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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竞争诸位的无非只有四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厉王,还有荣王与宣王。宣王愚笨,自己将路堵了,而剩下的你们三个,荣王不得民心,唯有厉王是最具威胁的对手。”

“厉王自身才能不差,最多行事上会有些妇人之仁,但他的背后是皇后萧氏一族,萧家在朝中也算根深势广,而且她毕竟是陛下正妻,耳旁风这种东西,吹得多了,未必不见效。只是耳旁风我们也不是没有,若你我成婚,那我的姨母温皇贵妃,自当会站在你这一边,那时,在陛下面前替你说说话,也无非是顺嘴的事。”

裴衍之默默听着傅吟惜的分析,眼中闪过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惊叹与意外。

他以前总以为傅吟惜是个被娇宠惯了的千金小姐,从未想到她对朝中局势分析也颇有自己见地与风格。

“裴衍之,你觉得如何,与我成亲,你并不亏。”傅吟惜未注意他的神色变化,长篇大论地说完,这才转头看了他一眼。

裴衍之静默许久,最后问道:“值得吗?”

“什么?”傅吟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裴衍之抿了抿唇,重新问道:“我不爱你,可你却为我想了这么多,值得吗?”

原来是这个意思,傅吟惜想到这些年来自己珍视的心意,抬眸轻笑:“值得,只要能陪在你身边,那便值得。”

裴衍之望着她的笑,忽然,他感觉到自己左心口的位置莫名有些发.胀,未等他想明白这种异样是什么,傅吟惜又笑着问:“所以,你想好了吗,这婚,结还是不结?”

作者有话说:

白天还有新章!

第23章 (二更)

营帐中, 良久沉默。

云珠守在门帘旁,床边的对话断断续续地传来,她不由为自家姑娘紧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翊王殿下仍旧不点头,只怕这段姻缘终是……

“好。”

一个轻飘飘,却又像是裹挟了无比复杂情绪的字眼打破一室寂静,云珠的紧张骤然消失, 双目一亮, 忙朝着床榻上那人看去。

她家姑娘莫不会高兴地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吧?

傅吟惜并未如云珠设想一般将激动表露于色,她愣愣地望着裴衍之, 似乎有些不太确定:“你, 你方才说什么?”

裴衍之见着她的眼眶逐渐晕出一圈晶亮的湿意,下意识撇开视线,淡淡道:“我同意。”

我同意, 而非我愿意。

傅吟惜心中酸涩,为他理智的疏离, 也为自己心中那一丝欢喜。

是了, 即便他的点头是因为单纯的利益得失, 她还是达成了心愿,况且一辈子那么长,说不定就在某一日他能被自己打动。

傅吟惜嘴角勾出一抹浅笑,看着他:“王爷, 君子守诺,你既应了, 那便再不可反悔。”

裴衍之回望向她, 淡淡吐出两个字:“不悔。”

不悔, 已经足够。

-

向裴烨恒给出答复的是裴衍之自己,在离开傅吟惜的营帐后,他直接去了君帐,向其禀明。

他说:“儿臣与傅姑娘心意相通,愿父皇成全。”

裴烨恒是第一次这么认真注视这个儿子,他的眉眼几乎是他母亲的复刻,那个女子,他如今甚至记不得她叫什么,唯一能记起的便是初见时她脸上的胆怯与崇敬。

这么些年,他没有怀念过她,可每次见到四子却总会想起那么一两个过往的画面,当然这些回忆并不足以让他对这个儿子生出多少体恤与父爱。

他将他养在凰仪宫,他也知道皇后待他苛刻,可如果他连这点挫折都克服不了,那还有什么资格活在这宫中,成为尊贵的大楚皇子呢。

只不过当他真的熬过来,到了年岁封王立府,裴烨恒才发现这个总是默默无声的儿子似乎并不像表面那般平庸。他时常好奇他会忍耐到什么时候,却不想,他给他的第一个惊喜,竟是自己的婚事。

傅家……

裴烨恒目光深了深,嘴边却挂着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朕亲口答应过傅家小女,只要你应下婚事,那她讨要的赐婚就能实现,看来,这宫中是要有喜事了。”

-

傅吟惜是在次日才知晓婚事已定,过来传话的春迎面色含笑地朝她贺喜。

“谢谢。”傅吟惜知道即便现在事已成定局,但温珍儿那儿肯定还无法完全接受。

不过春迎身为侍婢,并不懂里头的利益关系,在她看来,傅吟惜主动请求赐婚,如今得偿所愿,自当道贺恭喜。

傅吟惜服过药没多久,便到了出发回燕京的时辰,从营帐过去大营,她仍旧坐着御赐的轿辇,因此到时要比旁人稍稍早些。

云珠和边上的侍卫帮着将行李与好几条厚毯子装进车厢中,傅吟惜在一旁等着,忽然间,余光里走来一道身影。

裴琅谌远远就将视线落在傅吟惜身上,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提步走过去。

他唤道:“吟惜……姑娘。”

傅吟惜有些意外,微微颔首道:“厉王殿下。”

裴琅谌瞥了眼周遭来往的人,有些犹豫地开口:“可否请姑娘到一旁说几句话?”

“……”傅吟惜能看出裴琅谌与往日不同的神色,略显迟疑地点点头,“好。”

她跟着他往马车另一边走去,不知是不是考虑到她身体的缘故,他的步伐明显有些放慢。

两个人走到一棵树下停下,裴琅谌转过身,目光在她身上一扫,淡淡问道:“你……你和四弟的婚事是彻底定下了吗?”

傅吟惜一怔:“嗯,陛下答应,那应当是定下了。”

男人一时沉默,傅吟惜瞥见他眼底的失意,忍不住垂下眸。

“你知道吗,昨日我还在为自己获得魁首而高兴,不为别的,只因这个结果有你的一份力。”裴琅谌重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般的轻笑,“可没想,欢喜还不到半刻钟,你便对父皇提出与四弟的婚事。”

“我知道我从未与你说过自己的心意,那是因为我总觉得时机未到,但没想,其实我早就已经没有机会,你对四弟的心,根本轮不到我与他相争。”

裴琅谌嘴角的笑意苦涩,还有一句话,他未说。

他何止轮不到与裴衍之相争,甚至那个人都不必与他争,傅吟惜早早将他放在了唯一的位置,谁也走不进去。

“厉王殿下,抱歉。”

傅吟惜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能感觉到对方的心意,可从根本上,她便已经与他站在对立的位置。她原以为他会一直隐瞒下去,谁承想,他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说出口。

她不喜欢他,可她做不到裴衍之那般的冷漠无情,但除了一声抱歉,她又能做什么?

裴琅谌的目光果真又暗了暗,或许,即便知道没有结果,但在开口前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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