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1


抓住甄钰的那个男人是工人头儿,脾气差,是个铁面孔,下了决心要把甄钰送到警局里。

阿叔看着甄钰,搓手着急,别无他法,他只好赔小心,把实情道出来:“她不是贼,她是我家乡的人,下南洋做工,家中有人离世,想搭个船回广东而已。”

谁知听了实情,那个头儿更生气了,冷眼向阿叔,冷笑不已:“什么?你以为这是你家的船,想让谁搭就让谁搭吗?想回广东,不会买轮船票吗?狗东西。”

阿叔腰弯弯,赔笑道:“是,是,头儿说的是,唉,其实能搭上最早的船,就有更多可能可以见到家人一面……”

头儿不听,抬手岔断阿叔的话:“船要起航了,这事情今日我暂不追究,总之她不能乘这艘船回去,万一她撒谎了,万一她有别的什么身份,乘着这艘船出去被人查出来,你我都得完蛋,一起在这里吃他妈的西北风。”

说完他呸的一声往自己的脚边吐一口唾沫,说句倒霉,就让阿叔把甄钰带下去。

阿叔脸上还堆着笑容,希望头儿可以通融通融,结果收到了一记冷眼。多说无益,阿叔叹气,解开甄钰手脚上绳子,小心翼翼掖她下船:“丫头,抱歉啊,我实在是帮不了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阿叔面有愧色,甄钰苦笑,捂着还在发疼的肚子,一步慢一步快,走下阶梯:“是我运气不好。”

每下一步阶梯,就离深渊更近一步,离死亡也更近一步。甄钰脚步沉重,最后几级阶梯,走了许久。

船上的工人继续搬货,他们手脚勤快利索,不到十分钟,货装讫,再过五分钟,船离开码头,一摇一晃,驶向远方。

甄钰的希望在船行驶时一点点破灭了,那艘本能带她回到自由的船,现在反而带给她无尽的绝望。

肚子愈发疼痛难忍,甄钰撑不住,脸转青再转白,瘫坐到地上。

这没有预兆的一瘫,吓到了阿叔,他蹲下身,问:“丫头你还好吗?”

甄钰努力做出一个笑容:“我没事,阿叔你去忙吧,我待会就走……”

“你要去哪里?”阿叔怕她一时想不开,投海自尽,忙说上几句好话安慰她,“没关系的,明日回去也不迟。”

话音落,身后传来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估摸有五六双脚,脚步声夹着说话声,耳朵一辩,说的是日语。

甄钰呼吸急促,转过头一看,共有五个穿着日式服装的人,正风风火火往她这里赶来。

明知逃不掉,甄钰却不愿乖乖坐在这里等着被人抓回去,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撑起身子,偏偏倒倒地逃跑。

第身子不适,一整日牙不沾米水,跑没几步,甄钰热突突地合扑一跤,扑得她发昏第十一章,吃了一嘴的沙子石子。

甄钰恨自己,恨自己在遇事变得如此弱小,恨自己无用,逃跑的机会就在眼前,却眼睁睁看它从面前溜走。

跌在地上,甄钰也要用双膝双手往前爬,爬得比蜗牛还慢,那些日本人叁脚两步,很快赶上来,一人按住她的肩膀,一人按住她的腿,其余叁人对她恶言相向:

“死婊子啊。”

“倒路死的,他妈的跑跑跑,想跑进坟里投胎吗?”

“妈的,来自china的下贱女人,伺候男人去吧。”

……

虽然我想让阿钰逃出去,可我不想改剧情了……

272

香取伤势虽然严重,但不至于就丢了一条性命,包扎了伤口,又吃了些药,休息了一个晚上,除了两腿间的那物儿还疼,也别无大碍。

那物儿即使日后好瘥,也不如初,甄钰被人捉回来,香取骂骂咧咧,一手捂胯下了床,脚步斜斜到甄钰跟前,举手来一巴,反掌也来一巴,打得甄钰一颗脑袋似坏掉的波拨浪鼓儿,一会儿往左偏,一会儿往右偏,声响连连,比裂帛声清厉,掌印紫红又青,色彩比晚霞还缤纷。

番馆的妓女偷偷躲在一旁看,大气不敢喘一口。

香取边打边骂,骂的是什么话,甄钰听不懂,也不需要去听懂。连受叁掌后,甄钰扬了头,一声不哼,瞪着两只眼接香取的巴掌,等香取打累了,举止略慢时,她张了嘴就咬住他的手腕,力度和落在脸上的巴掌的力度一样。

香取疼得叫神明,捂住胯的手,反去捽住甄钰的头发:“松开!你这个贱女人。”

甄钰的两排牙齿,反更加用力,直到腹部被踹了一脚,才松了口。

香取用脚尖踢甄钰的腹部,甄钰胸口一沉,蜷在地上冒冷汗闷哼,疼得人恶心想吐。

身上又多了一道伤,香取想不定又抬脚要踩甄钰的面颊,花子神色慌张,从一旁扑过来,用自己的身子,替甄钰挡住那一脚,哀求道:“香取先生,她知道错了,给个机会吧。再打下去,她会死的。”

哪知香取疯了似,连着花子一起踢一起打:“她知错个屁!臭婊子。”

花子将甄钰护在自己身下,两泪直流,重复喊着:“她真知道错了,香取先生……”

一脚轻一脚重,全落在花子背上,花子咬住下唇不哼痛。不愿让无辜的人替自己受伤,甄钰无力地推开花子:“走开,你走开。”

花子却不动,继续趴在甄钰身上,五官几尽扭曲。踢打了接近一分钟,香取甚病,气喘吁吁地盘坐在地上若有所思。

甄钰的姿色过佳,若肯乖乖听话,日后定能为自己赚不少钱,直接打死了亏的是自己。香取心里想着,很快冷静下来,沙哑着声音,叫另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妓女拿来一条比拇指还粗的链子,将甄钰其中一只脚锁上,关到最里边的屋子去了。

273

甄钰是个辣货,单独关在屋子里头谁知她会不会做出断足逃跑的事情来,香取便让花子去盯看,转而又让人给甄钰拍了一张照片,拿到码头去,和码头上的人打声招呼,日后见到照片中的人,千万不可放行。

照片送过来的时候,码头上的人纷纷去看,阿叔无意中看了一眼,看清照片中的人,愣在原地。

这不就是昨晚那个孩子吗?

他确定甄钰是中国人,可一个中国人怎会在番馆当妓女?

即便来这里当妓女,也不应该去番馆里头才是,里头应该有蹊跷。

又想到甄钰匆匆的神色,昨晚应当是逃出来的,看得出来,甄钰是被迫来南洋卖皮肉的人。

阿叔皱眉头,花了五分钟时间想甄钰的事情。想到后头,突然苦笑,他在南洋里又不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过是一个吃了上顿愁下顿的工人。有蹊跷又如何,也帮不了甄钰,还是多担心自己吧。

阿叔不再想甄钰的事情,拿起一条发黄的毛巾搭在肩上,换上一双底略厚的鞋子,叹着气开始工作。

虽说帮不上忙,但在后面几日,阿叔归家时用忍不住从香取的番馆经过,看看甄钰是否在里头,也想着见了面后,或许他能替甄钰做点什么。

头五日,阿叔都没有见着甄钰,正劝自己不要多管闲事时,次日便见到了甄组。

甄钰穿着一身花衣裳,头也簪着一朵花,烟支支地站在最明亮的地方,露出来的几寸皮肤到处是伤口,抹了紫色药水,看起来有些严重。

阿叔欲上前去搭个话,才上前一步,却发现香取在她身后叁米的地方站着,只一个犹豫,斜刺里来了一个高大的白人,往甄钰站处走去,嘴里说着一句变了调的中文:“你是甄小姐吗?”

