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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此事或可问她;旋即反应慕容峋该根本没往文绮身上想,而他没有提醒他的必要。

慕容峋却传召了上官妧觐见。

她住棉州城郊,园中遍植花草,来时一身素衣,身上尽是药气。

阮墨兮也在,与慕容峋并坐厅堂中。门紧阖,二人开门见山,上官妧只是茫然。

“恩怨既毕,本宫想不出还有谁须打母妃的主意,只能问故人。偏文姨行踪难觅,上官姐姐,得罪了。”

上官妧平素带着面皮,觐见方现真容。她生得艳丽,一身素衣脂粉不施,反比昔年盛装更显国色。

“君上与皇后既知草民住处,想必盯了许久的梢,也就该知道,初春时我去过蔚南,拜会的正是母亲。”

“进天门镇便跟丢了。”慕容峋淡声,“晨集人多,你手速实在快,不知哪一刻换了脸,他们无论如何再辨不出,继续往东追,越追越偏。”

“草民在天门镇歇了一夜。”上官妧点头,“辛苦君上的兵马。”

阮墨兮不虞,“还请上官姐姐,告知母妃下落。”

上官妧没被命起身,一直跪着,“三月见到母亲,我劝她来棉州同我生活,她拒绝了。此后都只书信,最近一次说要去像山。其他草民一概不知。”

阮墨兮稍默。“那便只能委屈姐姐,也在府上小住,直到母亲平安归来。”

上官妧但笑,“草民姐姐的事皇后清楚吧。我的命不足牵制我母亲。”

阮墨兮转头看慕容峋。

“传旨,”慕容峋起身随口,“民女关氏,秀外慧中,朕心甚悦,册为美人。”

蔚君于棉州纳庶民,虽为小事,到底不常见。

顾星朗在挽澜殿得了消息,夜里讲给阮雪音;

上官宴自也有门道知内情,回家便告诉了竞庭歌。

两人都惊得下巴掉。

士别三日刮目看啊。竞庭歌颇满意。她不知姝夫人失踪之事,只道慕容峋开窍,将可能有用的棋子囚在身边,好过放任生事。

而阮雪音颇感慨,自来红颜命途舛,且不论上官妧还有没有搅局的心,如此一来,是想不搅都不行了。

她没忍住,终开曜星幛看上官妧星官图。

顾星朗就在旁边,同看只如赏花。“我一直好奇,若能将人的命途都瞧出来,观星者岂非天神,随意点拨,便可改运。”

“运数岂能改。提早窥探罢了。所有看得见的节点,都看不出具体事件,趋势这种东西,从来大而模糊。”

阮雪音凝神,眉心微蹙,

“且星盘流动只因人的气运在流动,会变的。不变的——”

她乍停,顾星朗转头,“怎么了?”

“她这一生,仿佛三进三出。”

“哪里?”进出需要门,哪里的门。

“不知道。”阮雪音摇头,“麓州那边——”

第六百一十八章 步步为营(上)

不太平。

上官家仆妇大闹府衙四日后,温据回麓州,因被上官宴指为群芳院大东家,接传召上了堂。

闻说他并不否认自己掌着这间青楼,是帮友人的忙暂接手,明年便要返还。平素也不常过问经营上的事,三个月察看一回罢了,其他的,向来由鸨母打理。

“倒是聪明人。直接否认,难保你拿出明证再打温家的脸,不若承认;明年返还,这期间够他运筹将生意丢出去了。”已经迫近生产之期,腹中孩儿动作大起来,说这番话时上官宴正贴着她肚腹听响动。

“不像女儿。儿子。”听了好一阵又上手体会,“这虎牛之力,女儿怎会矫健至此。”

自有孕以来就是上官宴在侧,眼看着她肚腹隆、深谙她每阶段口味变化,然后第一回 观孩儿动作,大掌罩下感觉孩子的小脚踢在她鼓鼓的肚皮上——

完全就是父亲之责,日子久了,连竞庭歌都不免错觉。“我的女儿,定是个会闹的。府上妈妈们多有经验,说尖儿圆女,我这肚子,锅盖似的,错不了吧。”

上官宴还蹲着在体会,“你希望是儿是女?”

“你呢?”

“儿子吧,我名字都想好了。”

入戏挺深。竞庭歌推他一把,“行了行了。”

上官宴也蹲得累,就地一坐,开始揉捏她小腿。近几日她腿开始肿,夜里睡觉都拿枕头垫脚底,抬高了方觉舒服些。他但凡在家,也就例行帮她按摩,手法之娴熟叫竞庭歌叹服。

“被人捏多了,自然会。”上官宴轻描淡写。

竞庭歌点头,“那也还是天分高,吃过就会烹的人毕竟少。昨夜那姑娘不错,新结识的?”

来麓州之后没见他带姑娘回过家,这个月开始有,昨晚是第二个。

“旧相识。从前没瞧上。”

“最近发现有用?”

“嗯。男人嘛,尤其生意场上的,少不得佳人常伴。有些事硬打探起来困难重重,找她们就容易多了。”

竞庭歌怎么听怎么觉得是他被占了便宜。“不容易,探个事还要上官大公子出卖色相。”

上官宴无奈摇头,“没辙。她们陪其他人是为银子,跟我却是为我这个人。好在只是搂搂抱抱,忍了。”

没别的?孩子夜里亦不安生,她时常会醒,细思昨夜,确没听见不该听的声。

上官宴捏着她的腿,眼见她面露失望,道:

“隔着一间屋,你想听也听不见。若好奇,生完孩子恢复了,自己来试。同你可以不止于搂搂抱抱。”

竞庭歌垂眸睨他,“考虑考虑吧。我要求高,你不一定行。”

上官宴一愣,旋即粲笑,“量身裁制,包你满意。”

温家的头算是开了。竞庭歌不再理他调笑,思量起为今局势。常妈妈所告厌胜之疑成了无头案,盖过这波起因的是温据开青楼,稍有些嗅觉的该都懂了,上官宴醉翁之意不在酒。

而此闹一出,门前烧纸的事亦消停。一因若真为温据,接着烧难免被抓包;二因那日之后,府尹安端下令,门前烧纸是为辱,九思巷上官家受皇恩亲赦,如此举动乃对君上不敬,若还牵连厌胜之术,可以杀头论。

在此之前安端对上官府所遭一应事故都是充耳不闻的。民众皆道是那仆妇当着全城强调了君恩,方引得府尹大人不得不管。

而温氏雅望,诗书世家,温据虽为旁系,曝出开青楼这种事,到底损声誉惹议论:

“温老爷著书立说,儿女们个个卓然出尘,竟也有上不得台面的。”

“苛责了!谁定了读书人就不能做生意,行行出状元!那温据公子,我瞧着气度也不错?”

“气度不错才叫人失望!就怕我麓州大名鼎鼎的万顷书院,因此蒙羞!”

万顷书院乃温家所设,在城郊山中一片开阔谷地间,作为官办学府的补充。温氏这些年,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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