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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位嫡长孙如今在宁藩。

杜绵绵听着赵淑妃的意思,是替中宫传个话。想让司马暻来京都进学。说是进学, 杜绵绵怎么听着都像是跟他爹一样的人质。

“娘娘抬爱。”杜绵绵赶紧回一话。

“只是暻哥儿乃是宁藩的嫡长孙, 虽是臣妇的外孙。可宁藩之家事,岂是臣妇能插手?娘娘, 您是高看臣妇。”杜绵绵赶紧福礼, 她是连连赔罪。

“舅母, 您是误会了。”赵淑妃见着杜绵绵行礼认罚的模样,她赶紧说道:“您是长辈,您先落坐。且听我慢慢讲。”

赵淑妃这般讲话,杜绵绵才是重新落坐。只是这一回,她表现出来的态度更是忐忑不安。有几分不安是真的,也是表现在脸上。有几分就是装出来的。

杜绵绵最清楚,这等宁藩的事情,她一个小小的恭人,她哪有说话的资格。从来没得一个做外祖母的去当女婿家的主。

“宁王府的世子妃已经去宁藩孝顺长辈,宁王府的世子所出子嗣,亦是去宁藩孝顺长辈。此是孝道,自当如此。只是中宫娘娘觉得宁王府留下余侧妃一个女眷在京都侍候宁王府的世子爷,也是有些薄待世子和世子妃。”

赵淑妃捂嘴偷笑一回,她说道:“当初世子、世子妃会一人留在京都,一人去往宁藩。皇后娘娘在中间起着一起子作用。皇后娘娘怕直接降旨,会让宁藩误会。皇后娘娘是美意,是想着大皇子、二皇子与堂兄弟结一份友谊。”

“这不,我就是说合的人。”赵淑妃此时把事情讲清楚。

“舅母您就是传一个话。事情成不成的,哪能怪到舅母的头上。”赵淑妃表露自己的态度。杜绵绵一听后,她是装着愰然大悟的样子。

实则杜绵绵已经听懂了,宁王世子身边如今一个余侧妃侍候着。余侧妃的娘家,自然便是皇后余氏的娘家。这两个余氏是堂姐妹。

现在的皇后娘娘余氏膝下有大皇子,瞧着和二皇子的生母赵淑妃还是关系颇不错的样子。当然,这是赵淑妃故意的。赵淑妃一直在巴结皇后。

皇后膝下有子,又是嫡长子。早前皇帝司马瞻的膝下有三子,已经夭折一子。如今就一嫡子一庶子。

如今的情况下,皇帝往后肯定还会选秀,皇家不会缺皇子。二皇子的生母想巴结上来,母子二人都是伏低做小的态度。

皇后暂时就是默认了这赵淑妃的示好。至于皇后心头如何想?端凭着皇后给自己儿子寻同窗时,就是寻到堂兄弟宁藩的嫡长孙司马暻的身上。就能看出来皇后也在早早做一些准备。

“娘娘吩咐,臣妇下去后一定赶紧寄书信去宁藩。至于事情成不成的,臣妇在此先向娘娘请罪。此事臣妇做不得半分主。”杜绵绵的态度挺谦卑。

“舅母做足本份就好。”赵淑妃笑着回一话。

这一回的召见,赵淑妃在杜绵绵告退时,还是赐了一回礼物。宫里赏的,杜绵绵自然没有推脱的道理。

杜绵绵拿着宫里的赏,她是回到家后,就是写一封书信。然后,待丈夫司徒弘光下差后,她把自己写的书信让丈夫瞧过一回。杜绵绵趁此时,也把宫中得到的消息讲一回。

夫妻二人一商量,自然是一样的态度。此事肯定得通知宁藩的女儿。至于宁藩最后的决断如何?那不是夫妻二人能做主的事情。且观后续的进度便是。

干元三十七年。

夏末。

宁藩的司徒滢滢接到爹娘的书信。这事情是宫里提出来的,司徒滢滢当然不敢含糊,她是拿着亲娘的书信去寻婆母宁王妃。

宁王妃见过亲家母写来的信后,她对儿媳问道:“睦儿媳妇,你是什么想法?”

“儿媳全听父王和母妃的意思。”司徒滢滢只是一个儿媳妇,宁藩的事情由不得她做主。至于问司徒滢滢内心的想法,她挺复杂的。

宁王妃沉默片刻后,她说道:“此事我与王爷商量一回。暂时先缓一缓。”宁王妃也不能私自拿主意,她还得与宁王商量一回。

“儿媳听母妃的吩咐。”司徒滢滢回一话。

宁藩最后什么结果,那不必多提。在新君登基后,在新一任中宫透过人传递善意后。宁藩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只是宁王已经差着三个儿子进京都。此时再把嫡长孙也送去,就显得巴结过甚。宁王好歹也是新君的亲王叔。还是诸藩王里,唯一的一位嫡皇子出身。

宁王最后的做法自然是光明正大的上奏章,把此事摆在明面上。

京都皇城,泰和宫。

待着新君司马瞻看到王叔宁王的奏章,又是得着暗卫禀明,此是皇后之意示下后。司马瞻是沉默良久。最后,司马瞻去了一趟中宫处。

皇后对于新君的到来,她是开心的。她哪怕是中宫,哪怕膝下有嫡长子。可到底做为中宫皇后,她身上的担子就是加重起来。更担忧着往后宫中越来越多的秀女,越来越多的美人儿。

如今自然乐得与皇帝培养一些默契来。

司马瞻与皇后闲聊一些宫中趣事。最多的还是聊着大皇子将进学的事情。司马瞻说着自己请的诸位师傅,个个都是皇帝考校过的人选。

皇后听得很认真。

最后皇帝司马瞻似乎是无意的提一话,他道:“对于诸藩王的孙辈进京都,朕觉得不妥当。诸王府的王世子皆已经入京都。宁藩的六皇叔更是把三位堂弟全派来京都。他家的嫡长孙再是差遣来京都,岂不是让六皇叔的跟前少着孝顺的儿孙承欢膝下。此事不妥当。”

“皇上说的是。皇上既然觉得不合适,那此事缓下来便是。”皇后就没有反驳皇帝的意思,这时候自然按下自己的心思不提。

司马瞻在皇后这儿没有久坐。

皇帝司马瞻离开后,皇后的神色是黯然下来。她已经有些懂得皇帝的意思。皇帝显然不想让皇宫内的皇子那是开始培植人手。

皇帝更想大权独揽。毕竟宁藩上奏章的事情又没有瞒着人。也是给皇宫里递过话的。现在居然是皇帝拒绝了。这是皇后先头一直没想到的地方。

“皇帝、君父……”皇后嘴里轻声的呢喃着此话。皇后还有什么不懂得的,在皇帝逾期为帝的那一刻起,他身上的人味儿便是淡了。皇帝身上更多的帝王的神性。他的眼中,权势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是儿子,也要提前的预防一下被分权的风险。

皇后心头担忧,毕竟如今皇帝膝下子嗣尚少,就是如此的防备嫡长子。若待皇帝儿孙多后,身为皇帝长子,且嫡且长的司马晖又当如何自处?

特别是皇帝老年,大皇子壮年时。

皇后心头的忧虑偏偏没法子与人讲。实是她这等防备与你讲了,别人也只会认为她多想。奈何从皇帝如今的态度上看,皇后从来不觉得她是想多了。

干元三十七年,秋。

宁藩得到消息,皇帝的旨意。对宁王是嘉奖。同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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