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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手机提示灯亮起。

【你不在B区吗？】

【准备回去了。】

江时温惦记屋里的绿植，【等你回去后，估计都枯死了。】

窗外是贫瘠的土地，残月翻滚着尘浪，季杊也开始可惜家里的盎然生机。

算作母星的时间，是凌晨四点四十分。

颇为模棱的时间，猜不出对方是没睡还是刚醒。不过，对方很显然不是大半夜来关心那些花草的，问询的短信估计也是犹豫着发来。

江时温梦魇的毛病其实一直都没有好，只是季杊在的画面多了些。可都是碎片，收场也不太完美。

他睡在季杊的房间，因为几次装修和幼时不在这里住的缘故，屋子里的摆件不多。像是相册或是其他，全都收在了季家。

江时温看着墙上大片大片的白漆，觉得甚至不如酒店套间来的温馨。

对话框里，季杊没有再回复。江时温盯着对方的头像，等电话打来。

“季杊，我——”

话语未尽，对方先开口。

季杊替彼此说出心底晦涩的话：“江时温，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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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是结尾部分了，感谢一直以来的陪伴～

第51章 兑奖

季杊每天给江时温打电话的时间并不固定。往往都是先在聊天软件上问一句，然后才拨的电话。起初还好，次数多了江时温就觉得对方太小心翼翼。

季杊轻笑，“你不也是这样？”

江时温翻了翻很久之前的聊天记录，狡辩，“没你严重。”

那些亲戚们陆陆续续还在往季家钻，好好的一个春假，被搅和得厉害。江时温的日常活动轨迹也逐渐从季宅、槐树林扩展到江家乃至区中心。

有时候一个人，有时候则是跟着苏莞一大家子。

水族馆里挑高的穹顶之下，暗涌着幽深的水压，让江时温有点心理障碍。

“我不进去了。”

“我也要和江哥哥待在一起。”

苏莞好笑道，“提出要来看鲨鱼的，是你们俩吧？”

江时温牵着季卓的手，微笑，“你昨天说想喝奶茶，也没见你去买啊。”

新建的水族馆是张楚入职后接触的第一个项目，江时温滑动图册的时候几个孩子刚好在身边，你一言我一嘴的，擅自就把事情敲定了。

作为长子的季卓小大人似去找苏莞谈判，担心被拒绝，搬出了江时温为托词。几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太有煽动力，江时温很没有原则的配合到位。

目送他们坐上观光车，江时温领着季卓转到了人工沙滩，躲在椰树林下吃着甜筒，看着碧波荡漾的金色天际，虚度一天的光阴。

晚上和季杊通话时，总有几分心虚，“季卓他，一直在我身边写作业。”

保镖递来的牛皮信使包里，装得东西并不多，两册习题本，一个小图册，但刚好在苏莞来找他们汇合前完成了。

江时温给季卓签字的时候，一时心情复杂。

季杊带了些笃定，“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吧。”

江时温看着嘀嗒嘀嗒的挂钟，很久才应了声，“你呢？”

“我的话，属于临时抱佛脚的类型。”季杊说，“那个时候，没有什么上进心。”

“少来，”江时温听过季杊那份光鲜的成绩，“那怎么过得A大面试？”

“仗着聪明。”

小学起就是如此。作业往往是在快开学前赶的，真的来不及补完，也不愿意抄答案，交了空白的作业本后，老师却不会告状到家里。

在班上，这样散漫而有背景的二世祖不少，她没心力管，更不敢。

初三的顾荏却会废去自己一整个午休时间，围着季杊转。

季杊还是不愿意动笔，“写这些，有什么用？”

顾荏面红耳赤，“当然是为了考学，为了成绩啊。你这次排名是不是又下降了？你这么聪明，努力一下完全可以从中下游往上走——”

“反正哪怕是倒数，我也能上A中。”季杊打断他，抱着篮球往操场上跑。

顾荏更生气了。

A中明面上不设性别门槛，但虚设于无。

实际上对非Alpha以外的学生招收条件几近严苛，如果不是顾家点头同意让顾荏考学，校董处必定不会松口。

而Alpha则不同。

季杊的话没有错，但凡是个家境优渥的Alpha，资质不算太差，怎么都能入校。

也因此，让季杊对顾荏手账本里的那个名字，有了几分好奇。

学校大门的电子显示屏上，校内通知的页面划过之后，是初三的模考成绩排名。顾荏的名字在最上面。

季杊视线顺着名次一路下移，又随着跳转的页数浏览了一整页。不知道反复出现了几轮校内通知，季杊记住了排名靠前的几个名字。

但没有江时温。

“看什么呢？”

“没什么。”季杊混进人群里，“逃课？”

“不然呢？”

打完球后，放学的铃声早就过了，简单冲了个澡，季杊跟着同学嬉闹着回到教室拿书包。

“过两周去外校的联赛，季杊你上场吗？”

“不上，”季杊额角的汗进了些在眼睛里，眨了眨，“我球技不好，你们得分多些。”

“哈哈，是，”一个人放下水壶，“你刚才那个球，怎么看都能防住，没想到还给人顺走了。”

“不过看你也不是很爱打球啊，怎么想到要进球队？”

季杊关上教室的灯，“混个学分。”

比赛那天赶上主办学校校庆，本校生放了半天假，除了各校的拉拉队，球馆里还坐着不少来看比赛的学生。

季杊连个替补都不算，运动员入场前就找了个后排的座位坐下。

弦乐结束。

“……通过比赛发挥出团结精神……”

稀稀拉拉的掌声里，一众校领导发言完毕。稀稀拉拉的掌声又响起，轮到学生代表发言。

观众席上哗然声不断，“怎么还不开始啊。”

“就是，墨迹半天了。”

“轮到我们学校就是最后一个了吧？是哪个学长学姐啊？”

“听说是实验班的刘静学姐吧……”

音箱里略显应付的结束语滞在空气里，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欢呼声。

裁判吹哨，比赛正式开始。季杊看了会悬殊的比分，中场的时候戴上帽子，离开了座位。

一出体院馆，从操场通完教学楼的沿路都拉起天幕，布点摆了一长串移动的木制摊位。

快入夏了，太阳明晃晃的，几个冷饮摊前排了很长的队。

学生不多，全是侯在一侧陪同的大人。司机见季杊提前出来，打算从队伍的末尾退出来。

季杊摆了摆手，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