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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是就叫定情信物?
宗锦琢磨着,不知不觉间便跟着赫连恒穿街走巷,到了乌城城郊。他还记得他刚至乌城时,夜里见芷原的热闹还有些惊讶;如今乌城的深宵安静得如同坟场,民房门窗紧闭,缝都不留,想必是害怕极了自己不慎而丢掉性命。
“赫连。”宗锦想了半晌才出声。
“想回去了?”男人问道。
宗锦将玉佩托在掌中,示意赫连恒看,再道:“这是不是定情信物啊。”
男人抿了抿唇,看起来像是难得的羞赧,实则在忍耐笑意:“……自然是。”
“还真是啊。”宗锦皱眉,又将红玉颠了几下,“可我听人说书,送定情信物都是有含义的……你这送的,可有什么说头?”
赫连恒摇头:“并无。”
“那你就是随便送的了?”宗锦说,“那也配叫定情信物?”
“……你要些什么说头?”
“我是在问你,你不要想把问题丢回来给我。”
说来也怪,宗锦未曾说过要去哪里散步,赫连恒也未提过半句此刻他们是要往哪儿走;可他们步调一致,就连转弯时也没有任何不协,每个分岔路口他们都默契十足地选择了同一边。他们就这么踏上了郊外的小山包,山林里安静异常,仿佛连走兽也没有几只,天地间被他二人包了场。
赫连恒许久都没回答,好似是在思忖。
宗锦吹着夜风,时不时往身旁看,已经适应了夜色的眼睛里映出男人俊朗的侧脸。
“……你不是学富五车吗,你现编一个也行啊。”宗锦调笑道。
“我何时说过我学富五车?”
“你赫连府,藏书阁、书斋里那么多书,五车肯定都还不够装。”
“我那是些什么书?”
“你那都是些不堪入目的话……本……子……”宗锦话说到一半才察觉到好像哪里不对,可再改口已经晚了,该想起来的事情他一点没少想。
男人又是笑:“你记得倒清楚。”
“…………”宗锦检不出话来反驳,只能道,“你不要想糊弄过去,我要的说头呢?”
赫连恒说:“那红玉佩环,是我母亲的爱物。”
“我知道啊。”
“是被你打碎了,后又经你调成了新月模样。”
“是啊,我又不否认。”
男人侧目看他,低沉道:“你非要个说头,那便是婆婆给儿媳的。”
“……胡说八道,你是妻,我是夫。”
“那就是岳母给姑爷的。”
“这还差不多。”
“满意了?”
宗锦伸着手抻了抻腰:“满意了,那就这说头吧,我记下了。”
这山包跟轲州的比起来当真是矮小,也不见什么高处;他们在林间走着,竟连一处能欣赏夜色的地方都没遇到。宗锦一抬头,看见的便是挡住夜与月的繁茂枝叶,着实算不上什么好风景。但他也不觉得烦闷——不知是林间夜风吹得太叫人舒坦,还是与赫连恒独处散步的时间太难得。
“……我那时还在想,”宗锦突然说,“你若是看不懂我的信该如何是好。”
“除了你,谁又敢如此唤我。”
“嗯?‘吾妻楚楚’?哪里说错了?”
“……”
宗锦笑起来:“我说赫连,你不是时至今日才觉着嫁给我委屈了吧?”
“你为何如此在意名分?”赫连恒问道,“是否是在怪我,不能给你一个名正言顺?”
“赫连恒你疯了吧?”宗锦讶然说,“我哪里在意名分了?我是夫你是妻,你难道有什么异议?”
“这么想做夫君?”
宗锦丝毫察觉到这话里的陷阱,步伐都跟着语调一起轻快:“不然呢,我可是男人,难道还委身给你做妻房?只能你做我的妻…不过你放心好了,虽然你我没有按俗礼成亲,但你一定是正妻;只要你一心一意对为夫,为夫应该不会是纳妾的。”
“纳妾?”
“是啊,大户人家谁不纳妾……!”
男人就在他话未说完时,突兀地捉住了他的左腕。宗锦尚未反应过来,便被男人拽得转了半圈;紧接着他眼前天旋地转,后背倏然撞在某棵大树上,震得枝叶间飞出几只鸟,片片青叶像飞花似的往下飘落。
赫连恒低着头,鼻尖碰上他的鼻尖:“……原来你还琢磨着纳妾。”
“……我,”宗锦一怔,竟有点慌,“我没说啊,我说的是我应该不会纳妾……”
“应该不会,那就是有可能会。”
“……”
宗锦目光躲闪:“不会不会,我说笑的,你又不是听不出来。”
“我听得出来。”
“那你还……”
赫连恒声音沙哑,暧昧十足地故意偏了偏头,蹭得他鼻尖发痒:“寻个借口轻薄你罢了。”
宗锦先是觉得难为情,转而又忍不住咧嘴笑,最后索性抬手绕过赫连恒背后,勾着他的后颈蜻蜓点水地落下一吻:“……要也是我轻薄你。”
这点碰触实在是不够。
不够让赫连恒满足,却足够在他身心各处都点着一把火。
他再不想忍耐,放肆地擒住宗锦的唇,享受他的柔软,侵占他的甘美。
“唔……唔!!”
宗锦却不太配合,一直挣扎,试图推开男人。可赫连恒的力气比尚未恢复的他要大得多,怎会容他叫停。男人吻着他,食髓知味,越吻越难自拔,直至他们的呼吸纠缠得难分彼此,直至宗锦心擂如鼓,男人终于放他得以喘息。
“……你不会是……”在情事上宗锦难得敏锐了一回,“你别乱来啊……”
“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假正经,伪君子?”赫连恒道,“那即便我做什么有伤风化之事,也理所应当了?”
“……这可是外头!”
“无所谓,”赫连恒道,“影子会替我们守好的。”
“影子还跟着?!那你更不能……”
“他懂什么叫非礼勿视。”
说上这些话似乎都已经到了赫连恒的极限,他再不多言,有些暴躁地吻上他的喉结。他被逼得仰起头,深深呼吸,咬住了下唇。
“……这可是外头!”
“无所谓,”赫连恒道,“影子会替我们守好的。”
“影子还跟着?!那你更不能……”
“他懂什么叫非礼勿视。”
说上这些话似乎都已经到了赫连恒的极限,他再不多言,有些暴躁地吻上他的喉结。他被逼得仰起头,深深呼吸,咬住了下唇。
——
那些遮掩用的绷带碍了赫连恒的事,他隔着绷带亲吻宗锦的喉结,感受到对方细微的颤动。他的手也没闲着,几乎称得上色急地扯开了宗锦的腰带。
“赫连……”宗锦的气息都在发颤,“要做下流事不能回去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