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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十几条,到了后面,他上一秒沉浸在人物表演里,下一秒却突然忘了词。

唐樘泄了气,满脸歉意地抹了把脸。

演员不在状态,陈谷洲也没办法,只好先拍其他人的,让他回酒店休息,明天继续拍。

李青坐在场外,远远看着唐樘带着他的助理走了,忍不住担忧地问身边的陆予行。“陆哥,这是…什么情况?”

陆予行看了他一眼,答非所问:“不用叫我哥,你是前辈,年龄也比我大。”他沉思般想了一会儿,“为什么要叫我哥?”

“因为你看上去特别稳重吧。”李青挠了挠脸,“给人特别可靠的感觉。哎,那我以后叫你名字好了,哎……”

他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仿佛是在强迫自己改掉这个称呼。

唐樘回到酒店,将助理打发走,自己去浴室洗了个澡。

水汽氤氲间,他看了眼自己被擦破皮的皮肤,又望了眼镜子,叹了口气。

陆予行今天像是突然失控似的,不仅在那样一个危险的地方折磨他,甚至在他衣服能遮盖的地方留下了不少痕迹。

唐樘疲惫地换上睡衣,像是丢了魂似的,擦干头发,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窗帘挡住了白昼的光,他躺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

他闭着眼躺了很久都没睡着,过了片刻,他猛地掀开被子起身,赤脚走到客厅,用茶几上的座机打电话。

“你说的那个…久新还是新久……那群同行,嗯,找人收拾一下,就说是唐锐泽的意思,让他们离唐家的财产远一点。”

说完这一句,他打电话挂了,安心回床上躺着。

他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出神。

“陆哥……”

开口的一瞬间,他眼睛里莫名涌出泪水,舒展的四肢也蜷起来,紧紧抱着被子。

泪水都被被芯吸收了,哽咽却有些止不住。

“我是个自私的人……你不要怪我……”

第50章 失控(三)

走廊尽头的房间里,唐樘睡得天昏地暗。

陆予行口袋里揣着他昨晚给的房卡,悄无声息地进了卧室。

卧室里没开灯,窗帘也紧拉着。外面已经是黄昏,余晖的光芒微微漏进来,床上的人裹在被子里,向里侧蜷着身子。

陆予行在床边坐下了,看着唐樘的睡颜,陷入沉思。

他回想上午唐樘拍戏时的表现,道歉的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

——唐樘不是在演刘杰,而是在演陆予行的刘杰。

那时,唐樘面对镜头,自然而然地抬手按了按眉心。陆予行在灯光之外远远看着,仿佛被当头一棒打醒般,脑海中产生了这个荒诞的念头。

这个荒诞的念头像是把刀似的悬着,随时会落下。

他垂手在床边站了一会儿,上床,从唐樘背后钻进被子里。

“嗯?”

唐樘感觉到腰上放了只手,哼了一声,转身呢喃:“阿行……你还想要吗?”

他半睁着眼,抬手环上陆予行的脖子。

仿佛完全忘了几个小时前的疼痛似的,他顺从地闭上眼,把脸埋进陆予行怀里,小声说:“来吧……轻一点就好……”

陆予行拧着眉头,有些不悦。他掐着唐樘的手腕,威胁般要去脱他的裤子。

“你觉得我是来干这个的?”他觉得自己心底的火莫名又上来了,“那我要是说,我想进去呢?”

“那就进来吧。”唐樘抱着他的脖子呓语,“……阿行,你想怎样都可以。”

他无视了还在隐隐作痛的大腿根,就这样等着陆予行随意摆弄。

陆予行收回手,把他的胳膊拉下来。

“唐樘,”他面色凝重,“你为什么事事顺着我?”他看着唐樘的眼睛,音量提高了些,“如果我提出拉开窗帘上你,你是不是也会答应?”

他话说的有些重,出口便后悔了。

唐樘听到这句,终于睁开了眼。

“阿行,”他缓缓说道,“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这样的人。”

“是吗?”陆予行掰过他的下巴,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唐樘,我很喜欢你,但是我不希望你骗我。”

“我不懂你的意思。”

唐樘垂下眼,别开视线。“我想睡觉了,如果你不做的话。”

余晖的光落在地板上。唐樘闭上眼,面对陆予行兀自睡了。陆予行同他对峙半晌,沉着脸下床,拿过外套,快步出了门。

走廊里没人。陆予行一路快步走回自己房间,推门进去。

李青正坐在茶桌边,躬着身子整理采访。

“予行?”他甩了甩手里的中性笔,“你去哪……”

陆予行径直掠过他,进房间打电话去了。

他拨了个号,李青看他沉着脸的样子还以为出事了。“怎么了?”他有些紧张,走到门口问。

“没事,家里出了些事。”陆予行说,“你去忙,帮我把门带上。”

李青“哦”了一声,乖顺地把门关上了。

电话响了许久才接通,那边先是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然后才是柏知的声音。

“怎么了?”陆予行皱起眉,问。

柏知叹了口气,“今天下午有人来事务所闹事,还抢了我们不少东西。”

“闹事?”陆予行握着听筒,“是什么人干的?抢了什么?”

那边静了片刻才道:“一些查到的资料……偷拍的出轨证据之类的。”

他说话有些心虚的味道,见陆予行半晌不回话,才老实交代:“我们搜集到的,关于唐兴国的一些资料和报纸也被拿走了。”

陆予行的心立刻悬起来。

“你也不用太担心,”柏知赶紧补充道,“那些东西只要想查都能找到,不是什么保密的资料。”

两人都静了。

陆予行冷声问:“什么人拿走了?”

柏知迟疑许久,小声说:“说是唐家……唐锐泽的人。”他咽了下口水,回想当时的场景觉得有些后怕,“让我们别打唐家的主意。”

窗外,太阳完全被高楼大厦吞没,最后一丝余晖也消失在地平线。

“我知道了。”陆予行看着远处那束在黑暗中挣扎的光亮,“最近不要查了。”

挂了电话,他一言不发地在床边坐着,开始整理思绪。

救下唐兴国一命的唐家夫人,她是怎么提前预知危险的?

为纪念她而打造的物品,为什么是一个古怪的怀表,而不是其他唐兴国更拿手的珠宝产品?

唐锐泽为什么会知道柏知的动作?如果真的是他,他看到报纸之后会发现问题所在吗?

而唐樘……

陆予行回想起,在那个昏暗的摄影棚里发生的事。当时,他没有束缚唐樘的双手,对方却甘之如饴般承受着。那些过于粗鲁和不合时宜地举动让他不舒服,他却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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