……

想快点结局,但手感真的不行啊,估计是写太久了,当初很多迫不及待想写的东西,拖到后面也淡了,慢慢找手感吧,写那么多我也舍不得弃,唉。

这几天太冷,不小心露了一下肚皮就肠胃炎了,大家注意保暖哈。

274

在绝望境中听到自己的名字,甄钰心却慌,微微抬眸看眼前人,是个洋男人,笔直高大的身材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西装,金黄的卷发抹了油,梳理成一卷一卷的,立体感十足,五官也立体,看起来有些硬朗,但因眼睛颜色浅而含光,又有些柔和了。

甄钰的两片唇瓣微微翕开,一字未说,又默默合上了,眼皮也垂下。

她很疲惫,疲惫得说一个字都会莫名头晕胸闷。

那男人会说的中文不多,纤细的手指,比划着一个长方形,嘴里重复了刚刚那一句话:“你是甄钰小姐吗?waiting在找你,在报纸上,找你。”说着凑过脸,想看甄钰眼皮上有无痣,可惜脸上的粉有些厚重,脸白得无一点瑕疵,根本看不见眼皮上有痣无痣。

洋男人与顾微庭在英国相识,关系不错,可称是个朋友。顾微庭在报纸上登的寻人启事,每日都登着,连报屁股哪儿都是寻人启事。洋男人从广东过来,来南洋之前看了好几次寻人启事,甄钰那张精致的东方面孔,也就记在了脑海里。

听到waiting,甄钰猛然掀起眼皮,黑溜溜的眼珠子泛有水光,盯着洋男人,轻轻点同意,颤声说:“我是……”

才吐两个字,香取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甄钰左肩头旁,警惕地打量了一会儿洋男人,用英文问:“今天喝酒睡觉要她陪?”

甄钰承认自己的身份后,洋男人脸上的笑不可抑,忽视了一旁的香取,两手搭在甄钰肩上,十分亲密:“我是他的朋友,原来你在这里啊,他找你快找疯了,我带你回去。”

说着带着甄钰就走,香取一看不对劲,呵一声立即把甄钰拽到身后。甄钰身子虚弱,脚步不稳,任由香取拽到身后去。

洋男人面露不悦,伸出一根手指,直直地指着甄钰,也用英文说:“我要带她走。”

简单的英文香取听得明白,脸色随之一沉,用日语低低骂声白皮蠢货,再用英文回:“她是这里的人,走去哪儿。要走,给钱。”而后狮子大开口,说了一个天文数目。

香取的态度不善,洋男人捏紧了拳头,他今次只是来南洋谈生意,手上可没有那么多的钱来为甄钰赎身,想了想,他给甄钰递了一个小眼色,说:“没关系,你等我。”

语讫,洋男人整理一下发型,叁脚并作两步往回走,回到酒店,立即给顾微庭发了一封加急短电报。

远在沪上的顾微庭收到电报,太阳穴中迸出火星子,嘴里不断出粗,戴上眼睛,咬着牙起身,回了一封电报,随后收拾了一番东西,带足了金钱就要去南洋。

此时夜黑沉,风狂怒,码头的船随浪而晃,并不开船。

顾微庭提着一个黑皮箱,在码头上朝着月儿的方向静立,紧绷了叁十多日的神经,在得知甄钰的小耗后也难松懈下来,反而愈绷愈紧。

顾微庭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去向,怕有人说漏了嘴,吕江年知道后他的去向后先一步把甄钰送走。南洋这种地方是苦地方,女人在这里过的生活连畜生都不如,顾微庭从没想过甄钰会到南洋去,吕江年四两红肉黑乎乎,谁知他会不会把甄钰又送到一个比南洋更苦的地方去受苦。

他绝不许甄钰再受多一分苦难。

甄钰在南洋待了一个月,受了多少苦难,顾微庭不敢去想象太多,一想心便针刺似的疼、麻,呼吸也急促起来。

顾微庭时不时看腕上的表时针走到了哪一个字,又时不时在心里计算到南洋的时日需要多久。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码头渐渐热闹,海岸线那头的光也渐渐散开来,刺得人眼疼。

看着太阳一点点升起,至空中的那刻,顾微庭憋在胸口的气不由得从嘴里叹了出,朝着南洋的方向自言自语:“天亮了,终于天亮了。”

微弱的叹气声与轮船的蒸汽声重迭在一块,这声叹息,顾微庭自己都没有听见。不知过了多久,轮船上出现几个着西洋制服的人,招呼买了船票的人赶紧上船。

顾微庭久久未动,等最后一刻才上了船。

坐了多少天船,顾微庭便注了多少天的船,浑身软绵,倒在床上发呆时又不禁去想甄钰乘船去南洋时候的光景,及甄钰的心理波动。

历过血腥之事的甄钰不会,但会恨自己不够强大,任恶人宰割。

……

流产……

275

香取伤势虽然严重,但不至于就丢了一条性命,包扎了伤口,又吃了些药,休息了一个晚上,除了两腿间的那物儿还疼,也别无大碍。

那物儿即使日后好瘥,也不如初,甄钰被人捉回来,香取骂骂咧咧,一手捂胯下了床,脚步斜斜到甄钰跟前,举手来一巴,反掌也来一巴,打得甄钰一颗脑袋似坏掉的波拨浪鼓儿,一会儿往左偏,一会儿往右偏,声响连连,比裂帛声清厉,掌印紫红又青,色彩比晚霞还缤纷。

番馆的妓女偷偷躲在一旁看,大气不敢喘一口。

香取边打边骂,骂的是什么话,甄钰听不懂,也不需要去听懂。连受叁掌后,甄钰扬了头,一声不哼,瞪着两只眼接香取的巴掌,等香取打累了,举止略慢时,她张了嘴就咬住他的手腕,力度和落在脸上的巴掌的力度一样。

香取疼得叫神明,捂住胯的手,反去捽住甄钰的头发:“松开!你这个贱女人。”

甄钰的两排牙齿,反更加用力,直到腹部被踹了一脚,才松了口。

香取用脚尖踢甄钰的腹部,甄钰胸口一沉,蜷在地上冒冷汗闷哼,疼得人恶心想吐。

身上又多了一道伤,香取想不定又抬脚要踩甄钰的面颊,花子神色慌张,从一旁扑过来,用自己的身子,替甄钰挡住那一脚,哀求道:“香取先生,她知道错了,给个机会吧。再打下去,她会死的。”

哪知香取疯了似,连着花子一起踢一起打:“她知错个屁!臭婊子。”

花子将甄钰护在自己身下,两泪直流,重复喊着:“她真知道错了,香取先生……”

一脚轻一脚重,全落在花子背上,花子咬住下唇不哼痛。不愿让无辜的人替自己受伤,甄钰无力地推开花子:“走开,你走开。”

花子却不动,继续趴在甄钰身上,五官几尽扭曲。踢打了接近一分钟,香取甚病,气喘吁吁地盘坐在地上若有所思。

甄钰的姿色过佳,若肯乖乖听话,日后定能为自己赚不少钱,直接打死了亏的是自己。香取心里想着,很快冷静下来,沙哑着声音,叫另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妓女拿来一条比拇指还粗的链子,将甄钰其中一只脚锁上,关到最里边的屋子去了。

甄钰是个辣货,单独关在屋子里头谁知她会不会做出断足逃跑的事情来,香取便让花子去盯看,转而又让人给甄钰拍了一张照片,拿到码头去,和码头上的人打声招呼,日后见到照片中的人,千万不可放行。

照片送过来的时候,码头上的人纷纷去看,阿叔无意中看了一眼,看清照片中的人,愣在原地。

这不就是昨晚那个孩子吗?

他确定甄钰是中国人,可一个中国人怎会在番馆当妓女?

