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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齐慰的眉头动了动,问道:“颜家的这个长孙如今在哪里读书,是否与朝堂中人有来往?”
福生摇头,在此之前,他都不知道还有颜景修这个人的存在。
齐慰便没有再问起颜景修的事,待听到李绮娘索要一万两银子,颜家在锣鼓巷的宅子当天夜里走水时,齐慰便道:“你让五城司的人好好查一查,世上怎有如此凑巧的事。”
福生眼睛一亮:“就是,这宅子说不定就是颜家人自己烧的,为了不给钱呗,对了,今天颜家人还到李食记去闹事,李食记的老板娘想要带着女儿搬家,房子找好了,可又不放心铺子,正在犯愁呢。”
齐慰看了福生一眼,目光落到他手里拿着的油纸包上:“你又从李食记拿零嘴了?”
福生连忙把油纸包递上:“不是拿的,是老板娘给的,您尝尝,又酥又脆。”
齐慰无奈:“你自己吃吧,下次记着要给钱,人家也是做生意的。”
“哦,知道了。”福生答应着,转身便去叫小厮去了。
齐慰回到书房,把兵部转过来的折子捡出来放在面前,刚打开第一本折子,他便皱起了眉头。
吕河营百户卫葆强行募兵,中饱私囊,致使村民反抗,卫葆带去的人与村民发生械斗,卫葆的人与村民皆有死伤。
现在战乱,军队死伤惨重,各地均在募兵,募来的士兵不入军籍,不世袭,也不用终身服役,当然打仗时也是他们冲在最前面。
目前招募兵士给的银子高低不等,这和朝廷给的军费有关,军费充足时一个人能给十两,不足时也能给到五两。
第七十一章 辛伯
即使如此,但凡是还有一口饭吃,百姓也不愿意去当兵,何况还都是家中的青壮男丁。
吕河营上报的募兵费用是每人八两,而卫葆却是强拉壮丁,甚至还在大路上抢人。
这一次他也同样是抢人,但是结伴同行的一人逃跑了,回到村里一说,这个村子本就民风彪悍,几百个村民拿着镰刀斧头找上门来要人,这才打了起来。
折子后面附了一张吕河营募兵名册,齐慰看了看最后的数量,竟有一千五百六十二人。
若以每人八两银子计算,便是一万多两,如果这些人都是强募来的,便意味着这一万多两全部落到了吕河营的长官手中。
这是朝廷好不容易能凑出来的军费!
“卫葆,卫葆......”
吕河营是千户营,今年才设立的,隶属于京畿卫。现在的千户名叫左尚文,出身信阳左氏,高宗元后便出自左家,左后早亡,膝下无出,当今太皇太后杜氏,便是高宗的继后。
之后左家再未送女儿进宫,太皇太后对左家很是宽厚,左家男丁虽未有建树,但靠着高宗给的袭职,也过得安安稳稳,该得的好处一样也没少,就如吕河营的这个千户位置,就是公认的好差使,当初据说有几家在争,最后还是太皇太后亲自定下的。
想到这里,齐慰的眉头锁得更紧:“福生!”
福生正坐在书房外面对着月亮吃蚕豆,闻言跑了进来。
“卫明的直系亲戚有没有做官的?”
卫明是太皇太后面前最得力的大太监,可谓太监中的第一人。
齐慰记得卫明有几个干儿子,如今在前线监军的就有两个是卫明的干儿子。
“卫公公进宫前是孤儿,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弟弟,他弟弟死得早,留下一个侄儿,名叫卫葆,先帝登基时,给卫家赐了一个恩职,去年新皇登基,又给卫家赐了一个恩职,卫葆现在吕河营任百户,想来过个一年半载,就要调到京城了。”
齐慰颔首,原来卫葆是卫明的亲侄子。
齐慰又看了看折子的署名,吕河县知县宁华。
齐慰不认识这个宁华,在此之前也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现在看来,此时倒也有几分胆识。
素来各地父母官,对当地驻军之事装袭作哑,哪怕有***强抢民女,他们也假装不知道。
齐慰把这份折子重新看了一遍,宁华措辞极为严谨,只是叙述了当地百姓因为强募的事与卫葆带领的兵士发生械斗的起因和死伤人数,几乎每一项指控皆有凭据。
齐慰想了想,把其他折子放在一旁,只把这一份单独放好,对福生说道:“明天我去吕河营,你去通知徐江笙和范茅,让他们与我同去。”
“我和您一起去吧?我留在京城也无事可做。”福生说道。
“你不是说明日便是颜家归还钱财的日子吗?做事要有始有终,这件事是你去办的,你就要跟到案终为止”,齐慰说着,微微笑了,“你吃了人家那么多零嘴儿,可不是白吃的。”
福生嘴巴里还弥漫着炸蚕豆的香味,他下意识地捂住嘴巴,唔了一声,便跑出去找徐江笙和范茅了。
次日一大早,铺子的门刚刚打开,胡掌柜便来到李食记,他不是自己来的,还带来了一个人。
颜雪怀没有想到胡掌柜的速度这么快,昨天她才找胡掌柜帮忙,今天就把人给带来了。
只是这个人有些出乎颜雪怀的意料。
“这是辛伯,你别看他上了年纪,身子骨还硬朗着,以前做过护院,三五个小混混不是他的对手。”
辛伯名叫辛祥,五十四五岁,做护院时受过伤,落下残疾,走路有点跛。
颜雪怀留意到他的一双手,满是老茧,青筋暴起。
唉,她还想雇个年轻后生呢。
李绮娘却对辛伯很满意,她就是想要雇个上岁数的,这样稳妥,也少些闲言碎语。
“辛伯是小五子的舅舅,就是平城本地人,现在算是叶落归根了,原本我还想让请他来我那里帮忙,刚好你这里有需要,我觉得比去我那儿更合适。”
李绮娘便问辛伯:“您来我这铺子里做事,需要住在这里,您家里同意吗?”
辛伯淡淡地说道:“只有妹子一家了,他们同意。”
既然是小五子的舅舅,那辛伯口中的妹子,看来就是小五子的母亲了。
其实李绮娘还想问问辛伯的妻儿,可是听这语气,要么没有妻儿,要么妻儿已经不在人世了。
李绮娘便没有在问,对辛伯说道:“我这里是小本经营,您的工钱和英儿一样,暂时是每月一两银子,以后生意好了,咱们能涨就涨。包吃包住,一年四身衣裳,您看行吗?”
“嗯,行。”
辛伯显然不是个爱说话的人,李绮娘更满意了,当即便说好辛伯随时都能过来上工。
胡掌柜知道李食记里急缺人手,便对辛伯说道:“您回去收拾收拾,不如今晚就过来吧。”
辛伯点点头,就不再说话了。
胡掌柜便也告辞,铺子里刚好有包子出锅,颜雪怀装了十几个大包子,让胡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