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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谋深算,陛下都撬不开梁怀惔的嘴巴。

付大人一出马,差点全给套出来了。

付祈安偏头看暗桩,“光看什么?目瞪口呆了都,还不学着点。”

暗桩再次,“..........”

傅忱居高临下看着他缠绵病榻,奄奄一息的父皇。

他脸上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过往的痕迹,老得不成样子,也衰败得不成样子,瘦得皮包骨,眼深陷。

傅忱进来时,他就像个死人躺着。

如今被他寥寥几语气得反倒多了几分生气,砸了瓷杯,骂了傅忱好一会,他像从前那样指导傅忱的是,告诉他,西律的王位交到他的手上,他应该如何做一个明君。

傅忱冷笑,“父皇还当自己手握实权,执掌一切。”

他全然不提当年的事情,傅忱的耐性磨到头了,他没有一点认错的态度,他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父皇快要死了,一口气吊到现在,等了我这么久,只和我说这些?”

“天下都在我手里,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尚且轮不到旁人来和我置喙。”

西律皇帝哼笑,“你叫朕一声父皇,朕就还是你老子!”

傅忱探探身上的不存在的灰,“嗯,你要感谢我母妃,要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你在我这里算什么?”

“所以,你懂我说的话吧。”

“父皇不要和我绕弯子,我没有那么多的耐性,母妃的事情交代清楚了,我们还有得聊,父子也还有得做,待你身去,我会找人让你和新后埋一处。”

“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把新后的尸骨挖出来鞭尸,丢到楚馆,任由进出的嫖.客践踏,还有你们的儿子,我会让他好好见识西律刑部的手段。”

“当年真的是你早在外头养了人,狠心变了情,为了你的名誉找人诋毁母妃。”

“放肆!我和她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嘴!”

西律皇帝气得咳嗽,上起不接下气。

手指着傅忱,面前这张和她几乎一摸一样的脸,都一样的艳丽无双。

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不说?我走了。”

傅忱数了三个数,他径直就走,西律皇帝瘫倒在床,眼前的景象明明灭灭,他的大限快到了,他闭眼,叫傅忱回来。

傅忱顿住脚步,转回来。

“你想知道什么?”

“你说呢?”

西律皇帝闭着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我对你自小严苛,当年对你寄予厚望什么都要以完美的要求你,叫你恨我,傅忱,你觉得我是从小就骗你的吗?”

傅忱似笑非笑,“哦。”

西律皇帝回忆往事,接着说,“你妹妹出生后,她的身子虚弱,太医说需要北疆的极寒草以毒攻毒补大亏,才能恢复如初,我离西去寻。”

“去寻草了?不是带了新后吗。”傅忱永远记得,他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

“新后是北疆的医师,我娶她只是想气.....”

都是做戏而已,他假装出来的亲密,甚至都没有真的。

“我回来的那个夜晚,就在那个夜晚.....你的母妃,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母妃,在朕亲手给她打造的榻上跟她青梅竹马的情夫厮滚……”

“那个男人跑了,我叫暗地里放人去追,你母妃和我嘶骂,她甚至要为他和我决绝,我只是骗她,他死了,她居然真的随他而去了。”

“丢下我.......”

傅忱脸色骤变他抽出剑,抵着西律皇帝的喉咙,几乎要把牙齿咬碎。

“你诋毁母妃,我杀了你!”

西律皇帝的意识开始散了,他脑海中又见到了那张生动的脸,是初见惠沅皇后时,她朝他看过来。

他迷蒙睁开眼,泪水滚入耳朵里,在泪光中看到傅忱那张相似的脸,颤巍巍伸起手想要去摸,嘴角含着笑。

“阿沅....”

他撞上了傅忱的剑,一剑穿喉,当场死去。傅忱往后退,也无济于事。

我来找你了,当年的事。

如果我不那么冲动,我们就不会这样了。

我到了底下再和你道歉。

他流干最后一滴眼泪,缓缓闭上了眼。

“......”

傅忱捡起来地上的剑,死了,就这样死了,他跌跌撞撞几步往外走。

到外头时,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剑尖淌着的血。

付祈安立直了身,咽了一口水。

傅忱杀了....他爹....

陛下.......

全场静默,没有一个人说话,傅忱提着梁怀惔进了殿内。

梁怀惔看着殿内的一片狼藉,西律的皇帝歪头倒在塌边。

喉咙的血顺着他倒垂的脸流落。

傅忱将剑插到梁怀惔的脸侧,眼里阴暗不测,意味不明地问他。

“满意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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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疯子!

他杀了自己的老父, 来问他满意了吗,傅忱倒转矛头对准他?

“满意什么?”

门被傅忱合上了,殿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他用脚踢过来一个圆凳坐着,脚踩着梁怀惔的受伤的肩。

“你问我?”梁怀惔冷眼凝望着他。

“还跟我装傻充愣?”

语气温和了,浑身的戾气不仅没散, 反而更重,他的五官半隐在黑暗中,更显得深邃旖丽而妖艳。

“这一切不都是你处心积虑算计的结果吗?”

梁怀惔觉得可笑至极, “荒谬。”

“傅忱, 你大逆不道杀父夺位想要我帮你背锅, 这就是你处心积虑抓我来的目的了吧。”

“先是杀了玢王, 抓了我昭告天下,把所有的一切推到玢王身上。”

“然后呢……”,梁怀惔的话音被傅忱打断, 他替梁怀惔接着往下讲道。

“是说玢王,勾结南梁的逆党,妄图谋反, 一路杀到皇宫在大明宫内杀掉了西律的皇帝, 而我救驾来迟,最终顺理成章的继位。”

梁怀惔心惊他的谋算, 死死瞪着他, 论起兵法策论,甚至于手腕功夫, 他不如傅忱。

当初攻进南梁城, 能取得大胜, 坐稳高位至今, 看来并不是侥幸。

既如此,他就更不能说了,只要傅忱和付祈安诈不出来他的话,他就不会杀了他,阿囡如今怀着身子,绝对不能出差错。

“玢王。”傅忱忽然低低笑起来,“玢王是我杀的吗?”

“颠倒是非黑白。”

“你这张嘴还真是数一数二的好,真不愧是第一说客,难怪当年那么多人都受你的蛊惑,除却西律,还有大片南梁的人,全都稳打稳算钻进了你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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