即便来这里当妓女,也不应该去番馆里头才是,里头应该有蹊跷。

又想到甄钰匆匆的神色,昨晚应当是逃出来的,看得出来,甄钰是被迫来南洋卖皮肉的人。

阿叔皱眉头,花了五分钟时间想甄钰的事情。想到后头,突然苦笑,他在南洋里又不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过是一个吃了上顿愁下顿的工人。有蹊跷又如何,也帮不了甄钰,还是多担心自己吧。

阿叔不再想甄钰的事情,拿起一条发黄的毛巾搭在肩上,换上一双底略厚的鞋子,叹着气开始工作。

虽说帮不上忙,但在后面几日,阿叔归家时用忍不住从香取的番馆经过,看看甄钰是否在里头,也想着见了面后,或许他能替甄钰做点什么。

头五日,阿叔都没有见着甄钰,正劝自己不要多管闲事时,次日便见到了甄组。

甄钰穿着一身花衣裳,头也簪着一朵花,烟支支地站在最明亮的地方,露出来的几寸皮肤到处是伤口,抹了紫色药水,看起来有些严重。

阿叔欲上前去搭个话,才上前一步,却发现香取在她身后叁米的地方站着,只一个犹豫,斜刺里来了一个高大的白人,往甄钰站处走去,嘴里说着一句变了调的中文:“你是甄小姐吗?”

……

想快点结局,但手感真的不行啊,估计是写太久了,当初很多迫不及待想写的东西,拖到后面也淡了,慢慢找手感吧,写那么多我也舍不得弃,唉。

这几天太冷,不小心露了一下肚皮就肠胃炎了,大家注意保暖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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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绝望境中听到自己的名字,甄钰心却慌,微微抬眸看眼前人,是个洋男人,笔直高大的身材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西装,金黄的卷发抹了油,梳理成一卷一卷的,立体感十足,五官也立体,看起来有些硬朗,但因眼睛颜色浅而含光,又有些柔和了。

甄钰的两片唇瓣微微翕开,一字未说,又默默合上了,眼皮也垂下。

她很疲惫,疲惫得说一个字都会莫名头晕胸闷。

那男人会说的中文不多,纤细的手指,比划着一个长方形,嘴里重复了刚刚那一句话:“你是甄钰小姐吗?waiting在找你,在报纸上,找你。”说着凑过脸,想看甄钰眼皮上有无痣,可惜脸上的粉有些厚重,脸白得无一点瑕疵,根本看不见眼皮上有痣无痣。

洋男人与顾微庭在英国相识,关系不错,可称是个朋友。顾微庭在报纸上登的寻人启事,每日都登着,连报屁股哪儿都是寻人启事。洋男人从广东过来,来南洋之前看了好几次寻人启事,甄钰那张精致的东方面孔,也就记在了脑海里。

听到waiting,甄钰猛然掀起眼皮,黑溜溜的眼珠子泛有水光,盯着洋男人,轻轻点同意,颤声说:“我是……”

才吐两个字,香取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甄钰左肩头旁,警惕地打量了一会儿洋男人,用英文问:“今天喝酒睡觉要她陪?”

甄钰承认自己的身份后,洋男人脸上的笑不可抑,忽视了一旁的香取,两手搭在甄钰肩上,十分亲密:“我是他的朋友,原来你在这里啊,他找你快找疯了,我带你回去。”

说着带着甄钰就走,香取一看不对劲,呵一声立即把甄钰拽到身后。甄钰身子虚弱,脚步不稳,任由香取拽到身后去。

洋男人面露不悦,伸出一根手指,直直地指着甄钰,也用英文说:“我要带她走。”

简单的英文香取听得明白,脸色随之一沉,用日语低低骂声白皮蠢货,再用英文回:“她是这里的人,走去哪儿。要走,给钱。”而后狮子大开口,说了一个天文数目。

香取的态度不善,洋男人捏紧了拳头,他今次只是来南洋谈生意,手上可没有那么多的钱来为甄钰赎身,想了想,他给甄钰递了一个小眼色,说:“没关系,你等我。”

语讫,洋男人整理一下发型,叁脚并作两步往回走,回到酒店,立即给顾微庭发了一封加急短电报。

远在沪上的顾微庭收到电报,太阳穴中迸出火星子,嘴里不断出粗,戴上眼睛,咬着牙起身,回了一封电报,随后收拾了一番东西,带足了金钱就要去南洋。

此时夜黑沉,风狂怒,码头的船随浪而晃,并不开船。

顾微庭提着一个黑皮箱,在码头上朝着月儿的方向静立,紧绷了叁十多日的神经,在得知甄钰的小耗后也难松懈下来,反而愈绷愈紧。

顾微庭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去向,怕有人说漏了嘴,吕江年知道后他的去向后先一步把甄钰送走。南洋这种地方是苦地方,女人在这里过的生活连畜生都不如,顾微庭从没想过甄钰会到南洋去,吕江年四两红肉黑乎乎,谁知他会不会把甄钰又送到一个比南洋更苦的地方去受苦。

他绝不许甄钰再受多一分苦难。

甄钰在南洋待了一个月,受了多少苦难,顾微庭不敢去想象太多,一想心便针刺似的疼、麻,呼吸也急促起来。

顾微庭时不时看腕上的表时针走到了哪一个字,又时不时在心里计算到南洋的时日需要多久。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码头渐渐热闹,海岸线那头的光也渐渐散开来,刺得人眼疼。

看着太阳一点点升起,至空中的那刻,顾微庭憋在胸口的气不由得从嘴里叹了出,朝着南洋的方向自言自语:“天亮了,终于天亮了。”

微弱的叹气声与轮船的蒸汽声重迭在一块,这声叹息,顾微庭自己都没有听见。不知过了多久,轮船上出现几个着西洋制服的人,招呼买了船票的人赶紧上船。

顾微庭久久未动,等最后一刻才上了船。

坐了多少天船,顾微庭便注了多少天的船,浑身软绵,倒在床上发呆时又不禁去想甄钰乘船去南洋时候的光景,及甄钰的心理波动。

历过血腥之事的甄钰不会,但会恨自己不够强大,任恶人宰割。

……

流产……

277

顾微庭下南洋不似甄钰那般顺畅,天气坏,忽大风忽大雨,又正是台风之季,轮船走走停停,整整迟了一周才到南洋。

期间,顾微庭与那名洋男人常有联系,可洋男人送来的消息并不乐观,那天之后,甄钰就不曾在番馆门首迎客了,似乎也不在番馆里头,问番馆老板和妓女,没有一人肯开口,一点口风也没探出来。

溽暑未过,顾微庭的手脚冷如垂冰,在船上的几个日夜里,他不敢深想,他只想要甄钰好好的活着,活着就好了。

一周以后,轮船一靠岸,顾微庭刻不容缓即往第叁号番馆奔去。

天擦黑,街道灯笼一盏盏亮起,妓女们也在自己熟悉的位置,挥着洁白的手臂含笑拉客。

第叁号番馆在所有番馆中装修得最干净漂亮。但外表越干净漂亮,里头的交易更肮脏。南洋午时的时候也下了一场雨,顾微庭一路赶来,底下的鞋子脏得像是去田里干了一场活。

休息得不够,顾微庭面显憔悴,至番馆门首,耳听那些娇软言语,胸腔里那颗才平定不久的心脏,忽然又跳动起来了,他希望今天在这里能看见甄钰的身影。

面容憔悴,五官仍出色,身材亦是,瞧起来手中颇有闲钱,只往哪里一站,一语不发,还未拉到客人的妓女们一个一个的心思颇活。有的胆子大,先一步靠近顾微庭,嘴里先说日语,见顾微庭没反应,又改说土语。可说土语也没有反应,那名妓女有些不知颠倒了,来个言语不通的男人这该怎么交流才好。就在妓女苦思的时候,顾微庭走进番馆里了,头微动,眼睛灵活地左抹右抹,寻找甄钰的身影。

香取敞着胸膛,嘴里叼着一根未点火的烟站在楼梯口,和一位常来的客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顾微庭未拥妓女进馆来,且还沉默非常,香取很快注意到他,取下含得软绵绵的烟,到顾微庭身边,用日语热情地问:“这位客人,你今晚想找什么乐子?”

