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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像玉上?有了瑕疵,叫人于心不忍。

季应玄一边陶陶然享受着她的疼爱,一边编瞎话:“……听说鹿鸣坞有十里?降真花树,这种树在?凡界是不开花的,在?鹿鸣坞却长?开不败,我?想去探个究竟,不巧正撞上?墨族二小姐在?鹿鸣坞采木,被她给抓了。”

流筝随口问道:“没想到竟是为了这个,你也喜欢降真花吗?”

季应玄目中含笑,若有所指地说:“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流筝心弦被骤然撩动,想笑又抿住嘴角,垂着眼继续给他擦药,颊上?盈盈粉生红。

心里?不由得?暗诧,在?听危楼时,他尚是一副看似亲切实则疏冷的模样,只分别前一夜有了点人情味儿,没想到数日不见,竟变得?这样热络了。

她经?过幻境,那他又是因为什么呢?

浓郁的草药气味中,夹杂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降真花香,虽不夺人,却令心猿意?马。

季应玄想起两次望月山,她偎在?怀里?时的气息,还有方才相拥时她温柔的抚拍,被她按在?指下的脉搏竟有渐渐加快的趋势,连忙闭上?眼睛平心静气,不再看她。

可是声音和气味是无?法躲避的。

流筝柔声与?他说掣雷城里?听来的逸闻:“幸好今日你被我?撞见,否则落进那位有异癖的莲主手里?,不知?要受多少非人的折磨。”

季应玄:异癖?

“听说这位西境莲主……嗯,颇有英姿,他怎么了?”

“那你没听说过他不喜欢女?人吗?”流筝欺负他不知?情,故意?吓他道,“像你这样俊俏的小郎君,他一口能吃十个。”

季应玄:“……那他胃口倒是挺好。”

“哎呀,不是这种吃!”

季应玄支肘撑额,笑吟吟求教:“那是哪种?”

流筝脸色更红了,双手胡乱比划了一下,神态有些局促和不好意?思:“就是那种……有伤风化的吃法,听说在?凡界叫什么断袖、龙阳一类的。”

“……”

季应玄不忍心再听下去:“我?倒觉得?未必,没听说哪个小郎君遭过莲主的毒害。”

流筝道:“可是也没听说过他亲近哪个姑娘。”

季应玄:“也许他那时尚未遇到心仪之人呢?”

“也有道理,”流筝若有所思点点头,“若真是如此,这位莲主倒是个有品格的。”

季应玄心里?终于舒坦了许多。

然而尚未待他松口气,却见流筝恍然抚掌:“我?明白了!”

季应玄心里?生出一点不妙的预感?:“你明白什么了?”

“据说凡界、仙门、大妖、魔族的女?子他都不喜欢,可是没说他不喜欢墨族啊!”

季应玄:“……”

“他一定喜欢缘溪姐姐,否则为何想与?墨族修好,墨族也不会派家里?的姑娘到掣雷城这种妖魔聚居的鬼地方来送礼物,是不是?”

分析得?蛮有道理,但他绝不会喜欢墨缘溪。

除了对?她没有感?觉外,也是因为墨缘溪实在?是个狠人,狠起来六亲不认。

她曾为了换取隔壁部落一本?营造法式秘籍,把亲哥哥墨问津租给对?方部落的首领之女?,让他学猴子在?树上?荡了一个月的秋千。

他正想着该如何透露莲主不喜欢墨缘溪,突然抬眼看向屏风外的方向。

有人来了。

“流筝,陈子章他——”

雁濯尘推门而入,看见屏风后有两个影子,流筝起身绕出来,雁濯尘蹙眉盯着屏风:“他是谁?”

季应玄定了定神,起身整衣敛容,缓缓从屏风后走出,向雁濯尘揖了一揖。

“少宫主。”

雁濯尘打?量着他,眉心缓缓凝起:“季应玄?你怎么找到掣雷城来了?”

流筝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欢迎,忙将他挽到一旁,三言两语解释了一番。

“你说墨族二小姐绑了他,要送到城主宫做奴隶?”雁濯尘将他上?下一扫,不知?信没信。

流筝转开话题:“哥哥,你方才说陈子章怎么了?”

雁濯尘说:“祝锦行已经?送信回来,说陈子章埋伏在?前往冥泉的路上?,等?着伏击我?。”

“他怎料定咱们一定会去冥泉……啊,对?,还有姜盈罗。”

流筝想明白这点,往窗外一探,果然见姜盈罗从祝锦行处得?了信后,转脚就要去往雁濯尘的房间?。

雁濯尘对?流筝说:“你同她敷衍去吧,我?不想看见她。”

流筝点头即走,房间?里?只剩下雁濯尘与?季应玄两人。

雁濯尘说:“我?不信有这样的巧合,墨缘溪刚好抓住你,刚好停驻在?无?妄客栈,又刚好被流筝撞见,我?宁可觉得?这是有人刻意?而为。”

季应玄也懒得?应付他,似笑非笑道:“只要流筝肯信我?,随便别人如何揣测。”

“流筝?”雁濯尘轻嗤,缓步走到屏风后,看到了尚未收拾起来的活血化瘀的药膏。

又想起同祝锦行闲聊时,他提到的这两人在?听危楼相伴相随的情状。

他语气渐冷,对?季应玄道:“我?记得?曾经?警告过你,凡身蝼蚁,不得?肖想仙门明珠。”

季应玄说:“雁少宫主似乎对?我?有很深的成见,无?论我?是不是凡人,都让你很不放心。”

雁濯尘不置可否:“你的感?觉倒是敏锐。”

在?北安郡见到季应玄第一眼时,就让雁濯尘觉得?很不舒服。

分明他不是妖魔,没有剑骨,灵府空荡,分明他温润清雅,谦逊有礼。雁濯尘却直觉他披了一张假面,直觉他接近流筝时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令他又想起一些小事。

“流筝她三番两次向我?打?听如何养出太清剑骨,总想再寻得?一支万年灵参,这背后,该不会是受你唆使吧?”

季应玄掩在?长?睫下的目光瞬间?变得?幽深,平静道:“太清剑骨是剑骨中之极品,就算我?感?兴趣多问几句,难道能说明我?有不轨之心吗?”

这确实不能,但足以?令雁濯尘警惕。

他说:“你是北安郡人氏,今年二十有四,那你可认识北安郡曾经?的张郡守,或者与?他有什么亲眷关系吗?”

季应玄一笑:“我?若与?郡守家有亲,何至于沦落成一介白身。”

“这倒好解释,”雁濯尘说,“听闻凡界的亲邻,常有施恩反结仇,或者为争名利而互相算计至死的事。”

这句话赤裸裸地表明,他已怀疑季应玄的身份,是否与?张郡守被剖走剑骨的外甥有关系。

季应玄一时不言,不及眼底的薄笑也渐渐消失。

他不是对?谁都有耐心与?宽容。

他将剑骨赠与?流筝,并不意?味着当年的仇恨一笔勾销,何况雁濯尘不知?悔改,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他挑衅。

他这样一惊一乍,疑神疑鬼,已经?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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