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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样子,正睥睨着盘腿坐在地上的宗锦。

――而宗锦居然一点脚步声都没听见。

这小倌的身体再怎么弱,可灵魂还是他的,是那个从小上房揭瓦、长大出生入死的战将尉迟岚的。他早已经习惯了身处危险之中,周边的任何动静都会去注意;即便如此,赫连恒是何时出现的,他毫无察觉。

他霎时间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一脸的防备。

“主上回来了?”北堂列倒是很快恢复了镇定,“我和他聊得……”

“不必多说,”赫连恒斜斜看他一眼,“我都听见了。”

宗锦紧盯着男人,道:“要不要脸,堂堂赫连恒,居然还偷听人说话……”

北堂列悻悻地闭上了嘴,先看了看赫连恒的脸色,又偷偷瞄了眼宗锦――这小倌也不知怎么的,明明刚才和他说话的时候还像只好脾气的野猫,给吃就给摸;可一和主上面对面,就立刻炸毛拱背,像是随时要扑上去咬人。

而且他自己好像都未察觉。

这边北堂列还在旁边观察,那边赫连恒突然有了动作。

男人朝宗锦迈开步子,瞬间拉近了距离。身材娇小的宗锦在他面前宛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连忙将手架在面前,警惕着赫连恒的动作。然而他连后退的时间都没有,赫连恒倏地掐他的手,往自己的方向狠狠一拽。

――赫连恒看起来不像个带兵打仗的将领,但不代表他真的不善搏斗。

宗锦只觉得失重感倏然传来,自己余光里的火堆晃出了虚影;待他再看清楚眼前的事物时,看见的竟然是褐黑的地面和赫连恒玄色的衣摆――他被赫连恒直接扛上了肩头。

怎么回事?!

上次是被无香扛,这次是被赫连恒扛?他们赫连家的传统就是把人扛肩上吗?

宗锦后知后觉地回过神,连忙挣扎起来:“你有病吗赫连恒!你把老子放下来!!你要做什么?!!”

只是无论他如何挣扎,如何谩骂,赫连恒都毫无反应。

男人的手稳得令人发指,步伐也很快,扛着他没走几息功夫便走到了马车附近。江意正坐在马车门前吃东西,一见到赫连恒便跳下地,恭敬地颔首示意后便离开,识趣得很。

赫连恒一言不发,只是单手掀开了马车的门帘,将肩头的人粗暴地扔了进去。

宗锦的脑袋“哐”地磕在角落里,咬着牙刚要骂出声,便瞅见赫连恒钻进了马车里。

马车里光线昏暗,仅有侧面的车窗卷帘的缝隙能透进几线闪动的火光,恰恰好落在赫连恒的眉眼间。

赫连恒脸色不怎么好。

宗锦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地问道:“怎么,要杀老子还要挑地方?”

他这些话,激怒赫连恒是远远不够的。男人盯着他,忽然从腰间拔出尖利的匕首。

――看样子是真要动手了。

宗锦心里暗道一声不妙,瞥过自己身边,既没有能用来防御的东西,也没有任何利器。而且这马车本来便只是为赫连恒一人准备的,现下两个人以如此情势一并在内,更是狭小得连动弹的余地都没有。

只消匕首落下,赫连恒便能要了他的性命。

然而男人并没有犹豫。

闪着光的刀尖猛然扎向他的胸口,宗锦的脑子里绷紧了弦,在被刺伤的毫厘之间往侧面躲开。匕首“噔”地扎进了座椅中,男人面色沉静如死水,抽出匕首又是一刀直直刺向宗锦的喉咙。

眼瞧着躲是躲不过了,宗锦下意识地抬手,抓住了赫连恒的手腕。

可他并没能一举挡住赫连恒的势头,刀尖仍在向他逼近,直到抵上他的皮肤才堪堪被他停住。

宗锦强撑着,声音如同挤出来般发涩:“你要做什么……”

男人手腕一抖,瞬间甩开了他。紧接着那刀又要刺过来,宗锦仓皇躲闪着,还不忘说话:“你无耻,赫连恒,你太无耻了!”

好歹也给他一把刀,这样杀一个没有能力还击的人,不是大丈夫所为。

他是想这么说,可却没有余裕说。

男人像戏耍小动物似的,占据着绝佳的位置,攻击他的要害。

赫连恒若真想杀他,刚才无声无息接近时便能直接要了他的命;宗锦一下便意识到对方只是在取乐,在躲闪的间隙突然停下了动作:“你来啊,赫连老狗你只管来,与其被你这么戏弄,老子还不如死了;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老子绝不反抗……有种你就杀,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第十三章 会咬人的猫

江意素来很懂得分寸,谨防主上有何话要和小倌单独说,他特意站在了稍远些的位置,既能够盯住周围的情况,又能避免自己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可即便如此,马车里剧烈的动静依然传到了他这里——咚咚哐哐,好似要将马车干脆拆了似的激烈。他忍不住侧目看向那边,只见车轮上的横架随着动静声而微微起伏,被压得够呛。

他正想着是否该再离远一些,就看见北堂列急匆匆地走过来,压低了声音问:“主上呢?把人扛哪里去了……”

江意眉头紧蹙,朝马车那边使了个眼色。

还未等北堂列说出下一句,只听得马车里传来声闷闷的怒骂:“……你太无耻了!……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老子绝不反抗……”

这般言语配合上马车起伏的动静,很难让人不忘私隐里想。

“啊这……”“主上自有主上的打算,我等不听为妙。”江意如此说着,转头便往更远处走了,只留下北堂列若有所思地看着马车所在之处。他走了两步又回头,拖着北堂列的胳膊一并离开:“听墙脚非君子所为。”

“你是君子我又没想当君子……别拽,别拽我……”

然后北堂列便被拽走了。

——

外边的人是何光景,宗锦一无所知;他在赫连恒的刀下弱气无力,只剩下眼睛里还燃着熊熊怒火。

原本赫连恒不过是他茫茫多的对手中,一个势头最强的而已。他是讨厌赫连恒,可在讨厌之中又有那么一丝丝欣赏——尉迟岚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无论是占据绝佳地理位置的皇甫家,还是上方一直虎视眈眈的司马家,在他这里都跟地里的大白菜没什么区别,构不成威胁。哪怕是如今仍稳坐天都城的皇室千代一族,尉迟岚都从没未当回事。

唯有赫连恒,在众多敌手里,唯有赫连恒能算得上与他势均力敌。

但现在,他恨赫连恒恨得牙痒。

因为他借尸还魂的头一晚,就被赫连恒强〇了。这奇耻大辱,他就是投胎转世喝了孟婆汤,恐怕都忘不了。

而他这些耍狠的话也好,凶恶的眼神也罢,赫连恒统统不在意。

即便宗锦已经停止了反抗,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赫连恒也未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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