顾微庭猜到香取是番馆的老板,是哪个买下甄钰的老板,脸色变得并不好看,只默默站过一旁,用眼睛继续打量番馆。香取眼神一变,看他似看怪人,嘀咕了几句难听的话,往门口招呼两个妓女进来,又堆起假笑靠近顾微庭,说:“客人,喝酒还是睡觉?”

不通日语,顾微庭有话也说不得,他慢吞吞吐出一句英文:“那个中国女孩在哪里?”

香取听到“中国”两个字,立即想到了甄钰,他眉头皱起,怀疑顾微庭别有肺肠,怕是和那位洋男人一样神经兮兮的要把人带走,闭了嘴不回话。顾微庭冷了声气,再问:“那个中国女孩在哪里?”

站在门首的花子听见了,欲言又止:“那个……”才吐两个字,就被香取狠狠瞪了一眼,花子到嘴边的话自然都吞进肚子里去了。

这些做肮脏交易的人,只有看见金钱才会改变态度,可顾微庭也知道这些人胃口极大,若此刻直接拿出钱来,只怕会大开狮子口。顾微庭按捺焦急的心,他系意到刚刚开口说话的花子,,指着花子,拿出钱来,分一部分交到香取手中,说:“就她了。”

见到钱,香取的眉头还是皱了一下,顿了一会儿才伸手接过钱,而后扯嗓门把花子喊进来。受喊,花子受宠若惊,经过香取身边,香取嗓音低低,嘱她待会儿不许乱说话。

花子不敢反抗,袖着手只能点头说好。

花子引着顾微庭上楼,顾微庭与花子之间始终保持半臂距离,怎么看,也不似是来寻欢作乐的,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客人,哪个不是一进门就开始动手动脚,把妓女们的衣服脱去,摸着奶儿说些下流的话,一秒都不能等,恨不能就地办事。

看着顾微庭规规矩矩走上楼梯,走进花子的房间,香取想不定,也上楼去,才上几级楼梯,就听见房间里传出一阵巨响,巨响过后,顾微庭急波波从房间里出来。

出门即看见香取那张丑陋的面孔,顾微庭眼眶转瞬变红,用尽力气掐住香取的脖子,单手将他摁在地面上,说:“我会杀了你。”

那啥,以后多催催我更新,鞭一下我……

甄钰没有和其他人做,我有私心,女性不情愿的性爱带来的不止是身体上的痛苦,总回代入自己,所以写不出来。

明天应该会更,如果补牙回来得早的话。

278

甄钰被香取以四千元的价格转售到另一家番馆去了。

到了第六号番馆,甄钰态度依旧强硬,就算接客,也会殚技将客人打伤,吃尽了苦头,浑身上下全是鞭伤,脸上的巴掌印淡了又深,甄钰的态度也从未软下,一日硬过一日。

第六号的番馆老板为此后悔莫及,他哪知甄钰是这般辣货,当时走了眼才会以为甄钰的美貌能为自己赚些钱。

而番馆之间做生意也有不成文的规矩,买了货交了钱,货好还是坏,如何也不能退。六号的番馆老板愁苦之际,听闻有位南洋商人死了妻,需要个小老婆冲喜,他计上心来,将甄钰装扮成好姑娘,以五千的价格转售给那位商人。

有名有姓、有血有肉的甄钰,像一件货架上的商品那般被售了一次又一次。

自己的命不由自己做主,在两处番馆里,日子过得艰难非常,到了商人那处日子才好过一些,至少不用担心夜幕降临时被逼着去街上接客。

那名商人忙着丧事,前几日忙得焦头烂额,并无暇管甄钰。甄钰难得不用吃鞭子,她又思想寻个机会讨回头,不过这个念头萌生,还未有进一步行动,商人便得闲下来,而顾微庭也到了南洋。

花子用几句简单的英文,磕磕绊绊地将甄钰的去处说清楚。顾微庭聪慧,理解得快,知道甄钰又被卖到他人手中,灼热的腔子里恨上香取十二分,再次见到香取,坐窝儿无法控制底处的怒气,发了劲儿,掐了他的脖子泄一泄恨意。

五根指头不偷劲儿的掐了近一分钟,顾微庭才松了手,深呼吸口气,探得商人的底脚便大踱离开,去寻甄钰。

脖子受掐而脑袋砸地,地板硬实冰凉,香取的脑袋豁了一个鲜红的口子。顾微庭人离开了番馆,香取的头还晕乎乎的不知哪里是东南,哪里是西北,最后一口气没喘上来,两眼一闭,意识逐渐消失,昏过去了。

在番馆耽误了一段时间,时候并不早了,不过入夜的南洋比白日时更热闹,有的番馆里玩情趣,妓女们的弹唱之声也十分热闹。

树上一派蝉声,晚风吹来,间有冰凉的小雨珠,落在脸上,顾微庭的肌骨上有了寒意。南洋里有许多中国人,中国人与日本人的面孔相似也不相似,顾微庭辨一眼便能知这些面孔是哪里人。

那名买下甄钰的商人姓王,是南洋本土人,做家具生意,在南洋有些名声,这儿的人都喊他王老板,且在南洋也只有一个王老板。

顾微庭一路问中国人,花了不到二十分钟,到王老板家门口。王老板虽有些钱财,但住处颇朴素,一间带庭院的复式木屋,屋前挂着两盏熏黑的灯笼,灯笼下摆着两盆观赏盆栽,绿盆红花,花盆上还贴着一小张暍色的联子。南洋常年炎热,到了七八月份,透气的木屋倒也凉快。

顾微庭远远便瞧见有个穿着马褂的中年男人,挺着肚子坐于椅上,面朝王老板的门前吃着水筒烟。不一会儿,甄钰从门里走出来,穿着蓝洋布衫,头发用一根拇指粗的红绳全盘在脑后。

隔别滋久,顾微庭就着朦胧的灯火,一眼认出了甄钰。

甄钰瘦了许多,四肢上的肉全脱,但肚子微微挺起。不妨头看见甄钰,顾微庭的喉头哽咽,做声不得,而眼光如醉,眶内忽然发热,清亮透明的镜片蒙上了热气,将他的视线柔化了。

甄钰不知顾微庭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她两手交迭,放在肚子上,脚步极慢,径直走到那名中年男子面前,嘴里不知说了什么,中年男子听着,默默放下了了手筒烟,吐去嘴内的烟气,看着甄钰的肚子沉吟片刻后,慢吞吞回了几句话。

其实这名中年男子便是王老板,王老板不爱在屋内吸烟,每回吸烟时都要到外头来。

王老板的两片唇瓣才合上,顾微庭声音接近破哑,喊了甄钰的名字:“甄钰……”

……

网站在我每次要更新时就卡,哈哈哈,不更新时上来得可顺畅了。

279

不知王老板说了什么,甄钰的脸上飞过一抹淡淡的喜色,笑的同时,她还把肚皮儿反复摸,嘴历低低念些话。

此时耳边传来熟音,甄钰的脊背里随着这道声音流过一阵电流,循声望去,顾微庭就站在灯下,含浅笑望着自己,她摸肚皮的手,一下子僵硬住了。

以为眼错眼离了,甄钰使劲眨眼眯眼,不管眨几下,怎么眯,灯下都站着顾微庭。

眨着眨着,干涩的眼眶垂垂发热,就眨出两行清泪,再一晃眼,顾微庭于月下走来。

甄钰紧咬下唇,忍住不哭出声音,但思念之人就在眼前,情至深,哪里还忍得住,牙齿略一松,沙哑的哭声从喉咙里放出:“顾老师……”

