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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换了旁人听见朝轻岫如此?说,说不定得深思熟虑一下再做答复,不过李归弦作为跟朝轻岫曾经有?过合作的明智之?辈之?一,深知放弃思考也有?放弃思考的优势,于?是毫不犹豫点?头:“好,我明白?了。”

朝轻岫:“县衙内高手?不少,若是遇见了那位闵爷……”

李归弦毫不犹豫:“我会尽力说服闵哥。”

说话?间,李归弦余光忽然?瞥见边上的案几处摆着一盘残局。

黑白?两?边还在试探,并未进入厮杀阶段。

他?听说朝轻岫的棋艺很好,屋里摆着棋盘,也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朝轻岫注意到李归弦的目光,微微一笑,伸手?移动了一下上面黑白?子,随后棋盘上原本?还在相持不下的局势立刻紧绷起来,随后笑道:“李兄要试试看执黑子吗?”

李归弦当年也随师父学过围棋,能看出了白?子那边不容易赢,既然?朝轻岫问,他?便就坐到了黑子那边去,斟酌着下了数着。

两?人下棋速度都不慢,片刻功夫后,局势却逐渐向着白?方偏去。

李归弦停下动作,再度观看全局,这?才意识到,远来白?子那边伏着一个陷阱,他?方才却没能察觉出来,于?是一着不慎,渐露颓势。

朝轻岫捻着一枚棋子,放在棋盘上,发出一声轻响:“你瞧,棋盘上局势看着可怕,若有?胆子不加理?会,便为正解。”

下到这?里,徐非曲已经将手?上事务处置完毕,朝轻岫也就放下棋子,对?李归弦点?了点?头,又道:“前些日子,唐捕头也给六扇门的人写了信……”

李归弦:“唐驰光喊来的人是燕雪客,他?现在就在城外。”

朝轻岫注意到李归弦话?里的关键词,微微扬眉:“现在?”

李归弦解释了一句:“外面关卡太严,燕大人不好翻墙,于?是让我顺路去县衙那边带句话?,好让他?可以快些进城。”

燕雪客固然?明白?事急从权的道理?,也不介意翻墙,但若有?人能帮着通知一声,当然?最好不过。

徐非曲等人:“……”

案情?也交流完了,棋也下过了,也不知道在自拙帮分舵安然?待着的李少侠,还记不得记得城门外正蹲着位花鸟使大人……

李归弦如何行事,横竖有?问悲门头疼,朝轻岫并不深究,当下与徐非曲交换了一个眼色,道:“我记得燕大人是个精细人。”

徐非曲沉吟。

比起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何人的黄为能,燕雪客的确算是个精细人,而且他?就算当场没能发现不对?,事后也一定会继续思考,争取解开所有?疑团。

朝轻岫笑:“这?样,那等燕大人来了,就说朝某有?事商谈,请他?过来一见。”

*

李归弦武功极高,能听见身?周花落虫鸣之?声,徐非曲本?人又受教于?应律声座下,内功根基打得极好。此?刻有?前者在旁照拂,当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混进了县衙。

毕竟受人所托,李归弦先去找闵绣梦,用燕雪客的事情?打发后者离开,然?后就带徐非曲去见柯向戎。

闵绣梦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李归弦。

他?本?该询问对?方为什么进城后不直接来县衙找同门,此?刻却只好匆匆跑去见唐驰光,准备先跟对?方沟通一下将燕雪客在城门那边鸽了大半天的事情?。

等闵绣梦走了之?后,徐非曲对?李归弦道:“在下需要挑个柯大人身?周无人的时间去见她。”

李归弦带她来到柯向戎的住处,在旁听了一会,过了会向身?边人点?了点?头,徐非曲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闪身?入内。

以李归弦的内力,纵然?此?刻没有?刻意聆听,双方交谈的内容也会清清楚楚传进他?的耳中。

他?安安静静地立在墙角,仿佛是一抹幽影。

屋内,柯向戎的声音逐渐变得激动。

她按着自己的额头,忽然?又觉得有?些头晕。

心念起伏间,这?些时日一直为疾病所困的柯向戎隐隐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她若是将自己的想法诉诸于?口,说不定能得到答案,比如说之?前离开的仆役为何久久没有?回来听候差遣,再比如说为什么这?个姓徐的来了这?么长时间,却始终没有?人被双方的交谈声所吸引。

作为权转运使,柯向戎身?边不会无人护卫,非但官兵有?责任保护她的安全,江湖高手?那边也不会忽视。

闵绣梦是队伍中江湖高手?那一派的首脑,同时也是问悲门内高层,此?次外出护送税银,自然?也没忘记带些可靠的弟子随行。

官兵们在唐驰光的安排下把守整个樟湾的交通要道,问悲门内的弟子就依照闵绣梦的命令守卫县衙,时刻提防着可能跑来作乱的江湖高手?,他?们全部训练有?素,时不时就得去县衙内的重要地点?走一走,排除隐患。

此?时此?刻,又到了问悲门弟子巡查的时间。

听见远处近乎微不可闻的脚步声,立在墙角的李归弦静静睁开眼,他?整个人隐没在墙影与林木之?下,几乎就要与环境融为一体。他?在感受到有?人靠近的第一时间,也同时发现来人的步伐很是熟悉,随后撮指为哨,发出了足以以假乱真的鸟鸣声。

等到鸟鸣三下后,原先准备过来查看的问悲门弟子竟然?直接停下脚步,转头离开,准备前往他?处,面孔上连一丝异色也没有?,好像方才已经查过了柯向戎的住处,并得到了令人满意的答案一般。

屋内。

无论是远处的风声还是鸟鸣声,都无法对?坐在桌前的柯向戎产生任何影响,她眉目唇角处都残留着一抹阴影,面孔上的线条越绷越紧,仿佛下一秒就会断裂。

没过太久,柯向戎终于?露出下定决心之?色,她盯着徐非曲,嘴角被拉得有?些长,似乎在斟酌些什么。

利益越大的事情?,风险也就越大,好在与清流不同,孙侞近本?人是个很明白?变通的上司,只要结果是好的,他?一向愿意为自己手?下人替天子多解释两?句。

徐非曲平静地站在柯向戎面前,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位权转运使正在经历怎样剧烈的心理?斗争,她向前一揖,竟不打算继续劝说,仿佛对?柯向戎的决定毫不在意:“既然?在下想说之?事已经陈述完毕,这?就告辞。”

柯向戎抬起头,冷声:“方才那些都是贵帮朝帮主想要转告给柯某的话??”

徐非曲想了想:“应该是。”

柯向戎:“应该?”

徐非曲:“帮主总不会一句一句地教下属说话?。其实在出发前,她只是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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