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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不满,循声看去,见来人竟是耿禹,吃了一惊,行礼道:“将军缘何来此?”
耿禹紧紧腰带,走上前来,从张皎手中接过弯刀,拿在手上掂掂,笑道:“早知张皮室武艺不凡,今日我也来试上一试,去取两把没开刃的刀来!”
张皎忙对他见礼,心中暗道:一会儿我胜他不胜?
他受刘瞻教导已久,不似先前一般懵懂,自知眼下风头正盛,应当谦退些为上,因此心中生出些故意落败的念头,便如当初对秦桐一样。可他从刘瞻口中隐隐听说过耿禹为人,又瞧见他此时神色,最后打定主意,决心一会儿绝不故意容让。
军士将两把刀送上,两人各自拿过一把,耿禹挽起袖口,忽然回头对柴庄笑道:“你说我们两个谁刀法更胜一筹?”
柴庄怕碍到他俩,这时已退到一旁。他知耿禹乃是用刀的好手,尤其在马上的一手双刀出神入化,却仍是笑道:“恐怕是张皮室。”
耿禹对自己刀法颇为自信,闻言挑了挑眉,兴致更高,“好,那就试试。张皮室,你先出招。”
张皎试试刀刃,见果真并不割手,这才点了点头,低声道了句“得罪”,话音未落,已踏出一步,手中弯刀随上,只听得一阵细微的风声,一把刀已闪至耿禹面门。
耿禹见他对着自己时竟不卑不亢,全无搪塞犹豫,也不故意放水,心中甚喜,更见他出招时果真有模有样,一看便是行家,先赞了一声“好”,才不慌不忙,将这一刀避过。
张皎不知他底细,第一刀时有所保留,见他这般轻松便躲过自己一击,整整心神,又打斜里劈来第二刀。
这一刀他又多使了几分力,刀上风声甚急,耿禹不仅不避,反而挺刀相格。只听得“当啷”一声,两刀相交,随后刀片上哗啦啦一阵乱响,两人一齐转了刀锋。
张皎手臂上一震,只觉从刀上传来一阵大力,暗暗吃了一惊。他原以为耿禹年纪比秦桐大上许多,武艺应当还不如他,却不料耿禹手臂上力气极大,甚至不输自己。
他摸不清耿禹的底,忽地出其不意,向前抢出一步,连出三刀,一刀比一刀力大,最后一刀时,几乎使出全力,却被耿禹一一接下。张皎隐隐察觉,耿禹应当还有余力,看来他虽然生得不壮,膂力却在自己之上,心中有数,向后退出了一步。
两人交手之时,耿禹也在暗中打量着他。他见张皎三刀逐一添力,随后一刀势如雷霆,略一思索便知其意,见他三刀使出,后退一步,不禁微微一笑。可下一刻时,张皎身形忽地一快,他还未及反应时,一把刀已贴近他面门。
耿禹吃了一惊,情急之下忙一矮身,刀身擦着头皮飞过,一下将他扎起的发髻打得歪了。幸好这刀并未开刃,他一面庆幸,一面向后急退一步,可随即耳旁又响起风声,他来不及偏头去看,全凭着数十年来对敌的经验,将刀往身侧一竖,正巧接了下来。
不待他松一口气,右手上忽地一轻,张皎身形一动,那把刀又不知到了何处。耿禹这时才知,张皎临阵杀人,不靠力大,也不全凭招数精妙,凭借的乃是身形灵活,出其不意。
他一步慢,步步慢,为暂避其攻势,不知不觉间向后一连退出数步,凭着经验老到,一时倒未落败,却也站不稳脚跟。他自知眼下想要取胜,非得出奇不可,忽地站定,右手忽然弃了刀,从张皎眼前拂过,趁他分神的功夫,左手已接了刀,从侧面打横抹了过去。
他使出的这一招甚是老辣,想着张皎年幼,未必能识破此计。却不料张皎迄今所杀之人已不在他之下,见他抬起右手,有意随他缓缓转动视线,却暗中提防他忽然出刀。
他耳朵甚灵,不用眼瞧也能知道耿禹从何处进刀,目不斜视,却忽地伸手向下一捺,正将耿禹挥来的左手腕按下,随后反手一刀,打在他小腹之上。
耿禹一愣,一时还未反应过来,过了一阵才自知落败,弃了刀摇头笑道:“我自以为刀法已不算赖了,谁知强中自有强中手,今日算是领教了。张皮室,你身法太快,我确是招架不住。”
张皎握着刀向他行了一礼,“将军,承让了。”随后也将刀扔在地上。
秦桐从旁叫道:“耿叔,你同他比比箭。”
他不知何时也到了,从旁观战,见耿禹落败,怕他当众下不来台,于是给他出了个主意,揭张皎的短,“他箭法不如你好。”
耿禹便问张皎:“你不擅使箭?”他心中微觉可惜,需知战场之上,箭法同样重要,张皎若是箭法不佳,刀使得再好,也总是欠缺了些什么。
张皎点头,“十箭中只有九箭能中靶心。”
耿禹讶然,“那也不错了。”转念想到,他自己久在戎旅,张开弓来几乎闭着眼睛便能射中敌人,百步开外射中靶心便如喝水一般,秦桐年纪虽小,却也能如此。张皎箭法若果如所言,确实同他身手不相配。
“你试来我瞧 ,我看看有什么问题。”耿禹既然自知必胜,便没了比试的心思,反而想要教导于他。
张皎自然应下,随他去了练箭的靶场,取来一张弓,试了试弦,搭箭张开。
“能开两石弓,已经不错了,而且姿势很对,看来只是疏于练习而已。”耿禹从旁看着,心中暗暗寻思着,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张皎拉满了弓,瞄准靶子,正要射出,忽然侧眼瞧见刘瞻。他不知何时也来了校场,正与张皎视线对上,远远朝他一笑。
张皎面上仍没有什么表情,收回视线,随后不知想到什么,忽地有意松了松劲,羽箭离弦而出,朝靶子飞去。
这一箭发出,一旁诸人不禁都皱了眉。但见这箭去势甚缓,别说是射中靶心,便是连靶子都没碰到,行至中途,就摇摇晃晃地落在地上。
一时之间,校场上静悄悄的,半晌无人做声。耿禹眉头拧成疙瘩,“一开始很好,后来怎么泄气了?再来。”
张皎点点头,面色不改,仍是一派坦然之色,又抽出一箭搭在弦上,蓦地张圆了弓,一箭发出,随后只听“咚”的一声,这箭不偏不倚,正击中靶上红心。
第四十三章
张皎第一箭射得软绵绵的,全无力气,箭落地时离靶子相距甚远,以他的身手实在不该。在场诸人虽然从前并非全都亲眼见过他使弓,却也听闻他在战场之上射杀过许多敌人,更不必提他紧接着射出的第二箭力贯长弓,出势甚急,且又正中靶心,看来并非力不能及,便愈发显得第一箭莫名其妙。
耿禹只当他第一箭射出,只为试一试准头,没使几分力气,并不如何奇怪。秦桐却从旁犯着嘀咕,他从前与张皎比试过箭法,张皎从来是张弓便射,从无这般先例。他以汉皮室的威名,在校场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