听到这声顾老师,顾微庭疾步如飞,到甄钰跟前,伸手就将她抱进怀中,愈抱愈紧,还用一只手,轻柔地抚摸她的头发:“宝宝对不起,我来晚了。”

甄钰哭得泣不成声,身体似搓熟的汤圆,倒在顾微庭怀中,似抱怨,似撒旖旎,声音极小,道:“你怎么才来啊……”

二人搂成一团,顾微庭用唇挨擦她眉眼间、鼻尖,最后揾着唇瓣,先吮后咂,全然不知旁边还有个外人王老板。

那王老板是个知趣人,见二人在哪儿亲吻,默默把脸偏转。但唇瓣相触时发出的暧昧声响,令人耳热,王老板吸口烟缓解自己的尴尬,而后提着灯具,移步屋内。

不到百日,甄钰对亲吻一事生疏了,回抱顾微庭,鼻尖顶着鼻尖,张着粉唇,任顾微庭吮吸,任顾微庭取口中香唾。

顾微庭情难抑,且与甄钰亲吻,且喊声宝宝。甄钰不禁会发出些呻吟来回应。

唇瓣相贴,舌儿共舞了半刻才分离。甄钰还是不敢相信顾微庭在身边,泪眼婆娑,身子往后微仰,抹一眼眉睫人:“你真的是顾老师,是顾微庭吗?”

不等顾微庭回话,甄钰垫起脚,再次吻上他的嘴角,带着颤涩道哭腔,道:“真的是顾老师,我还以为、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顾老师了……”

甄钰连珠箭叫顾微庭的名字。

顾微庭沉了声音:“是我不好,宝宝,是我不好。我们现在就离开南洋,离开南洋,回上海。”说着牵起甄钰的手就要走。

“顾老师。”甄钰未移步子,站在原地上低首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顾微庭不明就里,回过身去,问:“怎么了?”

甄钰缓缓抬起头,再次摸着肚皮,说:“我有个宝宝,而顾老师你有两个宝宝了。”

顾微庭迷糊地听完甄钰说完这段话,而后在心里一字一字去分析。分析到底,瞳孔放大,嘴角上扬的弧度一点点加深,目光不自觉胶在甄钰的肚皮上。这回家看到甄钰坟起的肚皮,顾微庭眼中发热,道:“宝宝,我来得好晚……对不起……”

这个宝宝,不知是在叫甄钰还是甄钰肚子里的孩子。

甄钰眼不转地观察顾微庭的反应,从疑惑变成震惊,再转成惊喜,没有一星半点的怀疑。

顾微庭能找到南洋来,定知她被卖到南洋来做皮肉生意,顾微庭难道不怀疑这个孩子并不是他的吗?甄钰暗想,想了一会儿,嗡声问:“顾老师,你难道……”

话未说完,顾微庭就猜透了甄钰的心思,笑着摇头,打断甄钰接下来想说的话:“甄钰,你要知道,我既然到南洋来找你,便不会在意那些事情。就算孩子不是我的精血组成的,但她从你的肚皮里出来,那就是我的孩子。甄钰,我不介意,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不介意。”

……

想搞h来着,太久没搞,突然生疏……我得让他们搞个七天七夜(开玩笑)

这段时间搞灯笼+写存稿,一定要疯狂催催我哈哈哈哈哈,被催着我就会很紧张地搞灯笼(不是)

最近真是喉咙疼+手疼,封城以后人都被捅麻了。赶快解封吧!

280

甄钰听了,眼眶复红。

天黑时辰晚,码头的船靠岸锁停,此时并无客船离开南洋。

顾微庭带着甄钰寻了一家稍微干净些的旅馆住下。

来南洋做生意的日本人多,旅馆大多是日式装修,地面铺着榻榻米,房内无窗。甄钰进到旅馆的第一步便觉身子不适,角落里燃着初音香,嗅到这味道,仿佛回到了那个肮脏无比的番馆里,她不断靠近顾微庭寻找安全感。

顾微庭搂上甄钰的肩膀,软声安慰:“现在只有这家旅馆了,你别怕,我在。”

“嗯。”甄钰尝试放松心情,但无果,离开顾微庭身边半步,她的心会慌乱不定。于是她像一块狗皮膏药,顾微庭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风尘仆仆来南洋,寻到甄钰,顾微庭才开始在意身上的灰尘泥土,他摸着甄钰的肚子,笑问:“一起洗身?”

“嗯。”顾微庭说什么,甄钰都回一个嗯。

回完话,甄钰忽然想到了什么,头来回拨甩几次,l回:“不了,我没衣服换。”

“不穿。”顾微庭让甄钰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南洋天气炎热,衣服今天洗了明日就能干透。”

甄钰并非担心没有衣服换,她担心的是身上丑陋的伤痕被顾微庭瞧见了,但拗不过顾微庭,最后一步步跟在他后边进了浴室。

浴室有不大,角落摆着一个圆形小浴缸,容纳两人有些困难,顾微庭把浴缸洗了一遍,放满温水以后让甄钰去里头泡着,而自己用花洒冲洗身子。

甄钰意意思思走到浴缸附近,看着浴缸里的水出神,没有要脱光衣裳泡澡的意思。顾微庭已赤身洗了好一会儿,用余光观察了一会甄钰,察觉她的反常,放下花洒走过去,不解问道:“怎么了?”且说且用手指试探水温,“水太热了吗?”

甄钰还是沉默,沉默着,遍身发冷,眨眼间猥过身,投进顾微庭湿漉漉的怀中,双肩颤颤,脱下外衣,哽咽着说:“顾微庭,我来南洋不是来享福的。我的身上留下了许多肮脏的东西……”

于灯光下,顾微庭看见甄钰后背上泛着青紫色的鞭痕,目光投到她的手臂,臂上不仅有伤,还有那些不堪入目的纹身,一串日文纹身,当中的“妓”字在白皙的手臂上十分刺人两目。

感到顾微庭的目光久久停在那些纹身上,甄钰两下里害怕,用手掌把字掩住。

顾微庭先一步抚摸上纹身,从头摸至尾,道:“纹了这么多字,一定很疼。”

“很疼,疼得想死,但是我想回去。”针刺进肉里几百下,怎么会不疼,甄钰又哭了起来,“我不能死在这里。”

“过去了,都过去了。”顾微庭带着甄钰到花洒下一起洗身,“甄钰你记住一件事情,你是受害者,这段期间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和脏字有一点关系。身上留有痕迹也好,没有痕迹也好,我待你都不会变一分。”

花洒的水淅淅沥沥往身上落下,甄钰的身子很快暖和起来,顾微庭说完那些话后,便不再出声说其它话,动作温柔,帮甄钰洗身、擦身。擦身时还亲昵地摸她的头,在她粉额上送上一个吻。

一吻勾欲,甄钰踮起脚,嘴巴凑近顾微庭的喉结,舌尖在最凸起的地方来回扫掠。顾微庭身下反应极大,龟头翘起,抵在甄钰大腿内测上,他艰难地吞咽唾沫,手掌放在甄钰尾椎骨处。

甄钰脚步逼近,顾微庭不由往后退,一直退到床边。甄钰轻伸出手轻一推,顾微庭就倒到床上去。

甄钰还是在意身上的纹身,推到顾微庭后,走到墙边把灯关闭,再抹黑回到床边,两腿一分,骑坐在顾微庭肚皮上。

顾微庭凭着感觉,摸上甄钰的粉股之间,一点一点挖进。甄钰不动弹,两只手搭在顾微庭的膝盖上支撑着身子,而穴内的两边肉壁饥渴地吸着那根修长有力的手指蠕动。

顾微庭还记得甄钰哪处地方最柔软,手指也有记忆,一碰一个准,惹得肉壁发酸发热。

躺着限制了行动,顾微庭撑起身,一手抱住甄钰的腰,一手继续在穴内抽动,旷了有些久,顾微庭的手指在里头弄了好一会儿才有了黏糊糊的水泛出来。

摸到水儿,顾微庭倒吸一口气,触了电似的把手指抽回来,说:“不可以,孩子……”

