多久。”
“你不喜欢吗?”他反问。
她喜欢。
如果不是因为她喜欢,她也不会那样抓紧时间、争分夺秒地、自私地靠近。
阿德莉亚觉得自己的眼有些酸涩难受,但她无法张口,只将脸埋在他颈窝胸口,感觉鼻腔心腔都要被他的味道包围。
拥抱总是要松手的,阿德莉亚推了推他,终于把难得粘人的侦探赶去上班,然后她拉开窗帘,阳光便撒了进来,她低头看着将迟到的侦探匆匆上了马车,上车之前还回头以手杖向她示意,她微微笑着招了招手,目送他离开。
大约过了半小时,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将一封信放在桌上,然后进了歇洛克的房间,将另一封信放在他枕下,她最后悄悄看了一下他的房间,回到客厅,最后一次整理了桌上的文件纸张,这才拿着行李箱,同赫德森太太道别。打开门时,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阿德莉亚知道那是接走自己的车,不作迟疑便踏了上去。
她在车上,整理了自己的领结和衣领,又拍抚自己的袖口,亲吻之后的嘴唇还带着酥麻。
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她都有足够的精力去应对了。往常她坐在马车上,总是不听不看不想,但或许是某种不好的预感催使着她,她第一次如此积极主动地去辨认车外面的声音,努力将马车的颠簸刨去。
尽管是白天,但车外的声音越来越少,阿德莉亚判断这是往西区走了,高贵的上流社区。对方倒是也没有刻意遮掩,令她看不出要去哪里。
不知道要见自己的是谁。
她提着自己的行李——那是为了让赫德森太太确信她是离开伦敦的伪装——然后下了车。
泰晤士河旁的旅馆,装潢中规中矩的一栋小洋房,看上去有些冷落,阿德莉亚不通建筑,隐约感觉出带有些法国的浪漫色彩。仆人帮忙提着行李,引着她去往地下的私人俱乐部,有些奇怪的是,这里还有两三张亚洲面孔,阿德莉亚谨慎判断或许是印度或者阿富汗人。
是一个阴暗的房间,打开门就能闻到刺鼻的汽油味道,沙发上躺了一个女人,看上去睡得十分安详。
她关上门的时候,清晰地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百闻不如一见,赫德森医生。”他的声音带着黏稠的笑意。
“这句话也送给你,萨姆……又或者康塞托先生,”阿德莉亚缓慢地将行李放下,举起双手,转向右侧的人,“我们就这样谈话吗?”
“你认识我。”他笃定道。
“我甚至要恭喜您出狱呢,”阿德莉亚的心脏狂跳,脸上不曾泄露一丝不安,“教授让你来的?”
“你既如此聪明,恐怕也知道找你的目的。”
“因为红发会的案子吗?那确实很具有创新力。”阿德莉亚提起嘴角。
“那你未免也太单纯了一些,医生,真让我失望。”他仍旧举着枪,对着阿德莉亚的脑袋。
阿德莉亚轻轻地笑出了声:“汉普郡,布兰斯顿庄园的时候,教授见到我了。”
萨姆,又或者康塞托没有回答。
“教授或许是想拉拢我,但你不是,”阿德莉亚叹了口气,“我说的对吗?”
“我们都不想,”他嘴角叼着一支雪茄,“我们尊重教授的志向,但他在器官移植这件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