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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傅忱自然看出来怀乐吃不下去了,她的最后一口嚼了好多下。
他把伸手到怀乐的唇边。
“吐出来。”
吐在他的掌心,都是一些裹着唾液沫子的残羹,这也太恶心了,怀乐反胃也吐不出去,最终还是咽下去。
外头的宫人进来把吃剩的饭食撤走,傅忱接过宫侍的手亲自给怀乐净口擦嘴。
怀乐的胃里有些撑,若是没有怀身子,尚且可以叫太医制一些消食的陈皮山楂丸子,能够帮助怀乐消食。
山楂性寒,尚且还在头三个月左右那么几天,要是吃了山楂。怕出问题,她最近心情郁结,本就不利于养胎。
暗桩旁敲侧击问过傅忱为什么不坦白,好想过了那个时机,傅忱也不知道从那里跟她说起,他害怕怀乐生气。
暗桩说不会,娘娘是心软的人。
除了心软,梁怀乐也是心狠的,傅忱说万一呢,万一梁怀乐觉得他是故意的。
总之就一直干等着。
傅唯禹见到宫人端着盘碟出来,还以为怀乐吃过饭,想着等不了多久,怀乐要午憩了,皇兄也快出来了。
傅唯禹是望眼欲穿,傅忱果然很快出来了,傅唯禹立刻冲上去,连礼数都忘了,自然也没有看到跟在傅忱后面的怀乐。
“皇兄,十万火急,梁怀惔要见您,他托我过来跟皇兄传话,说皇兄一直想知道的事情,如今都可以知道了。”
“二、二哥哥?”
傅唯禹见到傅忱后头的身影,“皇 ..... 皇嫂?”
“您没有在午睡吗?”
这个时辰点,不是应该午睡了?
怀乐看向傅忱,傅忱睥了一眼傅唯禹,知道自己失言了,退到一边,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怀乐看了傅唯禹,傅唯禹低着头,悻然地闭上了眼,她是太着急了。
傅忱牵着怀乐的手出去,带着她在昭阳殿的外殿逛了一圈,帮助她消食。
昭阳殿很大,差不多绕了小半圈差不多了,傅忱牵着她的手折返。
怀乐顿在原地,傅忱也停了下来,他蹲下给怀乐揉着脚踝,“是不是累了,我抱乐儿回去。”
怀乐直言不讳,“我想去看看二哥哥。”
傅忱早料到,他没有说话,还在替她揉着脚踝。
怀乐又重复了一遍,”我想去看看二哥哥 .......”
这是求人的事情,怀乐的态度软了。
她又加了一句,“可以吗?”
傅忱顿住良久,他站起来,已经比怀乐高了很多,怀乐堪堪到他的肩下去一点。
盯着怀乐的水眸,“可以。”
“午睡之后才去,好吗?”
“好。”
傅忱点了头,怀乐乖乖去午睡,一会要见二哥哥了,怀乐心里有些期待,本以为难以入睡,可是傅忱守着。
怀乐闭上眼休憩没有多久,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傅忱在香炉里点了备好的安神的香料。
他出了殿门,傅唯禹请罪似的,讨好跟他解释。
”皇兄 ...... 我也是着急,皇嫂没有怎么闹吧 ....”
刚刚两人去散步,傅唯禹就一直在盯着,好在没有发生争执或者吵闹,她真是在心里都捏了一把汗。
傅忱看她一眼,“你什么时候跟梁怀惔走得那么近了?”
傅唯禹原本想扯些无关紧要的话搪塞过去,但傅忱火眼金睛,她整日王梁怀惔那边跑,傅忱肯定早就知道了。
傅唯禹干脆就直接承认了,“皇兄,不是早就知道了嘛。”
“你想招他做你的驸马。”
傅唯禹脸色爆红,却也了当,她不避让,“可以吗?”
可以吗。
傅忱刚刚就听到了这句话。
两个和他关系最亲厚的女子,一个亲妹妹,一个心爱的女子。
说着同样的话,都是为了同一个男人。
傅忱不敢朝怀乐发难,傅唯禹他没有收敛凶狠的神色。
傅唯禹吓得缩着脖子,“ ........”
傅忱摔袖冷冷哼一声,走了。
暗桩下意识抬脚想要跟上,忽而想起来,他已经被傅忱拨到了怀乐的身边,从此以后,怀乐才是他头顶上的正牌主子,谁都不能越过怀乐吩咐他。
倒是傅唯禹忙不迭跟上。
傅忱并没有直接去见梁怀惔,他先回了御书房去批折子。
一个时辰之后才出来。
傅唯禹就在外面蹲守,傅忱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她就一直跟着。
傅忱停在台阶上,眺望着梁怀惔所在的官邸。
她吩咐一旁的傅唯禹,“你去酒窖里头拿两坛最烈的酒。”
”皇兄拿酒做什么啊?还要最烈的酒。”
傅忱似笑非笑看着她,傅唯禹立马就闭上嘴巴,跑得很快,想以最快的速度取了酒回来。
可傅忱点了名,就要最烈的酒。
最烈的酒藏在酒窖里头的最深处,要取还真不容易,傅唯禹叫了很多人搬走堆积在表面的酒。
等搬出来了傅忱指名要的那两坛酒,傅忱已经拿到了酒。
等她到了御书房,房门紧闭着。
小黄门告诉她,“梁大人刚刚被传召,这时候在里头跟陛下说话下棋。”
傅唯禹低声问,“进去多久了?”
别是让她错过了,她又忍不住在心里腹诽傅忱狡猾。
拿酒不过是借口,是为了支开她。
傅唯禹把手里的酒坛递给旁边的小黄门,耳朵贴着门偷听。
贴得特别近,一声半响都没有听见。
御书房内,傅忱和梁怀惔对弈分坐,中间摆了一盘棋局,棋局上头的棋面已经走了大半。
剩下的是一个死僵局。
梁怀惔手里拿着黑子,迟迟没有下到该去的位置,他把黑棋丢回棋篓里。
“你全都知道了。”
梁怀惔没有等到傅忱,直到受了传召他才过来,他以为傅唯禹去传信后,傅忱会很快赶过来,可是没有。
他等了两个时辰,没有等到傅忱,只等到傅忱身边的小黄门。
请他过去御书房。
梁怀惔冷笑,傅忱这点皇帝架子还真是摆起来了,不能来见他,必须要他去见。
梁怀惔过来了。
可是傅忱什么都没有说,只让他下棋,他不说,梁怀惔也没有开口,两人就在棋局上无声对弈起来。
棋盘是男人无形厮杀的战场。
傅忱最擅长瓮中捉鳖,梁怀惔遭过他几回算计,他特别小心地绕开了,没想到傅忱把他所有的路数全都摸透了。
看似微不足道的一小步棋,实则每步棋都是密不可透的杀机。
全是挖好的坑,梁怀惔避大坑却忘了傅忱一个埋起来的小坑,他从边沿开始挖,挖得不深,挖成了一个圆圈,梁怀惔看似占据上风,实则被困在了里面,四面楚歌,傅忱只需要放一把火,一旦燃起来,他就逃不出去了。
要逃出去会很难,他只能受到傅忱的桎梏。
这是瓮中捉鳖的最高境界,请君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