“叁个月了。”甄钰打断顾微庭,“孩子是在上海时怀上的,顾微庭,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孩子。”

现在写h,竟然有点羞涩——自己的用词已经够含蓄了,现在却有点打不出手……但要搞……搞起来

281

“顾微庭,我没有与别人上床。”说这话的时候,甄钰紧张了,腮臀不由自主地悬在半空。

被贩来南洋,又贩进番馆,与他人说自己还是清白的肉身,这话听起来矫情又假。

顾微庭没有因为这些话而高兴,他端着甄钰的脸,说:“甄钰……”

顾微庭叫了甄钰的名字以后,嘴巴张了又合起来,久久未吐一个字。

“我没有骗你。”四面昏暗,甄钰看不见顾微庭的神情,心跳更快。

顾微庭在黑暗中摇头叹气,没有与别人上床,那甄钰在这里吃的苦瞬间翻了叁倍。

顾微庭轻轻眠倒甄钰,和她交颈耳语:“甄钰,肉体之间主动发生关系,会让肉体的主人之间的关系融洽。我们之间发生过太多次,我已然将你当成我的伴侣,不是一件泄欲的艺术品。之后的每次性欲冲动,都先建立在我爱你这个基础之上。女人迫来到南洋,肉体与别人发生关系,可换来生存条件,精神生存空间,这种性爱猥琐色情,受苦的还是女人。有时候假装屈服,身体可以少受点伤。你与我说没与别人上床,我反倒难过,不敢想你在这里吃了多少委屈。暂时屈服能让自己少受些伤害,甄钰,我希望日后若遇到危险,先保护自己。甄钰,我说过,只要你活着,我什么都不会在意。”

“但我不想和别人做那些事情,顾老师,如果我屈服了,一日要和别人做六七个小时,他们喜欢射在里头,来不及清洗,又有另一个男人进来,反反复复,定会得病而死,就算逃过一劫,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甄钰改了对顾微庭的称呼,回道,“顾老师说的没错,被动发生关系的性爱猥琐而色情,所以我只想和顾老师共享性爱。”

顾微庭思考甄钰的那一番话,也有理在里头。

女人的阴道脆弱,急色欲的男人只想舒泄一通,他们在那一刻是嫖客,呵护阴道这种事情他们并不会做。

甄钰开始蠕动,用软绵绵的乳儿去蹭顾微庭发硬的乳头,脸红红,道:“顾老师,其实我……我等今日等了很久……”

和甄钰来一场火热的性爱,顾微庭也等了许久,心里话说了出来,身心也轻松,他翻身下床,将灯打开。

甄钰见光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拉起薄褥,盖在身上。顾微庭单手扯去甄钰身上的被褥,碍着她肚子里有孩子,压上去的时候,他动作放轻了不少:“不用遮。”

顾微庭熟练地分隔甄钰的腿,一手摸乳,一手探股间,探股间的手拨拨弄弄,挑逗最外层的花瓣。

花瓣卷卷,当间裂开一条幽缝,缝尾挂着水滴,顾微庭心里一燥,用嘴吸去。

久未有性爱之事,顾微庭用嘴来相贴,穴内骚痒难受,甄钰羞得掩面格格发笑,喊声不要。

嘴巴只是贴了一会儿,花穴里外皆湿,顾微庭扶住肿胀的性器,龟头紧顶紧暖的穴口,半寸半寸进入:“足够湿了,但旷了许久,不知宝宝会不会难受。难受的话,宝宝哼一哼,我就出来。”

龟头初入时甄钰花穴有些发酸,好在顾微庭不是蛮干,进半寸又要顿一会看她的反应,如此紧张的花穴也松了一松,慢纳顾微庭的性器。

性器至底,顾微庭忍不住浅抽叁下感受花穴的美妙,才抽叁下,穴深处急下一阵水。顾微庭感受到那阵水,又抽了四五下,笑道:“还是那个水宝宝。”

甄钰嗔了顾微庭一眼:“顾老师从不在床上说那些话。”

顾微庭在床上说过最露骨的话便是这句水宝宝了,调情而已,不含有嘲讽之意,情到深处的时候,身体反应激烈,甄钰都不觉得难堪。

“什么话?”顾微庭摸左乳问道。

“嗯……”甄钰羞于开口,嗯了好长一声,才说,“骚。”

在番馆里呆了一段时间,偶尔听到嫖客骂那些妓女是骚货,只因被抽插时花穴流了水,喉咙里呻吟了几声。

“做爱的时候,女人的阴道会有生理的回馈反应。”顾微庭低头看向含着性器的花穴说,“与骚没有关系。若要说流水就是骚,那男人也骚。男人流的精水不比你们女人的少,最重要的一点是,男人硬了就想做,很难忍,想看女人的性器。但是女人能忍,大部分时候没有要看男人性器的需求。”

……



282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癖好,有的人看性器能产生兴奋的感觉,有的人看手看足也同样能产生兴奋的感觉,不过我觉得足够爱一个人时,闻见她身上的味道都会有反应。”

甄钰觉得有道理,在顾微庭说完话以后乖乖的点了点头。

不能把肚皮压到甄钰身上,上半身一直要保持悬空的姿势,顾微庭的手撑得有些酸了,躺在甄钰身边,他令甄钰侧过身,腮臀贴近腹部处,姿势调整好,再举起一条粉腿,侧着后入。

“在床上说那些带有辱骂色彩的粗言粗语,对一部分人来说有调情的作用,不过大部分男人只是自己喜欢,这些粗俗之语从口中说出来,只是单纯的辱骂,辱骂会他们感到兴奋,那根皮肉之物在做爱的时候每一秒钟都充斥着暴力,每每以征服女人为乐,喜欢看女人在自己的身下难堪,好像这样才能证明自己是个男人。调情有千万种方法,往往男人都自私,选择让女人难堪的方法。有时候男人在强奸女人的时候骂骚骂娘,借此来美化强奸这种无耻的行为,阴道流了水,所以需要男人来‘收拾’,嗯,这是很卑鄙的想法,就好像在说,女人不需要性欲,只有男人需要。”

顾微庭亲吻甄钰的手臂,性器抽插缓慢,但不失力量。

花穴贪爱性器的摩擦,常常吸住不放,顾微庭几次让甄钰放松,甄钰还是不由自主缩紧肉壁,好似张贪吃的嘴。

甄钰拉着顾微庭一只有空闲的手,放在圆润的肚皮上,问:“那顾老师喜欢说调情的话吗?”

“看你喜不喜欢,你喜欢的话我也喜欢。”顾微庭的手往下滑去,将碰到花穴的时候,甄钰默默将腿开了几分,好让那只手有更大的空间去行动。

手一下子就摸上的花核,甄钰娇娇吟哦:“嗯……我也不知自己喜不喜欢,但如果是顾老师,我想我应该会喜欢的……试一试?”

