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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牙不反抗,仿佛是在赎罪。

他到底隐瞒了什么,以至于被如此对待,也不愿意松口?

就这样在房间里坐了很久,直到外面响起敲门声,陆予行才回过神来。

“予行?”李青在外面叫他,“你没事吧?”

天光已经完全暗了,陆予行开门,客厅里暖黄的灯光投射在地板上,形成一个分割的三角。

“没事。”陆予行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他拍了拍李青的肩膀。“走吧,今晚约了采访摄影师。”

两个小时后。

距离电影厂一公里外的高级西式餐厅里,一位穿着干练,扎着高马尾的女士绕过吧台,走向最里的一桌。

她的高跟鞋在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响声,和小提琴配乐形成奇妙的搭配。

“艾先生。”她在靠里的座位坐下,从新买的名牌包里抽出一沓旧报纸,递给对面的年轻男人。

对面的年轻男人戴着黑色口罩,刘海放下来遮住大半眉眼,正是唐樘。他裹着相当朴素而不起眼的深色风衣,白天穿的破洞牛仔裤早就换掉了,如果不是刚才掏出高级会员卡让店员刷,他可能会被拦在门外面。

他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了面前的女士一眼,接过报纸,一张张翻开看。

对面的女士没说话,喝了口刚端上来的苦咖啡。

唐樘捏着那几张泛黄的报纸,粗略看了看,便放回桌上。

“辛苦了。”他脱力般躺回座位里,“欧洲那边呢?”

“没有问题,唐兴国没有去过银行。”

唐樘垂着眼,抬手拉了一下口罩。

他从口袋里掏出支票和笔,在上面写了个数字,递给对面。

“先这样吧,”他的手指摁在支票上,推给那女士,“如果唐兴国派人去银行的话,帮我拖住他们。”

女士苦笑,“艾行先生,我们是侦探事务所,不是黑社会。”

“需要我在上面多添一个0吗?”唐樘掀起眼皮,冷冷看了她一眼,“给钱办事,这是你们三个月前,答应跟我合作时的宗旨。”

小提琴舒缓的旋律在耳边萦绕,女士跟他对视片刻,终于败下阵来。

“早知道您这么能折腾,当时在欧洲的时候就不应该接这笔生意。”她用手指夹着支票,优雅地将自己的薪酬放进包里,“我们会尽力办的。”

作者有话说:

写的不太顺,有点儿短。

第51章 追凶(一)

剧组在电影厂待了一星期。

陈谷洲在工作上是雷厉风行的性格,他的安排保证了高效率的工作,同时也使得所有人都出于一种快节奏之中。

紧锣密鼓地拍摄行程下,唐樘也连着拍了好几天,每天忙到除了拍戏就是睡觉。他资历浅,于是每天端着饭盒去找姚婷,希望能多学点东西。

唐樘很会同人打交道,一周时间下来,全剧组上到制片人,下到临时场务,他都能叫出名字,跟对方说上几句。

他身边几乎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围着,就连晚上回房也有助理陪,根本没有独处的时间。

也正是因为这个,陆予行再没去房间找过他。

唐樘根本没有名气,自然没有被采访的必要。陆予行每天跟他的交流,也只仅仅局限于有其他人在场的场合。他对唐樘保持着礼貌和谐的态度,像个并不熟悉的同事。

陈谷洲私下找他们一起吃过饭,但被唐樘拒绝了。

“抱歉陈导,我太累了,杀青之后再一起吃饭吧。”他如是说。

陆予行瞥他一眼,便知道他在躲着自己。

自从上次之后,两人就这么耗着。

唐樘的沉默已经算得上是一种承认,他的确隐瞒了一些事情,但那是什么,他始终不松口。

他不说,陆予行便不问。

剧组从电影厂离开那天是晚上,负责人包了三辆旅游大巴,吃过晚饭,所有人收拾行李上车。

金梧和姚婷坐自己的车分别跟在后面,唐樘被姚婷邀请一起,便也上了她的车。

那位年轻的助理拎着唐樘的行李,孤零零上了大巴。

“予行,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李青问题特别多,“欸,为什么姚婷姐总是和那个新人一起啊,她是不是喜欢这一挂的……”

“去外省,”陆予行自动屏蔽了他的第二个问题,“Y省内陆的农村。”

陆予行知道,Y省的取景地是剧组找了很久才定下来的。近年来Y省如同梨花树,一夜春风吹来,原本边陲的村落立刻就发展起来了。要在最近的地方找到一个适合剧情的村落很不容易。

他们要去农村拍第一起凶杀案的部分。饰演凶手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影视圈前辈,在欧洲混了很久,最近才回港城发展,他行程紧通告多,于是约好直接去拍摄地,跟剧组汇合。

大巴上,摄影助理和灯光助理们挨在一起昏昏欲睡,窗外一片漆黑,只有高架桥上的路灯亮着。

陆予行坐在后排靠窗,回想那段记忆,觉得有些恍惚。

他这次的身份是旁观者,有时候看着唐樘在聚光灯下扮演刘杰,让他产生出在看自己的错觉。

如果当时他和唐樘一样,和周围的同事们相处融洽,会不会少招来些妒忌,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

一排车队行驶了三个小时,临近半夜。

陆予行正睡得安稳,被一阵颠簸晃醒了。

“现在几点了?”他侧身问李青。

李青抬手看了眼表,说:“一点,”

他拨开窗帘,就见外面是一片深蓝的夜空。

起伏的山峦漆黑一片,在深蓝色的夜空中留下一串剪影。

水稻田在颠簸之中缓缓后退,山脚下的几户人家早就熄了灯,只有一两家旅馆还亮着灯。

黑暗中,那高耸漆黑的山丘树影如同鬼魅,将故事中那个目睹人间惨剧的孩子拉进无尽的深渊中。

灾难降临的那天晚上,刘杰坐着最后一班公交,从城里的高中回来。他兜里揣着一盒巧克力,那是班里女孩子送的,但他舍不得吃,打算回家给妹妹。

他迫不及待想要给妹妹一个惊喜,于是抄了近路,从邻居家的菜地围栏翻了进去。

天色渐暗,红色的日头下,邻居家那只拴在围栏上的黄狗冲他大叫,刘杰一路笑着跑回家,连院子大门都忘了关。

推门进去,他给正在洗菜的母亲打过招呼,又绕过想要责骂他踩坏邻居菜地的父亲,一路跑去妹妹房间。

妹妹的小学就在村子里,早就放了课。刘杰把正在写作业的小姑娘连人带椅子拉到自己面前,单膝跪地,变魔术似的从背后拿出那盒巧克力。

小姑娘开心得又笑又叫,抱着自己的哥哥亲了一口,把巧克力藏进床底下。

饭菜飘香,夕阳西下的时候,父亲在一楼院子里支起圆木桌,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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