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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吵架。

谢临渊不容置疑道?:“现在跟我走。”

牧放云大声道?:“不要跟他走!跟我来!”

谢临渊扭头道?:“闭嘴!”

“我不走!”

郁卿气喘吁吁,仰头望向谢临渊。

苦涩的笑意和无奈一点点溢出她眼角。

她叹道?:“当然了,我不就是个物件么?我又不能反抗你。”

谢临渊皱着眉,沉默地凝视着她。

郁卿疲惫道?:“你瞪什么瞪,牧放云是我朋友,你要敢动他一下,我们就永远没得谈。”

她似流泪的目光,像寒刀上的冷光。谢临渊感到被割伤。

没了建宁王,还有薛廷逸,没了薛廷逸,又有牧放云。就算牧放云也消失,还会有旁人。若非他强求,她只会一次次选择别?人。

她当他的耐心永无止境?

谢临渊冷冷看着郁卿。

郁卿毫不避讳地回视。好似已经做好了准备,继续用旁人威胁她也好,敲晕她绑回宫中也好,锁住她的双足也好,昼夜不停与她云雨也好。

把她按在身?边,让她只注视着他,写一辈子帝王起居注也好。

她都只能接受,因他是天下最强大的帝王,无论?是权势还是能力,对?内要灭世家满门,对?外生擒北凉王,都不在话下。她一个小小的花籍逃姬如何反抗?

忽然,谢临渊转身?就走!

砰。

帛肆的门发出一声闭合闷响。

满堂寂静。

不知?过了许久,郁卿缓缓蹲下,捡起熄灭的烛台。蜡未尽,芯尚在,没了火焰的烛,就像一个死物。

若要复燃,还需拿燧石取火,而她现在不想看到燧石。索性就着惨淡月光,将烛台放回原位。

牧放云见?那人走了,长舒一口气:“好了,你现在不用怕了。他走了。”

郁卿安静地点点头。

但牧放云很?疑惑,那人为何一言不发就走了:“他不是被我吓跑的吧?”

“我也没有威胁他。”郁卿思绪已经停滞了,揉着额头道?,“可能他有自?己的事要做……但他还会再回来的,我得想办法走。”

牧放云惊讶道?:“你不用怕,在北地十三?州,还是我爹说了算,他到底是谁?我听他声音有些熟悉,但具体何时听过却?忘了。”

牧放云曾是一介白身?,纵为范阳节度使之子,按规矩也不可直视天颜。

郁卿陷入沉默。

半响,她道?:“他来头很?大,我不敢得罪。”

牧放云蹙眉道?:“那你跟我走吧,有我在,你就算得罪他又如何?”

“我说了,我不走。”郁卿看他一眼,摇摇头:“我不想因为这种事跟任何人走。”

她愿意和谁走的唯一一个原因,就是她喜欢那个人,想和他试着共度余生。她曾有一瞬想过,她可以先和牧放云做朋友。

若他今后成为那个人,就顺其自?然,但绝非现在,差得太远太远了。

“那你要去何处?”牧放云质问,“你总不能就等着他来抓你吧?”

郁卿捂着额头,她想不到任何去处。这天下之大,竟然没有一个容身?之所,能让她想去。

她忽然想到什么,抬头问:“你能带我去见?宋将军吗?”

她有种预感,宋将军会告诉她答案,他是她见?过最奇异的人。

“明晚。”牧放云看了眼天色,“记得扮得丑一点。”

牧放云走后不久,郁卿还没等到东家娘子,便锁门睡下了。

但睡也睡得不安心,辗转反侧间,忽然听见?窗上传来鸟啄般咚咚响声。

郁卿猛地睁眼,惊疑不定地望向窗棂,窗纸上透着冬枝疏影,微微摇曳。

她执起烛台,走到窗边,疑惑地打开?窗扉。

看见?眼前景象,顿时崩溃无奈,胜过了气愤。

“陛下!”郁卿捂着脸道?,“你怎能做出这种事来?半夜翻女?子卧房的窗?”

谢临渊拨开?积雪的枝条,面无表情,不置一词。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哪里不能去?

第59章 早就认定是你了

冷风吹入窗中, 吹走?热墙累积半夜的?暖意。

郁卿只着中衣,与谢临渊冷漠地对视一瞬。

嘭。

窗扉被关上。

“……郁卿!”窗外传来威胁的?声音。

郁卿扭头要钻进厚厚的?被窝里?。

爱站多久站多久。

外头隐隐传来婴儿啼哭声。

东家娘子和东家终于回来了。

饶州没有宵禁,但入夜实在太冷, 鲜少有人在外走?动。夜履声取钥匙声都分外明显。

郁卿忽然想到,她的?窗朝向后门。若东家回来, 定会瞧见谢临渊杵在她窗前。

郁卿赶忙翻起身开窗,果不其然他还站在原地, 面不改色看着她, 浑不在意被人发现当朝天子夜半翻小娘子窗户。

门外已有钥匙入锁孔了。

“还不快进来!”郁卿紧张地压低声音。

谢临渊支着窗沿,毫无顾忌地一跃而入, 举止从容十分可恨, 好?似他根本不在翻窗。

后门传来开锁声,郁卿手忙脚乱把?他塞到窗扉后藏起来,正了正脸色,准备向东家娘子打个?招呼。

谢临渊一把?推合窗扉,皱眉道:“回去。”

郁卿悻悻瞪他一眼, 就不该放他进来。

窗外东家一行人进院落锁, 他们似是听见郁卿窗前的?响动, 还低低唤了一声。

郁卿伸着脖子要应, 被谢临渊冰冷的?手捂住嘴。

“衣服没穿好?不许应声。”

郁卿气得锤他一拳。

不应也无大事,东家和东家娘子也没停留,劲直带着孩子回屋了。

谢临渊抱臂绕屋一圈, 审视了每一寸角落,好?似要寻找另一道人影。

郁卿冷眼盯着他:“没人。连人都没进来过。”

“莫不是被朕吓跑了?”谢临渊讥讽道,“你?同他说了朕的?身份,他是什么嘴脸?”

郁卿安静片刻,道:“我没同他说。”

谢临渊脚步一顿。

郁卿语气听不出情?绪, 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你?这次来饶州好?像故意隐瞒身份,所以我没说。当然,你?也别自以为是,觉得我在为你?考虑,只是他知道得越少越好?。我们俩互捅刀子都不关他的?事。”

谢临渊沉默了许久,才淡淡道:“那你?宁可爱如此陋室,不谈前后殿,服侍仆役,烛台只有一柄,桌椅陈旧不堪,土坯泥砖之墙……”

他将目光所及之处,通通贬低得一无是处,不堪入目,仿佛多待一刻都会脏了他的?尊贵。

郁卿忍无可忍:“不想待就出去。”

谢临渊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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