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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淳率军在天都城外驻扎,是否是真的?”
“是啊。”
“那他现在也在军中?”
吴夏士呵呵一笑:“好兄弟,这可是第二句了,真要问?”
宗锦顿时来火了:“你这也太黑了,就说了两个字,就要十五两??”
“已经很便宜了,”吴夏士笑得更开了,“我在道上,外号可是‘一字千文’呢。”
宗锦是不差钱,只是这么来回的被人要钱弄得他心烦;他瘪瘪嘴,烦躁万分道:“给给给,你说就是,一会儿一起算!”
“那可不行啊好兄弟,我这儿的规矩是不能赊账的,不然那些个坏人,听了情报不给钱就跑,我岂不是太亏了?”
就是再好脾气的人,面对吴夏士这嘴脸,恐怕都要来火。更莫说宗锦的脾气一贯就很差,他突然发难,抓起桌上一直晾着的丛火,刀刃瞬时就架上了吴夏士的脖子:“你信不信我先给你一刀?”
“那不成啊,你要是砍伤了我,赫连恒的爱宠脸上被人烙了贱字的事情就会人尽皆知啦——”
吴夏士仍是笑,笑得自信满满,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宗锦深深吸气,按捺住将人直接宰了的冲动,最后只能忿忿收了丛火,朝着房门走去。
他将门闩搬开,将门重重推开来:“赫连!”
然而赫连恒与江意就在门外不远处。
看到房门打开,江意不知小声与赫连恒匆匆说了什么,转身便离开了;男人则朝他走来,开口问了句:“可是结束了……!”
赫连恒的话并没能说完,便突兀地收了声。
宗锦站在门前,被檐下的暗黄的灯笼映亮了脸庞……这一幕看得赫连恒的心都跟着震颤了片刻。那张原本就完美的脸,右侧颌骨的位置上,红与黄交缠成飘动的火焰,衬得他像火中盛放的红莲,妖冶而迷人。
尉迟岚并非什么难得一见的惊世美男,但可这瞬,赫连恒觉得这便是他心中尉迟岚的模样。
时而桀骜,时而张狂,时而如幽幽火星易复燃,时而如熊熊烈火熄不灭。
与他脸上的刺青配极了。
灯火昏暗,宗锦并未看清男人的眼神,只自顾自地说:“赫连!给我钱!”
这话一出口,便将刚才那瞬间的气质给扑散了。宗锦就像个十三四岁少年郎,还是名门世家的纨绔子弟,回家便只会找父母要钱,话还说得相当理直气壮。
男人忍俊不禁,双眼微微眯起:“要多少?”
“不知道,先拿三十两?”
“好,”而赫连恒就是宠爱无度的家主,直接从腰间摸了两片金叶子出来,“身上并未带着银两,只有这些。”
宗锦一把从他手上抢走:“够了,有剩的我再还给你。”
“刺青已经结束了吧?”
“嗯!”
宗锦再次进屋,并未带上门;赫连恒便随他一起走进去,就见吴夏士正坐着自己给自己倒茶喝:“……赫连君来了?我见赫连君最近的势头,想必是有大动作,都说两军交战,情报第一,不知道……”“得了吧你,”宗锦无情打断他的话,将一枚金叶子拍在了他面前,“说,皇甫淳现在人在哪里?”
吴夏士喜上眉梢,拿过金叶子道:“皇甫淳人在天都城,乔装打扮了一番,几乎无人知道。”
即便赫连恒并不知道这吴夏士还有另一重生意在做,光是听二人的话、看宗锦的神情,他便也就猜出了大概:“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可是下一个问题了。”吴夏士说,“金叶子是值钱,最多也只能回答三文。”
“你只管说,”宗锦反手用拇指指了指赫连恒,“他有的是钱。”
“我是专门买情报的,自然有我的来源;若是我随意告知他人,那岂不是自砸生意?”
宗锦气得青筋暴涨:“你这说了跟没说有区别?”
“别生气嘛,我这说的也是实话。”吴夏士依然是那副从容的模样,“实话就是,无可奉告。”
“你在我赫连军中,若是惹恼了我,只怕离不开这地方。”赫连恒比他更从容。
“赫连君莫恼,我只能说,我手里的情报必然保真,若是不实,下次再见,再杀我不迟。”吴夏士捋了捋胡子,“我看你手里还有片金叶子,是不是接着再问三问?”
“好,那我问你。”宗锦说,“皇甫淳为何会在天都城,他在天都城做什么?”
“他在天都城是因为……”
吴夏士正准备说,怎料门外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引得三人同时向外看。竟然是宁差,穿着一身戎装跑了过来:“主上,主上,刚收到紧急消息!”
他险些就要脱口而出,却在看见吴夏士这一陌生面孔时犹豫了。
吴夏士看了眼宁差,反应快得离奇,一下从宗锦手里夺过剩余那片金叶子,然后气都不带喘地丢出一长句话来:“千代戎病危就在这两日皇甫淳早就得到了消息在天都城等着他死!呼——我说完了,钱我收了,下回再有什么想问的送你一问,好兄弟!”
宁差被震住了,呆滞地接话:“……对,千代戎病危……”
他话得极快,说完便像变戏法似的,突然跃上了房梁。
“不许跑!”宗锦反应很快,但却是慢了一步,伸出的手只够到吴夏士的衣摆一瞬。
他再抬头,吴夏士就像一阵风似的,从内室的窗户一跃而出:“月下坊!”
“赫连!赶紧派人追!此人知道的甚多!”宗锦一边喊,一边就要从窗户追出去,却被赫连恒抓住了。他回过头,没好气道:“拉我干什么?”
“追不到的,他轻功不错。”赫连恒平淡道,“原来他竟还是个情报贩子。”
宗锦皱眉道:“收了那么多钱,就说这么两句。……月下坊又是什么啊?”
“月下坊是茶楼,”宁差接茬道,“到处都有呢……不是,主上,大事不好了,千代戎病危了!”
第二百零七章 风雨欲来(上)
“雍门飞,就这么投降了?”
“东廷是什么情况,现在还尚未可知,”穿斗篷、戴斗笠的男人,站在屋内一角,没什么语气道,“只是东廷边境,北面、西面,都插上了四棱旗,想必乌城已经失守,赫连胜了。”
“雍门飞那火爆脾气,自己投降怕是不会,要么是被赫连恒杀了,要么是被软禁,总之是无用了。”
“是,不过东廷失守也是意料之中。”
“东廷归了赫连,耕阳自然也快了……不,说不准现在耕阳已经是赫连的了。”
“探子进不去东廷,安插在湖西的人手已经去确认了,只等消息传来。”
屋内原本该是窗的位置,叫人用木板死死钉住了;那上面如今挂着羊皮绘制的地图,上面各地的主城、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