顾微庭沉吟半晌,许多句温和的调情之语在腹内旋转,最终悬口的一句是:“我喜欢软绵活力的东西,比如你身下的这张小嘴,吸着龟头的时候,我感觉很棒。”

甄钰的耳根子着火一样,又红又烫,话里说的委婉,花穴却收缩得厉害,夹着性器收缩,穴口有酸胀之意,她回:“有些色情……但顾老师,我好像不讨厌。”

“嗯……流水的时候每一团肉都活了过来,蒙上了一层巴洛克式的情调。”顾微庭趁水滑到最底处,根部留在外头,撞击的时候水声响成一片。

顾微庭压着嗓子在耳边说话,声音带沙,甄钰耳内听得瘙痒,她有些受不住这番调情了,扭过身子,翻身跨坐在顾微庭身上:“顾老师,你想不想知道性器进来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

顾微庭眉眼动动,未搭话,想知道又不想知道。

甄钰等不到顾微庭的声音,把手放在他胸口,感受那心的跳动之感:“顾老师,我都有你的孩子了,在床上就该诚实一点,想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嗯。”顾微庭憋了许久还回了一个字。

甄钰假装生气,狠狠拧一把他臂肉:“那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手臂被拧疼了,顾微庭脱口道:“想。”

甄钰展颜,压着竖起的性器,挑逗似的做起回旋摩擦。

“嗯……很棒。”甄钰富有感情,简单的说了两个字,“顾老师,我嘴笨,但进来的那一刻,尤其是龟头擦过时,感觉真的很棒,到处都是滑溜溜的,也是我盼了许久的充实感。所以今晚,我想要更多顾老师的疼爱。”说着,她的大腿分开,开着灯,顾微庭只要一垂眸,就能看见湿漉的花穴。

性器在里头抽插了许久,花瓣全翻开,可见花核,顾微庭心跳加速,耳边响着甄钰说的很棒。甄钰主动把性器送进穴内,塌腰撅臀,双手撑在顾微庭胸口上,先做好了准备:“顾老师,我很少有快乐的时候,但是和顾老师做爱的时候我很快乐。”

顾微庭屈起腿,扶住甄钰的腰,往上耸臀做抽插之势。

……

建议在广东的小伙伴别开空调。

本人因为受不了湿热睡前开了十分钟空调然后鼻塞感冒了,呵呵。

283

每一下都是温柔的,因甄钰的话,顾微庭胸口暖了一夜。甄钰的给了很多反应,身体颤抖,花穴湿润,呻吟叫好……

每一个都在告诉顾微庭,这场性爱让她快乐了。

从苦难中解脱后在爱人这里获得的快乐,心灵上未愈合的创伤也暂时得到了慰藉。

甄钰的身子状况不方便久做男女事,不到半个小时,顾微庭结束今日的欢好。性器在花穴内软了五分,甄钰缩缩花穴,把性器夹一夹,道:“顾老师,再来一次。”

“乖,睡吧。下次再做。”顾微庭拒绝了甄钰的求欢。

“我知道顾老师在担心我,但还想要,顾老师,你再插一插,慢点插就好。”甄钰不让顾微庭的性器从穴内抽出来,两腿直接攀上顾微庭的腰肢。

“我用手,”顾微庭退了一步,“好吗?”

甄钰轻轻点头,放下腿来,顾微庭抽出性器,射在里头的精液慢慢流出。精液的本身没有什么温度,但在穴内停留了好一会儿,倒也有些温热了,顾微庭将自己的精液当成润滑剂,往穴内伸进一根手指。

手指做活比性器还温柔,抵不住这阵温柔,甄钰的呻吟在手指进来的时候就没有停过。顾微庭极力忍耐的欲望,听了十几分钟的呻吟,欲望火也似的窜上肚皮。

知晓顾微庭再硬也不会进来,甄钰主动提出用嘴帮他含软。光听这一些话,顾微庭都忍不住了,真让她用嘴,保不齐自己会在她嘴里发疯。

顾微庭咬紧牙关,咬得两个腮帮子的肉都在颤抖:“不用,你躺着,我看着你自慰就好。”

“可是我看着顾老师自慰会更想要。”甄钰委屈的说道,“顾老师,进来吧。”

“那你闭上眼睛。”顾微庭绝不松口答应做第二次。

甄钰叹声气,她求欢不是在献殷勤,而是欲望还没消去。顾微庭无论如何都不松口甄钰乖乖闭上眼睛。等甄钰闭上眼,顾微庭才开始自慰,自慰的时候鼻子呼气急,甄钰听见了,偷偷剔开一直眼,看顾微庭因自己失控的模样,她泌出兴奋之色,配合着呻吟几句来烘托气氛。

“甄钰!”甄钰一叫,顾微庭浑身一抖。

“可我真的想要。”甄钰睁开眼睛说,“顾老师,进来一半也好。”

最终顾微庭没有拗过甄钰,性器重入花穴里亲密接触了二十分钟。

第二次,还是射在了里头。

南洋炎热,欢好后从体内流出来的东西不及时清理,留至第二日,味道变得极大,十分难闻。甄钰做累了,四肢懒懒,攀在顾微庭身上,是一个半睡半醒的状态。

顾微庭哄睡甄钰后才起身打来清水清理。

做了两次,顾微庭睡到后半夜又起欲念了,身下的性器有自己的思想,一点也不受控制,看着甄钰的睡颜,一点一点起了反应。

甄钰怀孕了,一晚上经不起叁次折腾,顾微庭去浴室,又想通过自慰的方式来解决上炎的欲望。

握住性器套弄了好一会儿,性器坚硬如故,未出现疲软之态,顾微庭急得倒抽气,继续套弄五分钟,尾椎骨处一阵麻,有液体从龟眼流出,就在顾微庭松了口气的时候,睡梦中的甄钰忽然尖叫不住:“你走开!你走开!”

顾微庭听到声音,来不及整理下体,也来不及洗手,冲出浴室,奔至床边。甄钰没有醒来,但面庞已被泪水浸湿了,两只手在半空中挥舞,似在做反抗状。也许是反抗不过,甄钰开始呼喊顾微庭的名字。

眼泪一直在流,顾微庭用干净的那一只手擦去甄钰脸上的泪水。

不难想她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噩梦,顾微庭把甄钰叫醒来:“甄钰,醒醒,我在。”

甄钰哭哭啼啼地睁开眼,眼球上一层泪水,视线比近视的人还模糊,甄钰盯着顾微庭看了好久,才止哭,捉住在脸庞上慢慢抚摸的手,道:“顾老师,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到这个时候了我却更害怕,害怕自己下一刻就死在这里了。”

甄钰的声音比之前的还沙哑,顾微庭喂甄钰喝了半碗水:“梦而已,别担心。”

甄钰喝得极其慢,顾微庭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甄钰心灵上的创伤,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时间能治愈一切,但短期内,或许甄钰都会活在这种惶恐之中,这样对甄钰,还有肚中的胎儿都十分不利。

顾微庭觑着甄钰的肚子发愁,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甄钰喝完水,看顾微庭的目光在自己的肚子上,鼻子吸一口气,说:“顾老师,在梦里,我梦见孩子……孩子没有了。”

甄钰本想说孩子死了,但死字太不吉利,便就换了一个委婉的说法。

“梦而已。”顾微庭笑对甄钰,“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我会一直陪着你,别害怕。”

又说事儿啦

最近做手工是有点沉迷了,做手工是想为自己的未来做点打算,也是我成为自由职业者的第一步路。

这几天大概先不更,我得写点新文的存稿,要不我会焦虑了,不会断太久,离比赛也没有几天了,存稿写够了就会回来。

内容呢暂时是写到不虐的地方免得大家怕虐。后面基本都是虐的剧情了,回到上海流产后甄钰心理就崩了,然后亲人也一个个离去。

明天大概会更一章,然后我会先去写存稿。

我对后期的内容和文笔都不满意。嗯,很感谢大家对我的包容。

如果喜欢灯笼的话可以微博找我,未来我还会做很多个小型的灯笼,今年基本都是在复原,然后大部分也会送出去。

纯手工活,模型也是自己建的,是个大工程……所以私心是想送给熟悉的读者。

一直留言投珠的几位读者,一些读者,我之前有在po留言区联系你们来微博找我,但po没有消息提醒所以被忽略了,如果想要就来找我哈。

290

甄钰在顾微庭怀里才能安心入睡。

酒店的墙壁隔音不好,走廊的脚步声,不论声大还是声小,都是入耳逼清。顾微庭抱着甄钰浅浅地睡了一夜,甄钰稍有一点动静,他都会睁开眼观察一下,许多时候甄钰的额头都有一层小汗珠。

