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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今日需拜见长辈,您若是梳妆完毕,便随公子一同去厅上吧,公子已在等候。”

黎又蘅眉头轻蹙,现在时辰明明还早,催什么催?

她慢吞吞地抬手描眉,声音冷冷:“我心中有数,用不着催。”

曾青听出不快之意,忙说:“没有催您的意思,只是公子向来严谨守时,不喜拖延,怕耽误时间。”

铜镜映出秾艳昳丽的脸孔,眉眼间带着几分嘲弄,“你们家公子,对别人要求严格,却不见他自己修身正心。”

曾青干笑两声:“少夫人说笑了。”

“要是觉得好笑,就把这话带给你家公子吧。”

曾青额头直冒汗,说了句告退,麻溜跑了。

黎又蘅敛了神色,对正在挑发簪的苍葭说:“好了,随便挑一支簪上吧,别真误了时辰。”

半晌后,她穿戴整齐,走出屋子,游廊上已经立着一个修长清隽的身影,听见脚步声,他转过来。

黎又蘅不作理会,经过袁彻时也没有片刻的停留,二人的视线不曾交汇,袁彻只沉默地跟上。

黎又蘅只管走自己的路,可没走多远脚步便迟疑了,她嫁过来第一日,根本不认路,还是得跟着袁彻才行,偏袁彻走得慢,落后她半步。

她这便想起来,袁彻身上还有伤,可不走得慢?昨夜挨了那么重的打,没个十天半月,伤势怕是好不利索。

活该,要她说打得还轻呢。

当初父母为她择亲,挑花了眼,亲事迟迟没有着落。而她在探春宴上,与袁彻有过一面之缘,相中了他那张脸,回家后便告于父母,打听下来,家世人品俱佳,再与袁家一通气,婚期很快定下来。

这样体面的婚事,她是满意的,没指望能与袁彻成一对神仙眷侣,可婚后日子也该是和和睦睦的。没想到袁彻徒有其表,刚进门就给她来那么一出。

两姓联姻,你情我愿,都成亲了,他为别的女人要死要活的,倒像是她逼着他娶一般。新婚夜竟然还晾着她,想必是气她泼他那一脸水了。

黎又蘅心中冷笑,走路一阵带风。

“该走这边。”一道清凌凌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第2章

黎又蘅顿住脚步,回过头来。袁彻站在岔路口,与她短暂地对视一眼后,又错开目光,默然地等她过去。

原是她一时走神,竟径直走到花园子里去了,她不免有些尴尬,掩饰地感叹一声,指指花树,“这园子里的山茶花开得真好。”

旁边的苍葭忙附和说:“是啊,少夫人你不是最喜欢山茶花吗,待会儿我们来赏花。”

黎又蘅这才神色自若地朝袁彻走去。

袁彻的目光越过黎又蘅,在他不曾留意过的山茶花树上停留一瞬后,他引着黎又蘅继续往前走。

到了厅堂之上,两位长辈也刚好就坐,黎又蘅给公爹袁褚和婆母徐应真敬了茶,举止得体,没有错漏。

事毕,二老不免嘱咐小两口几句,徐应真温柔随和,大多是她在说,黎又蘅笑着答话,袁褚与袁彻父子二人互不搭理。

大约是瞧见袁彻就来气,袁褚稍坐片刻,便称有事要忙,背着手走了。

徐应真无奈摇头,对袁彻道:“暨明,你去瞧瞧你爹吧,我和又蘅说说话。”

袁彻没言语,对母亲微微颔首,起身离开。

徐应真坐在炕床上,拍拍身旁的位置,对黎又蘅笑道:“孩子,来。”

黎又蘅坐过去,手便被徐应真握住。

“你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能娶到你这样的媳妇,是我们家的福气。昨日那样的大好日子,竟让你看了一场笑话,实在是难堪。暨明这孩子平时温和好说话,犯起倔来劲儿也大,他父亲又是个手上没轻重的,硬生生打了他几十棍,方才我瞧他走路都不稳,真是又气又心疼。”

黎又蘅并不接话,掌心搭在徐应真的手背上,又听她叹口气说:“往日你们成了家,你在他身边知冷着热的最好不过了,夫妻一体,要互敬互爱,可不要像昨晚那样,上来泼他一脸水,与羞辱无异。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该说你不识大体,缺乏礼教了。”

听到这儿,黎又蘅不由变了脸色。

显然,徐应真出于对儿子的心疼,和想对她这个新妇立威,有意无意地模糊了重点。

黎又蘅以退为进:“母亲说的是,是我太冲动了。”

她眼睛一垂,做出惭愧的模样,“昨日郎君让我独守空房,冷了我一夜,我反省自身,也想清楚了,若是郎君真的对那位白姑娘情有独钟,我同意t?郎君纳她进门。”

徐应真一愣。看昨夜黎又蘅的架势,是个强势的,成婚当日便敢当众泼她儿子一脸水,日后不知要在这府里如何耀武扬威。本想杀杀她的威风,好让她日后能收敛退让,没成想黎又蘅这一退退这么多。

她忙道:“你别胡思乱想,暨明和那白若晗之间什么都没有,更不会纳她进门。”

“母亲不必宽慰我,我又不傻。郎君为了她,不惜顶撞公爹,被打得浑身是伤,如此情深意重,我瞧了都觉感动。”

“这……”

黎又蘅抓住徐应真的手,大义凛然道:“若是父亲不肯成全他们二人,我就替郎君跪到门前,苦苦哀求。”

“可别!”徐应真吓一跳,袁彻只是帮衬白若晗一二,被袁褚知道后直接动了家法,昨夜她拦都拦不住,现在袁褚还正在气头上,可不敢再到他面前提这种事。

“昨日你也看见了,你父亲是绝对不许暨明再和那女子来往的,我的态度亦是如此,你且安心同暨明安生过日子就是。”

黎又蘅蹙了蹙眉,为难道:“可我若是无法为郎君纳妾,又要如何弥补我的过错呢?”

徐应真脸色有些僵硬,“傻孩子,谁说你有错了?”

黎又蘅咬着下唇,眼眶已经红了,“郎君不是还怨着我吗?昨晚都不肯来与我圆房,自己去了书房睡,这府里的下人都不知怎么看我呢……”说完,她着急地哭了起来,斜眼瞥见徐应真尴尬的样子,眼泪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

徐应真并不是个刻薄之人,无非是想敲打敲打黎又蘅,可黎又蘅一哭惨,便让她无措起来,忙安抚道:“好了,不过是你我婆媳之间说说闲话罢了,莫要哭了。你是我们袁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府里哪个敢说你不好,我定不饶他。”

黎又蘅以帕拭泪,小声啜泣。

徐应真叹气:“至于昨晚暨明让你独守空房,的确是他不对,我会说他的,今晚就让他回去睡。”

黎又蘅眼珠子一转,立刻说:“那倒不必。”

谁稀罕和他袁彻同床共枕了,他不来,她还乐得清闲。就算袁彻不喜她,也不妨碍她是袁家正头媳妇,体面尊贵哪样都不会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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