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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人吃,实在太多了。
但初二那天,老爷子请了客人,都是他的老战友,七八个人占一桌,弄了火锅,那些羊肉牛肉切片,全都吃完了。
被司徒泽喊李叔的人摸了一把嘴,“说能干还得是泽小子,这么好的肉也不知道怎么弄来的,被我们一把干完了,哎哟,舒坦。早知道就把我闺女嫁给你了,有这样的女婿,还不得吃香喝辣的。”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另一人抿完杯中最后一点酒,咂咂嘴,“是你不想吗?是人泽小子压根看不上你那闺女。”
他得说,这老李什么都好,就是管不住媳妇,看把他闺女教成啥样了。
李叔郁闷,“那我咋知道她一个当妈的,居然会亏待自己的亲闺女。”
说起来都不可思议,李叔名叫李江,是家里的二子,很小就从军了,这些年也是战功赫赫,升级成了团长。
由于常年在部队,把媳妇接来吧,她不愿意,说是要在家里帮他照顾老人。
那人家不愿意,他也不好强求,好几年只能回去一次。
就这样两人只生了一个闺女,闺女就闺女,李江也疼,省吃俭用把所有的工资寄回去,一半孝敬爹妈,一半养媳妇闺女。
他以为有那些工资,媳妇又是能干的,能下地赚工分,怎么也饿不着闺女。
然而几年前他回去一看,闺女饿得皮包骨头,整个人畏畏缩缩的。
他媳妇也差不多,整个人老得不像样,比他老娘还苍老。
他就纳闷了,问是怎么回事,家里人支支吾吾不肯说,你们不说,难道村里其他人也不说吗?
他就向以前的好哥们打听,然后听到了匪夷所思的答案。
什么他寄回来的钱,一半给了爹妈,剩下的一半也全都被他媳妇用在了两个侄子身上。
这也就是算了,她自己也下地挣工分,可因为生了女儿,她觉得自己低人一头,饭也不敢吃,还压着闺女不叫吃。
说什么女儿早晚要嫁出去,他们以后只能侄子给养老,所以偏着侄子是应该的。
他爹妈呢,当然更看重孙子,孙女咋样也不伤心,亲妈都不管了,他们管啥啊!
李江气得要吐血,自己拼死拼活挣的那点钱,合着闺女一口都吃不上。
他和媳妇大吵一架,强硬的把母女俩带来随军,以为这样就好了。
可某天他提早回家,就听到媳妇在教闺女,“这些布我拿去给哥哥弟弟做了衣服,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你早晚要嫁出去,以后就是家里的外人。”
李江差点没忍住和媳妇动手了,看着女儿瑟缩怯懦的样子,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把媳妇送回去了,女儿留下。
之后他送了女儿去部队,想要改改她的性子,这不,过年也没回来。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老爷子出来打圆场,在座的也都在部队有一定地位,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过年的就不少那些扫兴的话。
从这天过后,家里就安静下来,老爷子时不时会吃完晚饭再回来,倒是司徒泽,一次都没出去过。
正月十二的时候,他们提前去了四合院那边,司徒家的老宅他们没有动,原样放着,现在居住的是他们自己买下来的,已经修建好了一座。
新房子是从秋季开始修建的,花了两个月,是司徒泽找人帮忙弄好的。
把整个院子打扫一遍,暖气已经通进来了,交了钱,没多久整个屋子就暖和了。
询问了老爷子,他没时间过来住,那就不用收拾他的房间。
正房是大三间,中间是厅堂,可以待客,左边作为两人的卧室,右边是书房。
正房左右还有两间耳房,左边改成了卫生间,和卧室打通,右边暂时空着。
东西厢房各两间,东边的两间收拾了暂时放着,西厢房两间周红和王婶子住着。
倒座房也分左右,靠近西厢的是厕所,东厢那边的是厨房,非常大的厨房,里面既有两个大铁锅,也有更方面的煤炉子。
把需要的东西都搬来,拾掇好后比楼房住着还要舒服,一个是空间大,二这是新房子,住着肯定比老房子舒服。
再加上各项设施都是按照现代化改建的,即便再过三十年,也不会觉得不方便。
收拾好,陪着老爷子过完了年宵,他们就搬了过来,顺便学校也到了开学的日子。
他们已经提前给周红安排了小学,就在离家走路不到二十分钟的地方,中途不过马路,她一个人去上学也没有问题。
十六一大早,他们先送了周红去上学,然后骑着车去了京城大学。
这时候上学不需要交学费,只要报名就好,并且还会给补贴,按照学校不同,补贴也不一样。
桑语是每月十七块六毛,有零有整,据说这是计算过后,一个人在学校最低的生活消耗。
所谓最低生活消耗,就是吃饭了,女生的话,吃得少一点,或许还能剩下一点买日常用品。
男生就别想了,吃都吃不饱,但有总比没有强,至少不需要担心家里没钱读不起。
桑语报完了名,原本是要去宿舍的,不知道司徒泽说了什么,居然给她办到了一张走读证明。
这个证明能让她晚上不必待在宿舍,但人管理员也说了,住宿费是不能退的,这已经从学生的补贴中扣掉了。
既然如此,那她也打算过去看看,收拾收拾,中午也有个可以午休的地方。
女生宿舍离教学楼比较远,上课需要骑自行车,不然就得跑着去。
她的宿舍在二楼,房间不大,两张架子床,四个柜子再加四张桌子就已经放满了。
柜子在门口的地方,桌子放中间,走路都要侧着身子。
上铺已经住满了,对面也有人,桑语没得选,好在她也只午休时间过来。
其他三人已经到了,一位年近三十的大姐,头发剪得齐齐整整,一看就干脆利落。
桑语还以为她是送人来的,结果一开口才知道,是她自己。
大姐叫任虹,相当的能干,原本已经当上了生产主任,她是连年被评为优秀,然后推荐来上大学的。
大姐说话嘎嘣脆,“我家那口子威胁我,要我放弃,说什么都三十了,机会让给年轻人。三十咋啦,三十就不能追求先进了?这是全厂员工选出来的,是大家认可我,凭什么不来。他还说要和我离婚,离就离,谁怕谁啊,一切阻碍我进步的障碍,都是要被打倒的,我当时就翻出户口本和结婚证,拉着他去民政局。嘿,他就怂了,死活都不去。我说,不是离吗,走啊!”
她话一出,再加上活灵活现的神情,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那任大姐,”另外一位绑着双马尾辫,穿着大红棉袄的姑娘询问道,“你不担心他真和你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