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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微想了会儿。
“对。” 沈醉舀了勺汤。
“当时不是让你别急着签吗,” 燕名扬对自己未能及时掌握沈醉的工作进展有轻微的不满,“《失温》都还没上。”
“没有签。” 沈醉不甚在意地解释道,“这只是初步剧本,后续要接洽的东西还很多。”
燕名扬有些意外,“那你就准备得这么认真,不怕打水漂了?”
沈醉顿了顿。他抬起头,与燕名扬对视了好一会儿。
让我打水漂的人就是你。
还好意思提?
可燕名扬并未反应过来。
沈醉心底沉了些,面上却还算淡定,“试戏都是这样的,也算是做练习了。”
或许是已经接连度过两个惊心动魄的夜晚,今夜只堪堪算浅尝辄止。
燕名扬在床上倒还算合格,沈醉公正又刻薄地在心里评价道。
“对了。” 洗完澡,燕名扬照例把沈醉抱回床上。他右臂托着沈醉寸缕不着的双腿,大腿根处私密又细腻的肌肤惹人遐想。
“干嘛?” 沈醉在不需用力的地方从不用力。他搭着燕名扬的胳膊,“又什么事儿?”
燕名扬却并未立刻开口。他珍而重之地把沈醉放上床,坐下静了片刻,宛若下定决心后才道,“纹身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沈醉去见艾琳娜已经是同燕名扬再度吵架前的事了,想着要纹身就更早。
他愣了下才想起来,看着燕名扬紧绷而认真的神情,忽然想发笑。
要是我拒绝,燕名扬会怎样呢?
“嗯?” 顶着沈醉的目光每多捱一秒,燕名扬都饱受煎熬。他算是个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的人,再度试探,“不记得了?”
沈醉眼珠子灵动一转,故作长吁道,“记得。”
燕名扬松了半口气。
却见沈醉扔下了刚准备穿的衣物,四肢并用朝燕名扬爬了两步。他像是觉得放松,大剌剌歪出了个毫不掩饰的姿势,“我可以纹,但须得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燕名扬立刻道。
“你后背上的,” 沈醉隔空一指,指尖犹散发着清香的温热,“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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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写了5个小时的R,最后给我输出一个NA(。
第76章 都听哥哥的
再度被问起纹身,燕名扬的第一反应是:随口编个搪塞过去。
反正大家都没见过神兽,鬼才能看出这抽象的线条画的是个啥呢。
燕名扬在心中编出说辞,这才对上沈醉的目光。
却见沈醉神色自如,有几分冷冷的得意。
燕名扬一怔,刚欲开口又生生刹住。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后背的纹身并不稀奇,这是个知晓答案后才有意义的问题。
换言之,沈醉会问,就代表他多少知道了些什么。
此刻的沈醉通体雪白,一手撑着,斜坐在床上,眼神灵动狡黠,恰如林中人面能言的讹兽。
“真不记得了。” 燕名扬挣扎许久,终究是难以克服心魔。他不确定沈醉知道多少,只能以此堵住,来个死无对证。
沈醉轻哼一声,并不多意外。
他知道燕名扬是不会说的,只是想寻个由头拒掉纹身。
“不记得?那我就不纹了。” 沈醉朝里收住下巴,眼睛抬起,对燕名扬道。
燕名扬嘴唇微动,似乎还想争取什么,“小菟,你,”
“这事儿没的商量。” 沈醉说着便掀起被子钻了进去,背对着燕名扬打了个哈欠,懒懒阖上眼皮,“你不肯说,我便不纹。”
燕名扬的事情向来很多,特别是在快过年的时候。
翌日一早,他便又出门工作了。
沈醉在床上躺着,八点多接到了胡涂的电话。
胡涂告诉沈醉,《蓝天之下》预计年后就会第一轮试镜,让他做好准备。
沈醉说自己知道了。挂完胡涂的电话,沈醉左右也睡不着,便爬了起来。
搬家搬得仓促,客厅里还有些行李没拆开,主要是沈醉的私人物品。
短刀、奶奶的戏服、有纪念意义的剧本...沈醉不肯让人碰。
行李箱里是拿盒子整齐装好的戏服,和袋子包裹着的剧本,都是沈醉亲手收拾的。
得找个合适的地方摆放着。
沈醉边想,边在这个比宾馆还陌生的屋子里打转。他恍然意识到一个事实,在这间高档公寓里,并没有一丁点儿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
他无法安心、无法放松,无法感到人在自己的地盘里才会有的自由。
公寓里还有一间空着的屋子,暂时不作任何用途。
它靠墙处立着个格格不入的老式木柜,总让沈醉觉得突兀。
沈醉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进来,搬了把凳子站上去,把戏服和剧本都放到了最上层。
刀比较多一些。由于没有放刀的架子,沈醉只能把它们挨个儿摆在书架上。
他机械性地做着重复而不需动脑的工作,摆着摆着手渐渐垂了下来。
仿佛累到失去了力气,从某一秒开始,沈醉忽的就懒得动了。
他瞥见顶层的东西,纸页露出的一角是手写的两个字:流苏。
沈醉偏过头,贴着墙壁缓缓滑下,坐在了地上。他不喜欢如今的身体里的这个灵魂,以至于不敢再见《流苏》。
沈醉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自己抱住了膝。
地上的箱子里还有未收拾的几把刀。事实上,沈醉从没拿刀伤过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刀刃好漂亮。
沈醉分不清这念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要是在手臂上轻划一下,点缀上曼妙流淌的绛色,会如何呢?
...
燕名扬不在家,沈醉再不用装出什么样子。
这天,沈醉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他情绪低落,像九月的天终要入秋般无法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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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离除夕已不剩几天。
《失温》的预售票房中规中矩,算是挺过了接二连三的黑料。
沈醉却没买《失温》的票。今年春节档,他排在首位的电影是《春栖》。
刘珩要回北京过年,丁寅也是。沈醉挑了个三人都有空的日子,约出来聚了一次。
“所以,你今年准备在哪儿过年?” 丁寅问沈醉。
“回老家吧。” 沈醉心不在焉地戳着盘中的肉。
餐桌上霎时静了下来。琦市对沈醉来说,有着很不好的回忆,他轻易不踏足。
而扫墓,是不能称之为“过年”的。
刘珩和丁寅对视一眼,顿了顿才说,“和燕名扬一起吗?”
沈醉嗯了一声。
事实上,燕名扬直到现在还没确定春节前后的行程安排,沈醉连问都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