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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了,但是你没向下想,”他的语气并不严厉,“你稍稍往下深入一点,以你的智慧不难猜到他是在挖地道。”

阿德莉亚内心回答:也只有对犯罪触觉灵敏的你才会这么想吧。

歇洛克转向琼斯和梅里韦瑟的语气却没那么温和:“想必你们都能接受我的决定了,那么把提灯的灯罩盖上吧,我想我们需要一段时间的等待,等他们的行动——我想就是这个位置,琼斯,阿德里安,如果他冒出头来,必要的时候可以开枪。”

像是导演对现场布置完后的最后一项确认:“他们唯一的退路就是那家当铺,琼斯,你应当都有所准备。”

“已有探员在那守候。”

琼斯和梅里韦瑟在他的指示下分别蹲到了不同的位置,而歇洛克和阿德莉亚躲在一处,灯罩一关,本就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显得更加幽黑森冷,阿德莉亚的眼睛不适应地眨了眨,她的夜视能力不太行,好几秒钟眼前才将将看清些模糊的影子。紧张和不安在这样的黑暗之中放大,她摸到腰间冰凉的枪支,将子弹上膛后握在手中。

也因为视力被剥夺,别的感觉便异常放大,她坐在木箱上,而歇洛克站在一旁,她看不清他的动作,却感觉歇洛克像是一块能发热的雕塑,热气都通过对流传过来了。

在这样一出紧张的蹲守之中,阿德莉亚除了有些黑暗的恐惧之外,竟没有多少紧张感,她的脑海里还在回忆各种手术的术式和方法,当她从阑尾炎想到胆结石,再又想到甲状腺癌、乳腺癌的时候,她感觉到歇洛克突然动了。

于是她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凭着感觉拉了拉他的衣角,而他却向后伸出了他的手,将她的手握在了手心,她才发现自己是有些紧张的,只有在他灼热的掌心之中时她才发觉自己的手心冰凉。

全然安静的情况下,她无法问什么,又有些不愿意将手抽出来,只能由着他甚至轻轻地揉着,于是冰凉的手才慢慢回温。

我好贪心,这个时候还在偷取他的温度,我太可恶了,她想,但是他说我是他的意中人欸,明明是他主动的。

于是手术也从脑海里跑掉了,她怠惰到什么都不愿意思考。

直到他将她的手松开,阿德莉亚确信他大概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他的全身都紧绷起来了,他的手或许是握上了他的猎鞭。

而就在那么几分钟之后,阿德莉亚的眼睛再次捕捉到了光线,是刚才歇洛克指的那块地方,那里的地砖果然是有问题的。

然后,一点点,又一点点,那块地砖就这样掀开,一只手伸出来,在那附近摸索。起先阿德莉亚还能听见其他人的呼吸,现在她连别人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或许大家都屏住呼吸在等这只手的下一步动作。

一番摸索之后,一个人身手灵活地在四周一撑,便矫健轻盈地跃了上来,或许是成功的喜悦稍微降低了他的警惕,他竟没有往歇洛克和她藏匿的角落看哪怕一眼。

而歇洛克只轻轻地拍了拍阿德莉亚的肩膀。

阿德莉亚在此刻感觉自己简直是训练有素的士兵——真的,她练射击的时候可从来没想到自己真的会做这样的事情。她拔枪瞄准的动作简直标准到可以写入教科书,她甚至理智地知道应该先击中后爬上来地那个人——她也确实那么做了。

“不好!阿尔奇我们回去——”

歇洛克猛地甩过他的猎鞭,“啪”的一声便狠狠打在了那人的手腕之上,第一个爬上来的人的枪便被甩脱在地,在他试图逃脱之时,琼斯和阿德莉亚的枪已经对准了他的额头。那正是他们见过的斯波尔丁。

“阿德里安,不得不说你的准头太合适了,”歇洛克无声地大笑,“斯波尔丁,或者约翰·克莱,久闻不如一见,看来我布置在出口的那个探员没有什么用处了。”

可斯波尔丁看向的却是在歇洛克身后的阿德莉亚。

“阿德里安·赫德森,我知道你,是你告诉他的吗?”他的声音诡谲如深山老林之中的毒蛇,“我知道你的,先生。”

阿德莉亚还端着枪,人是懵的,她没应声,也没有否认。如歇洛克所说,约翰·克莱真的是莫里亚蒂的走狗的话,那么意味着,或许她确实早在以前便步入了莫里亚蒂的视野。

很奇怪,她并不明白原因,但她直觉让莫里亚蒂发现自己的存在是威胁,比此刻就同歇洛克对上来说,显然前者更合适。

梅里韦瑟顾不上这些,说话时简直要颤抖:“感谢您福尔摩斯先生,感谢您,赫德森先生,琼斯先生,我的天,如果这批黄金真的被窃,我简直就毁了——银行也完蛋了。”

阿尔奇,也就是第二个爬上来的那个红头发的人,抱着他受伤的大腿仍旧试图逃脱,但阿德莉亚的枪口已经移向了他,他也没有任何逃脱的余地了。

歇洛克恐怕意识到了和阿德莉亚相同的事情,他微笑着将对方的注意力转向自己:“红发会的方法很奏效,很有意思,地上的这位恐怕就是邓肯·罗斯?”

作者有话说: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愚蠢的侦探。”尽管落入陷阱被捕,约翰·克莱仍旧高昂着头颅,仿佛真正的贵族,但这一切姿态在一个窃贼、强盗身上,又显得多么滑稽。

“但我该给你铐上手铐了,这是我的义务,”琼斯的面颊兴奋地有些发红,“可算让我们逮着了,你躲避的办法和你挖地洞的方式一样灵活。”

这位窃贼嫌恶地看着这名苏格兰场的探员:“请注意不要用你脏兮兮的手碰到我,我是皇室后裔,对我请用敬称。”

琼斯仿佛听了滑稽的戏剧一般,眉头高高扬起,一副嘲弄意味,他向歇洛克递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后转头敷衍这名窃贼:“好的,阁下,请您跟我去苏格兰场,然后请您享用后半生的牢狱之灾。”

琼斯领他到门口的时候,歇洛克突然开口:“这次的活动恐怕有M教授的参与吧,阁下?”

约翰·克莱猛然停下,眼神如毒蛇般阴冷又粘腻:“我建议你不要听从你朋友的谗言,贸然插手教授的事情,更不要提起他的名讳。”

然后他高高地仰着头,走在琼斯前面离开了。若不是手上的银手铐,那高傲的气派,还真让人以为他是某个国家的国王呢。

尽管还有许多话想说,在外人面前,阿德莉亚和歇洛克不再对教授相关的话题发表任何看法,梅里韦瑟手舞足蹈地要感谢这名侦探,询问他需要什么样的报酬。

“工作本身就是我的报酬,”歇洛克在这名银行董事面前从不因为对方的财富而低头,“银行只需提供些我破案过程中的花销就足够了。”

“好、好,当然没问题。”梅里韦瑟目送着两人的马车离去,在车后深深地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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