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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相异。纪晚苓那次该是用得重,所以直接失了大半意识。

自己此刻显然相对轻,所以意识尚在,身体反应亦大。但久不得解,还是会失却意识,至于能不能强行忍过去——

意即陷入昏迷后药效会否渐渐消散最后自己醒来。老师没说。

豆大的汗珠自鬓间坠落,念头纷然不过瞬息。眼见榻上人整个蜷起已不成样,上官宴蹙眉,“不能忍就说明白,认识不认识,是个医者总拿得出些缓解之法。”

“牡丹皮五钱,白茅根四钱,茵陈两钱,地莲子八钱,独活八克,无邪十钱…”她声音愈低,呜咽声重,最后几味药材上官宴几乎是耳贴耳在听,完全陌生的名字,听得模棱两可连蒙带猜。

“自无邪开始往后的几味最要紧,但应该找不到…有几味用几味吧…煎汤…”她说完,偏过头朝里,眉眼拧起来。莫说几味,此方但凡少一味便不顶事,剂量有误也不顶事,不过死马当活马医。

上官宴起身复往外,隐约听她又低声说了句什么。

三个字。

像是顾星朗。

他疾步快走推门,推门之际已经扬起了嗓子。

没唤出来。

甚至门都只被推开了一条细缝。

外间寂静。

身后房间深处榻上的人开始浅哼。

该是以为他出去了。终放心哼出来以作缓解。

隔着门缝,上官宴眯眼从上往下一层层看。纱幔依依,酒盏晶莹,瓜果安放在琉璃盘中正水灵。

只是无人。时近傍晚,天色尚明,青楼的一日还未真正开始,客人本就不多。

消失的是那些女人。

再轻推,门缝变宽些许,他抬半只脚准备往外迈。

若起过冲突,无论如何都有响动。凭他耳力,先前再是因为阮雪音起症候无暇顾它,也不会全没听见。

他收回脚。

壶中有药,致人忘情而纵欢。

为什么。

他关上门,返身回榻边。

满目狼藉,榻上人裙衫已乱,精巧锁骨并半圆肩头露出来,莹白肌肤之下绯色不断上涌,晕成一片如水的霞光。

她闭眼蹙眉深浅出声,双手胡乱摸索,神志已然不清。似乎感觉到有旁的热气覆过来,她无意识去抓,

“顾星朗…”

柔极而近媚,叫人心弦颤血气涌。

那小子这种时候叫她什么?上官宴不知,思忖一瞬,凑至她耳边哑了声道:

“我在。”

如临大赦,她突然缠上来,软而韧而无处不在。上官宴一僵,极力稳住心神,默念了三遍逼不得已身不由己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伸手至阮雪音腰间连揉带捏一掐。

后者高哼出声。

够长够响,足以让外面人听到。

然后怎么办?

要让她持续出声,总不能一直掐腰。就这么两把嫩肉经得住几次掐?他转头盯远处合上的门。

最后她喊破了嗓子不得纾解,而还没将人引出来,才真正要命。

细声不断,绵软破碎,上官宴低头见她起伏款摆,吞咽一口心道那小子调教得好啊。再这么下去恐怕真会出事,坐怀不乱四个字从不在他上官宴的词典里。

遂一咬牙将锦被拉起来一大截,裹粽子般将人包了,只露出脑袋让她声音能不受阻隔仍往外飘散。

自然挣扎得厉害,一张小脸惨白而潮红。他不忍心看,主要还是怕看了忍不住,再次转头盯门,同时自己低低出声。

这类动静他驾轻就熟,张口就来。

实在折磨。声是假的,锦被中人濒临崩溃却是真的。

声声入耳,他也有些崩溃。

房门紧闭,还没有人进来。

究竟几个意思。上官宴心头火起,整个人都火起,以至于那些佯装腔调也带了怒。

便在这时候听得极轻响动起于微处。

第421章 轮战

窗边。

他保持腔调,继续低喘,右手拽紧裹了阮雪音的锦被,左手松了松袖口。

床帐已经被尽数放下,配合此间响动之旖旎,似模似样。

那窗边声响不过呼吸之声,普通人很难察觉。

上官宴不是普通人。呼吸声、窗户微开的气流声穿过他自己的佯喘声并阮雪音断续的哼声,悉数入耳。

顷刻间到了榻前。

他抬左手,袖口之下骤然出现三支精光短箭,不及出手,盖因床帐外气流乍起,强而利,便见一道银芒破帐而入直朝他脖颈刺来!

刺拉!

剑锋入帐瞬间上官宴斜身闪避,薄如蝉翼的银芒插入内侧床帐便是一道极细利缝。

银剑一击未中,不抽回,剑锋一转再削。上官宴已经在那利缝出现时再起避势,怎奈右手掌下还有个阮雪音须护,无法远避,顿觉左颈一凉,该是见了血。

幸而只在表皮,未及命脉。因为他还活着,还能避。

却不能再避。此人用剑之快剑锋之利,出第三招他绝对要死。便在左颈生凉那刻他低声一呼:

“自己人!”

银剑稍顿,却没收回。

“公子此刻所行已是必死之罪。”只听帐外男声起,沉且冷,“主上有令,凡伤夫人者,杀无赦。”

“她裹着被子毫发无伤在这里,你要掀帘看么?”上官宴亦沉着声,语速极快,不想多浪费哪怕半刻。情势危,此刻进来的是友,再进来的,就必定是敌了。

帐外气息微滞。

“那小子脾气我清楚,不该动的人我绝不会动。”他继续,声量更低几近耳语,“你有空拿剑指我,不如想想怎么救她出去。”

傍晚将逝,光线变得晦暗。

床幔轻动,此间声转不足为外人道。

忽听得房门处有极细气流涌入。

来了。

帐内嘤咛喘息,剑客隐于暗处。上官宴单手压着锦被中扭成股绳的阮雪音,目光凝在床幔间那条严丝合缝根本不见空隙的衔接处,全神贯注。

铿!

交手了。沉瓮对清越,来者该是使锤一类重器。

铿铿铿铿!

但听兵器相接声连续响起,愈演愈烈,床幔密不透光,上官宴无法通过观身形判断局面,只能听声辨位再辨势。重兵击打之声声声入耳,越来越快,此间气流亦被搅动得如海上风暴,带起床幔都开始翻飞。

软剑对重锤,硬接不得!上官宴咬牙欲出声,但执剑那人是顶尖高手,岂会不知?

被中人声量渐渐低下去,嘤咛几不可闻,动作亦近停滞。上官宴心头一跳,低头去看,阮雪音面色如纸,又从每一寸毫无血色的肌肤深处漫上来红。

已经不似初时潮红。

殷红。

像真正的血。

毫无血色与满目血色。

他心下狂跳,此药久不得解会致命么?

竟没在她尚清醒时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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