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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敌,那她来?维护他的愿景就好。

或许这就是责任与爱的区别。若放在八年前,她肯定也要同?情谢临渊。如今胸腔里那种缠绵情意,心疼与怜爱已然消失了,若没有怜,何谈爱呢?

郁卿吃了满肚子的炙肉,刚回到宫中,刚踏进甘露殿,就瞧见谢临渊坐在案前批折子。

柳承德悄声告诉郁卿,陛下已经批了两个时辰,从她出宫到归来?,一刻不停,连晚膳也不吃。

郁卿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刚要责问他。

谢临渊却恶人先告状:“怎么才回来??朕还以为你和平恩侯以及他那断袖薛侍郎在府中商议造反了!”

还断袖?还造反?

郁卿抽过折子,邦邦敲着他脑袋:“你还说我?呢!你连饭都不吃,想造反吗?”

“这天?下都是朕的,造谁的反?”

“你是我?的,当然是造我?的反!”

说完,郁卿愣了下,改口道:“你是归我?管的!”

谢临渊听完,被郁卿大逆不道的话气得耳根都红了,气得不说话,偏过头去不理她。

他似乎是越想越生气,最后竟气得一直冷笑,笑到晚上也没停。

半夜郁卿躺在他身侧,时不时还能听见他突然嗤笑一声。

这是回味了多少遍啊。

气性真大,可?不把他给气死了。

第85章 郁卿,你爱我么?

议政殿后殿有个?闲置的博古架, 郁卿找到了许多以前存下的小玩意?儿,和传世奇珍们放在一起。她从最底下翻出一张棋盘和棋子。黑棋是墨玉,白棋是白砗磲。棋盘上有磨损的痕迹, 郁卿没想到谢临渊还喜欢下棋,她还以为这人除了玩弄权术, 就?没别?的喜好了。

看着满盒棋子,郁卿有一种冲动, 她深深埋手进去, 棋子没过手腕到小臂,一搅发?出铃铃脆响, 好满足好爽快。

谢临渊拎着折子, 站在门口,嫌弃地盯着她。

等郁卿搅满意?了,他拾起棋盘,让她来和他弈棋。郁卿只会下五子棋,就?告诉谢临渊规则。

或许是许久没下, 第一盘她就?大意?了, 莫名其?妙被他连了五子。

郁卿又?摆一盘, 这次她极为谨慎, 全程围追堵截,追杀谢临渊满满一张棋盘,最后彻底把他堵死, 谁也没赢。

看来她还不算差!

人一有信心?,就?想再来一盘。

这盘谢临渊开始乱下,东飞一子,西飞一子,两子之间隔着十几格。故意?装作没看见她布局, 却每每要在她准备连五时?一举破坏。

郁卿不想和他玩了,谢临渊硬要拉她再下一盘。她就?把盒中黑子全倒进他白子盒里,搅吧搅吧,让他把双色棋子都捡出来再说。

谢临渊怒目相视,冷哼一声,起身拂袖离去。

——去了三步旁的案几前批折子。

两人因这事闹了别?扭,要和对方怄气一般,就?是不说话?。郁卿知道他向来憋不住,没出一个?时?辰,晚膳时?他忽然蹙眉打破了沉默:

“你碗中方才掉了只飞虫。”

郁卿调羹差点磕在鼻子上。

“活了这么久连汤都不会吃。”

郁卿盯着自己的碗:“虫呢?在哪儿?”

谢临渊夺过她的碗和调羹,瞧一眼,啧道:“已?被你吃下去了。”

郁卿气得想骂他,谢临渊舀起一勺汤就?喂进她正好张开的嘴里:“火气冒到喉咙眼上了。”

一口汤浇下去,郁卿骂他的话?也不慎滑落胃里。

他一定在报塞鸡腿之仇。

接着又?一勺汤送到嘴边。

郁卿瞪着他,不知不觉间被喂完了一小碗。

她发?誓今晚再也不要理这人了。

结果晚饭后,谢临渊不知从哪儿给她弄来一大桶冰冰凉的玉石棋子,郁卿伸手埋在里面搅着,整条小臂都淹没在其?中。爽得她立刻原谅了他嘴贱。

晃晃悠悠到睡前,郁卿本都已?经忘了这些事,谢临渊上床时?,她已?迷迷糊糊准备进入梦乡。

床帐层层垂落,珠帘随夜影晃动。

安静的三丈天地间,谢临渊的声音忽然响起:“你今晚吃了一只虫,没闹肚子?”

火气顿时?往郁卿脑子里钻,她裹着被子鲤鱼打挺,给他一锤。

正中他胸口。

郁卿打完,忽然一愣,浑身僵硬。

谢临渊沉默地睁开眼,偏头道:“怎么?”

“刚才打到哪里了?”郁卿焦急地凑过去,“是不是打到伤上了?有没有疼?”

谢临渊盯着她片刻,若无其?事地回头,声音散漫:“没注意?。”

“你伤口好全了吗?”

谢临渊闭目道:“少管闲事。”

他越是这样说,郁卿越急,翻起身去拉他衣襟:“让我看一下。”

谢临渊立刻按住她,蹙眉冷斥道:“睡觉!”

郁卿哪里还怕他,反手推开,又?啪啪拍他手臂:“就?看一下!你老实点别?乱动!万一碰到伤口怎么办?”

谢临渊果真不动了,眸子阴沉沉瞪着她,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

郁卿抽开他素白寝衣的系带。视线被冥冥幽暗模糊,像眼前蒙了一层摇动的水波,她怎么瞧也不甚清晰,凑近了才隐约看见。

他锁骨之下,有一道明显刀疤,短而深,被新生的血肉弥合。

郁卿的左臂横过他,掀开床幔,引那游魂般晃动的烛光进来,铺开在他胸口的皮肤上。

谢临渊打落她的手:“看完了?”

“嗯。”

罗帐中,她与他的面容又?重归昏晦,都看不清彼此神情。

“你那好云郎再往下一寸,你也不必看了。”他嗓音过分?得低。

郁卿静静坐在原地。

谢临渊不知她长长的沉默里都包含了什么,是否也在惩罚他过激的言辞,罚他在焦灼中等待。沉默就?像一道鞭响,忽然间,随着锦缎丝绸滑动,他胸前落下了温热。

一半指腹的柔软,一半指甲尖缘的刮痒。

郁卿在黑暗中摸上他的伤疤。

她的指尖慢慢下滑,除了食指,其他手指也缓慢地并进来。自上至下,从这一条,摸到另一条漫长贯穿心?口的。

视野里只有他身躯的轮廓,她几乎看不见。手上传来的滚烫却弥补了眼睛。短疤似一峰隆起的山巅,长疤似一条蜿蜒的山脊线,崎岖坎坷。

她的手越靠近心?口,他强劲有力的心?跳跃动得越失衡,隔着一层皮肤,渴望触碰她的指尖。

但再长的山脉也有尽头。渐渐她摸不到了,手指也落在他腰间。

郁卿要收回手,却被他握住手腕,又?放回了胸口。谢临渊沉默地扬身靠过来,在印上她双唇前,郁卿模糊地说:“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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