她的梦境也不美。

在南洋的梦境,怎么会美。

天慢慢亮起,顾微庭那双没有歇息够的眼睛半张半合,好久后才能完全剔开。

甄钰睡出了一身汗,鼻头、耳尖被热气闷得透红滴粉,颈上还歪歪扭扭地黏了几根发丝,见她没有醒来的迹象,顾微庭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

对甄钰来说,白日睡觉比夜间有安全感,天亮以后,甄钰保持着舒服的姿势不曾动过,本想躺一会儿就起身的顾微庭,躺着躺着眼皮一垂,一个小时后才醒来。

甄钰比顾微庭早醒十分钟,一张嘴巴不安分,在顾微庭胸口上咬上几口,留下了浅浅的齿。

顾微庭醒后她有些心虚,眼睛赶忙闭上装睡。

顾微庭是个近视眼,没有看自己身体的习惯,不知胸口上有齿痕,醒后蹑手蹑脚下床穿衣服。穿衣服的时候弄出了一些动静,甄钰揉着睡眼假装刚睡醒:“今天就要回去吗?”

顾微庭从皮包里拿出钱包,说:“嗯。我去外边给你买套衣服,再买些食物,然后去买船票。你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甄钰没有别的衣服可以穿,昨天那套衣服又脏又湿,不能再穿上身,如此,顾微庭想带她一块出门都不成。

“你借我一套衣服,我将就穿,然后和你一起出门。”甄钰不愿一个人在这里。

“途方便,今次我出来带的都是长袍。”顾微庭解释,“长袍太长了,你穿不了。”

“可我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甄钰不掩饰自己的害怕,“我怕,不要一个人呆在这里。这附近都是日本人,都是那个老板的眼线,我总觉得,他们又盯上我了。”

顾微庭抿嘴想了想,说:“那我先去给你买套衣服,然后一起去码头买船票。附近这里就有卖衣服的地方,十分钟我就回来。”

也只能这样安排,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总不能光着身子出门。甄钰看了一眼时间,还差一分钟就是九点五十分,“那顾老师十点就要回来,不能扣扣叫,要不我就不给你开门。”

“我可是个时间观念的人,又不是你,上课总是迟到。”顾微庭带上手表,准备出门,“十点前我一定回来,要是有人来敲门,别开门,也别出声。”

“嗯。”甄钰目送顾微庭离开,顾微庭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她的心开始慌乱紧张,跳下床去把门反锁。

这十分钟里,她脚步不定,手指互扣,在不大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时间,可真是度日如年。

九点五十八分的时候有人来敲门,甄钰屏住呼吸,握紧拳头,指甲陷进皮肉里都不感疼。

外边的人敲了门就没有做声,甄钰吞了一口唾沫,竖起耳朵一听,隐约听到一声八嘎,登时如上了吓魂台,气都不敢喘了。

忽然门的把手剧烈的动了起来,看来外面的人想要破门而入。甄钰清泪两行就吊在腮边,她退到墙边,随手抄起一个家伙防身,下死眼盯着门,浑身的气力凝在手腕上,只要门一破,她就会把手中的东西砸过去。

一分钟慢慢过去了,外面的声响越来越响,甄钰的唇瓣都在颤抖,她撇了一眼时间,当时针指向十时,门外有人用英文,铿锵有力的问了一句:“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顾微庭回来了,甄钰手腕上的力气瞬间消失,手上抄着的家伙,垂直掉落在地上。

顾微庭的话音落下,甄钰听到一阵缭乱的脚步声。脚步声消失三秒后,顾微庭喊甄钰开门:“甄钰,是我。”

甄钰脚上的力气也消失了,脚底发麻,得扶着墙行走,打开门那刻,甄钰不争气地哭出了声音:“顾老师,我想回家……”

……

那啥,还想搞h,但是我姨妈来了,疼得我没办法快乐搞。怪我昨天吃太杂。

291

香取为自己被一个中国人打了而感到羞耻与生气,每想到那个夜晚,脸部的肌肉扭曲而颤抖,话声里含怒:“那个东亚病夫,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他离开这里。”

绝对二字,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两遍。

第二遍的绝对,中间刻意顿了一秒钟,虽是顿着,音却拖着,听起来更让人的汗毛竖起。

日本人能隐忍,善伪装,这种虚伪的人,心里早已经扭曲了,在某种时候会比任何人都残忍。

甄钰在南洋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换上新衣裳后,顾微庭拿上行李,带着甄钰去买船票离开。到了码头,甄钰看着湛蓝的海水,忽然想起来还未和那位王老板道别。

顾微庭看一眼时间,离开船还有半个小时,来回一趟,并赶不来,他道:“王老板有名有姓,还有不小的名气,回了上海,发封电报与他就好了。”

船票买了最近的一班,甄钰迫不及待要离开南洋,乖乖的点了个头,但又想到了花子,面有难色地看着顾微庭说:“我在番馆里的时候,有个叫花子的女子常帮我,顾老师,能不能……将她救出来。”

顾微庭叹气:“南洋里的日本妓女,大多是被自己的国家卖到这来赚外汇的。给够了赎金,她们离开了番馆,也没地方可以去,在南洋里生活的话,总有一日还会继续被抓去做这些皮肉生意,待遇更差。她们是被国家抛弃的人。不离开南洋,肉身赎了出来,对她来说意义不大。”

“我知道。”甄钰念着花子的一点好,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姐姐。

她的姐姐,为了她连命也丢了,甄钰鼻酸眼酸。

花子有离开番馆的心思,她私下里攒了许多钱,顾微庭的话有道理,但意义这种东西并不死板,有没有意义,主人公说了才算。

甄钰吸吸鼻子,道:“可是……可是……她想离开,顾老师,虽然我讨厌这里,讨厌这里的人,更讨厌这些日本人,但花子是个例外,帮她赎身,我也算是报恩了。”

“好。”顾微庭顺着甄钰的意思来,“回到上海,我会帮她赎身。”

甄钰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顾老师,有时候你可以拒绝我的,拒绝了我就可以和你撒个娇。顾老师,我是不是还没有和你撒过娇?”

“撒娇不一定要用语言来表达。”顾微庭点着甄钰的眼皮,而后与甄钰咬耳朵,“你的眉眼很漂亮,也很会撒娇,每次做的时候,你的眉眼还会说话。我很喜欢看你皱眉的样子。”

甄钰耳根子一红,张开手臂抱住顾微庭:“待会儿上了船,顾老师可以让我皱几次眉?”

顾微庭认真回道:“如果没有孩子的话,你一天都会在床上皱着眉。”

耳根子红到极点,开始发烫,甄钰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

南洋的码头,十个工人有七个是番馆老板的眼线,他们手中都有甄钰的照片,一旦被发现,又要在这里勾留许久。

甄钰整个人缩在顾微庭怀里,把脸藏得严严实实的,心里数着数等船开。

数至一百,甄钰感到有人在靠近,那种压迫感,甄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把头从顾微庭怀里抬起来,果不其然,香取带着一群人,手中或持棍,或持刀,从四面而来,看似要把他们围住。

人还没靠近,甄钰身子就开始抖个不住,呼吸也变得急促。顾微庭不惊不慌,摸着甄钰的后脑勺,安慰道:“有我在,别怕。”

甄钰重新把头埋进顾微庭的腔子里,香取一个箭步奔来,一手摁住顾微庭的肩膀,用日语破口大骂:“王八蛋。”

顾微庭冷眼回视,摸着藏在腰后的那把枪。

谢谢大家呀,回来啦。更新还是会慢一点,少一点,又开始找手感了。

写点船上的肉

船摇摇晃晃,床也摇摇晃晃。

癖好的变化:以前习惯黑夜里搞,现在喜欢白天里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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