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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时温比划着纸袋的厚度,猜测里头的纸张页数,又自讨没趣似的摇摇头,将其放在腿上,控制着自己去忽略,这是份很沉的重量。
尽管没有开口问,江时温也猜出装的是各类协议。
关于他与季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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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各位在看的小可爱们比个心,感谢支持呜呜
第12章 同意
这本就不是纯粹的约会见面。
不知道是刻意还是巧合,江时温研究生时期,曾跟着导师参与过这家餐厅的改造设计。
江时温很难不去揣测季家究竟几分深意。
那天从季长至的书房出来时,季杊在门外已经等了一阵。江时温撇过脸,压着门把手,示意他进去。
厚重木门关上,江时温走下楼梯,厅里只剩下苏莞在陪三岁的次子搭积木。
苏莞是苏家的小女儿,A级Omega,和江时温同龄,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听见声响,苏莞喊来保姆将孩子抱走,隔空问他,“坐一会?”
江时温半隐在鹤望兰探出的叶片背后,看不清表情。
苏莞耸耸肩,低头刷着社交软件,过了半晌,滑动着屏幕,朝背后一举,“你觉得哪个好看些?”
图片上是几张美甲款式,苏莞比对着自己的手指,似乎很苦恼。
“我不懂这个。”
苏莞一听就笑了,“也是,让你们的脑子浪费精力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并不值得。”
“像我们这种Omega,大概是脑子不如你们活泛,读书时就吃力些。在学校里老师总是把“家族”“利益”“服从”这些词挂在嘴边,生怕我们记不得,天天提醒。”
“不过想你这种高材生,点了一次肯定就有数了吧?”
说着苏莞搭起腿,双手抱胸往真皮沙发一靠,“江时温,十几年不见的老同学,难得有机会,你真的不打算和我叙叙旧?”
江时温沉着脸走近,松开手指时,掌心满是掐出的红痕。
苏莞和江时温曾是小学同学。在她未分化前。
等分化后,很自然的,被家里转到了只招收Omega的学校。
同学眼中这不是什么稀罕事,包括小江时温。
确切来说是某种理所当然。
Omega的分化期普遍比Alpha要早,不等小学毕业,教室里人数少了一大半。而后他们便接受不同的教育,却殊途同归。
强者支配,弱者臣服。
这点在哪都一样。
饭桌上,季长至用极高的姿态,让两人定下婚期,并要求江时温放弃科研所的工作。
江时温放下筷子,拒绝了。
而说话的瞬间,他就意识到了,他是这张桌上,最没有拒绝权利的。
“我既没有立场,也无意开导,我只是提醒你。”苏莞说。
“你要知道,季家的选择始终很多,但据我所知,江家不是。”
沉吟片刻,苏莞叹了声气,“不管怎么说,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家底,以这种方式被收购,不是一个好结局。”
江时温磨着后槽牙,声音从齿缝间挤出,“多谢你提醒。”
……
“……”
“江先生?”
等不到回答,季杊再问了一遍,“江时温?”
“知道了,看完之后会给答复的。”掐着文件袋,江时温侧过身,目光落在车窗的外边。
季杊指尖轻轻敲着方向盘,随即调整方向,踩了脚刹车。
江时温扭头看他,“又怎么了?”
季杊轻抬着下巴,示意他看液晶屏,“我是在问你想走高速还是环线。”
车载导航里,两张路线图一左一右的悬浮着,相同的底图上各自圈画着弯绕的路线,从起点出发,连接着同样的终点,却标注着不同的距离和时间。
先进科技狡猾地只给出推荐。毕竟,纷繁复杂的路况究竟如何,始终只有行驶完整段才能得到答案。
考虑的要素累加,让人脑袋钻似的疼,更让江时温觉得对方有些莫名其妙。
他不想陷入无端的纠结,忽略这份同乘人体验的照顾,把决定权抛了回去。
“方向盘在你手里。你说了算。”
等车驶出环线,手刹一拉,季杊再次将车停在了路边。
“我有点饿了,”季杊敲着自己这侧的车窗,“你要一块吃点吗?”
马路对面是家24小时便利店,排队的客人不多,面积不大的就餐区倒都挤着人,不少附近的上班族在打发着自己的晚餐。
季杊随手往购物篮里放了几样东西,结算的时候问江时温,“还要买什么吗?”
店员身后是一排五颜六色的小长方形盒子,江时温报了个牌子,“要一包那种烟,谢谢。”
平时买这种烟的客人不多,店员整理货架的给撤了下来,翻着烟柜问他,“装袋子里吗?”
“直接给我就好。”
推开玻璃门,按照指示牌穿过紫荆丛,视线逐渐明朗,是片江堤。
季杊不继续往前走了,站在沿江风光带的景观廊架边,问跟在身后的江时温,“坐这里?”
“……好。”
晚上江时温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咬着三明治,对着江景下饭,反倒是说饿的季杊,喝了几口苏打水就放下了。
“脸怎么了?”
“打拳击打的。”
季杊随口道,“你有这个爱好?”
伤口在左脸挨着嘴角的位置,不碰倒好,吃东西时不小心牵扯到,很疼。
“恩,”江时温捏着手里的包装纸,稀里哗啦的,“就是技术不太好。”
花生酱的夹心有些糊嗓子,江时温皱着眉头喝了口水,视线从波光粼粼的水面收回,起身把余下的半袋丢进了垃圾桶,“逛逛?”
“走吧。”
临近深夜,江边的人也不见少。
因为毗邻生活居住区,北面一直是B区最热闹的区域。空气落在他们周围却有些寡淡,一前一后地走着,穿过水杉路,直到枫香林的尽头,两人在大片的芦苇荡前停下。
月夜下,芦苇婆娑着干枯的枝叶,絮一样割裂着萧索,添出些秋瑟之意。
倚在木栈道上吹了会风,江时温捏着未拆的烟盒,又塞回了衣兜里,缓缓开口,“抱歉,那天在你们家,我说的过分了。”
因为饭桌上的失态,江伺将江时温叫到了季家后院谈话。
树影移动间,江伺的脸色也变了几变,胸腔里发出沉闷的声音,“小温,不要这样。”
江时温怔了怔。
多久没有听到他用这般语调叫过自己了?
恍惚间,记忆落回年幼时,江时温在院子里对着光影破坏精心勾勒的画布,耳边响起同样沉厉却满是温柔的批评。
这么多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