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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吟惜瞧见她眼中的担忧,宽慰地浅浅一笑,而后迎着裴琅谌晦暗不明,还隐约带着点愠怒的目光走上前。

“王妃,你没事吧?!”云珠不似沈清清一般懂得隐忍,她几步跑到傅吟惜跟前,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将人检查了一遍。

傅吟惜被她这举动逗笑,开口道:“做什么呢,没见过我?”

云珠红着一双眼,哽咽道:“王妃,你都不知道,你这一下突然不见踪影,奴婢有多么担心。”

傅吟惜当然知晓这丫头的紧张与害怕,莫说云珠,便是她自己醒来的那一刻都无比后怕。一个人能轻轻松松被人带走,若对方一心要她死呢?

傅吟惜心下思绪百转,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她扫过裴琅谌极力忍耐的脸,最后缓缓看向那个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人。

从在那间屋子醒来开始,先是独自应付裴琅谌,紧接着又拼了所有气力挣脱开绳索,再到最后伪装,刺伤侍卫逃出来,每一个决定,每一次疼痛,她都在想着眼前这个男人。

她还没对他问出自己心底那句话,她绝对不能就这么放弃。

裴衍之眸光深沉,没有丝毫避退地回望着她,这还是第一次,她与他相视这么久。

他是担心她的吧,否则也不会急匆匆带着人过来寻她了。

傅吟惜又看了眼殿中担心着自己的众人,唇角噙笑,回云珠道:“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我只不过是……”她微微一顿,转眸望向裴琅谌,“只是在街上偶然遇见厉王妃,被她邀请进厉王府喝喝茶而已,厉王殿下,你说对吗?”

傅吟惜这话一出,云珠便愣住了,在成衣铺子的几个人都很清楚,她家王妃明明是在试衣隔间里突然消失的!

但傅吟惜既这么解释,她自然不会当众反驳,她虽不聪明,可与傅吟惜也算是默契十足,她知道她如此说明定有自己的考量。

傅吟惜如此回答,裴琅谌的目光便愈发深沉,但眼下他却也没有办法去否认,因为她的突然出现,这个解释反倒成了最合适的答案。

“是啊,弟妹说得不错,不过朝云就这么把你带进府里,连四弟那儿都没有通知一声,平白让他生出误会,实在是不该。”他沉着声,语气平平地说着,嘴角的笑反而带着一丝扭曲的诡异。

傅吟惜走到裴衍之身边,与他并肩面对着裴琅谌,唇角一扯,同样皮笑肉不笑道:“二哥可莫要怪罪嫂嫂,你也说是误会罢了,大家笑笑也便过去了,不是吗?”

裴琅谌目光紧盯着她,咬牙笑道:“是。”

裴衍之微眯了眯眸,稍稍一顿后冷声开口:“既是如此,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二哥,先行告辞了。”

“……不送。”裴琅谌淡淡笑着,嘴角的弧度从始至终几乎没怎么变过。

傅吟惜虚福了福身,跟着裴衍之离开,转过身的瞬间,她的视线从裴琅谌身上划过,眸中徒留厌恶。

裴琅谌触到那一闪而过的目光,胸口一下子像被什么堵住一般,转过身,长臂一扫,发泄似地将桌上的一应茶具推翻在地。

一阵瓷片碎裂的声音响起,殿中侍人当即吓得扑倒在地,无人敢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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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吟惜等人从厉王府阶上走下,一走到马车前,沈清清便忍不住问:“吟惜,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没事吧?”

傅吟惜当然知晓好友的担忧,但她看了看周围,即便四下除了自己人外没有旁人,可厉王府大门仍不是说话的地方。

“清清,我一点事都没有,你也看到了,至于到底如何……我会找时间慢慢同你解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沈清清也是关心则乱,在王府里还能忍着,一到外面便有些控制不住,她点点头,神色冷静了一些:“也好,只要你确实没事就行。”

傅吟惜看了眼马车后头跟着的轿辇,那是之前送她出府逛街的轿辇。

“清清,今日时辰也不早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沈清清刚要应声,忽又想起什么,摇头道:“不了,我还得回盛安街,顾大哥还带着人在街上寻你呢。”

“允哥哥?”傅吟惜有些意外,声音也就不免高了一些。

裴衍之原是等在一旁,听到这里,却突然眉头微蹙,踩上脚凳,不声不响地上了马车。

沈清清将遇见顾卿允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傅吟惜了然地点点头:“那这样吧,我让人先送你去盛安街找允哥哥,你同他说一声我一切安好,让他勿要挂心,在这之后再将你送回家。”像是怕沈清清推拒,她又紧接着开口,“你莫要拒绝了,今日这么一出,我可不放心你和莲玉这么回去。”

沈清清知道傅吟惜在这些事上非常固执,也就没再拒绝,点点头上了后面的轿辇。

傅吟惜一直见着轿辇走远,这才收回视线开始寻找原先站在马车边的人。

云珠注意到她的动作,手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道:“王妃,你在找王爷吗,他已经上马车了。”

傅吟惜一顿,倒也没有不高兴裴衍之没等自己,嗯了一声走上马车。

掀起车帘,躬身走进,傅吟惜想起手上的伤,下意识揪着袖口,没让人瞧见。

裴衍之淡淡地看着她,等她如往常般在身侧坐下,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吟惜时毫不意外这个开场白,她稍稍斟酌了一番,尽量用最简洁明了的词句将整件事说了一遍。从她如何被人迷晕带走,再到和裴琅谌见面,最后又如何诓骗门外侍卫逃出小院。

她说完,并没有立刻停下,顿了一瞬便又继续道:“其实这件事下来,我最在意的不是裴琅谌想要伤害我,而是,他当时与我说的话似乎别有深意。”

裴衍之这时还认真听着,唇瓣微启:“什么?”

“那时我为了避免他对我做什么,端出了陛下做挡箭牌,可他听完却没有半点担心的样子,言辞间对陛下也少了许多畏惧。我有一种感觉,他与皇后之间或许已经有了什么新的打算。”

傅吟惜陷在自己思绪中,无意识地动了动手却完全没注意。

“之前陛下得病,太医说是简单的受累所致,可之后的意识不清还发高烧,这般奇奇怪怪的症状,皇后竟也相信太医的说辞?我还记得陛下第一天昏倒,太医诊治时,寝殿中只有皇后一人,你说这其中会不会……”

“你的手怎么了?”

突然一声低问打断了傅吟惜的思绪,她一愣,转过头:“啊?”

裴衍之眉心微拧,视线下落,道:“你的手,袖口有血迹。”

傅吟惜跟着低下头,那被她用来遮掩的衣袖,不知何时沾染到了伤痕的血迹,深深浅浅的印痕从单薄的衣料内透了出来。

“呃,我,我不是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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