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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跟他翻脸,到时?候就不是轻易能哄好的?了。

闻酌也?不逼问:“你还有六天?时?间准备回答。”

也?就是到这个副本结束的?时?间。

席问归啊了声,转移话题:“你没有失去?触觉?”

闻酌已经进?了地下室玄关了,这里摆着很多工具,甚至还有一个探照灯。闻酌挑挑拣拣,拿起一个趁手的?锤子。

想?了想?又放下了,拿起一个更重的?——干活的?又不是他。

把探照灯和锤子都扔给席问归,闻酌才问:“我准备跳楼的?时?候,san值多少?”

“43。”

按照规则,这个数值应该会失去?一项感官。

之前席问归离开更衣室的?时?候,就已经把手机放回储物柜了,因为闻酌醒的?时?候,席问归并不清楚闻酌san值多少。

闻酌听得见,也?看得见,那就只剩下触觉嗅觉和味觉了。

吃饭的?时?候,席问归特?地观察了下闻酌的?表情,没有特?别的?反应,应该没有失去?味觉和嗅觉。

那就只剩下触觉了。

但从刚刚来看,闻酌的?触觉也?仍有留存——这san值恢复得也?太快了。

闻酌脚尖一转,走下楼梯:“你先走,我去?地下室看看。”

“一个人?可以吗?”

“我是发烧,不是残疾。”

席问归只好离开,闻酌扶着墙走进?昏暗的?地下室,倒不是一点光没有,左侧墙上有个正方形的?天?窗,透进?了一点自然光。

闻酌不是真的?非要下来探查情况,只是想?一个人?待会儿。

他没骗席问归,确实忘记那时?候看见什么了——不过大概能猜到。

闻酌不是会逃避恐惧的?人?,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自然也?知道最不想?面?对什么。

不过来都来了,当然得转转再走。

从楼梯下来,左边是一个大号房间,右转后有条长廊,不知道通往哪里,但看路线应该是通往狗窝那条出?口。

闻酌缓缓走进?左边房间,看到一张他再熟悉不过‘床’——解剖台。

旁边的?推车摆着各色工具,光手术刀就有二十几把,骨锯,骨凿,各色剪刀,舀,缝合针线……一应俱全。

太专业了。

闻酌指腹抚过那些刀械,若有所思。

如果只是食人?肉,有必要用到这么多器具吗,还是说欧文医生是个完美主义者?

没再多留,闻酌刚上楼,就看到席问归突然探出?的?半张脸——无论一个人?长得多好看,在这种阴森昏暗的?环境下突然冒出?来,都够惊悚的?。

闻酌顿了顿,面?无表情地越过席问归。

“下面?有什么?”

“解剖台。”

大厅仍然挂着季账的?尸体,现在距离他的?死亡大概只有六七个小时?,加上屋内阴凉得厉害,他的?尸体还没有明?显的?变化。

但明?天?之后可就未必了,尸体会随着时?间慢慢腐败,发出?常人?难以忍受的?味道。

七天?——恐怕光是路过大厅都令人?难以忍受。

回到烘焙房,其他人?已经砸开了一个可下去?的?通道。

他们并不需要跳下去?,因为砸开砖头后才发现,这里是修砌着简陋台阶的?,简陋到仿佛只是随便用用,事后就不会再来。

聂松曼带头走了下去?,许之涟去?大厅那盯着欧文医生的?动静。

其他人?弯着腰,陆续走进?地窖——一个三米以下的?独立地窖。

没有窗户,没有任何家具,扑面?而来一股怪异的?霉尘味。

“咳咳——”

众人?不约而同地捂嘴咳嗽,闻酌则皱起眉头,看向朝西的?那面?墙。

平整的?墙上有一个不太完整的?图案,但因为年?久失修,随着墙纸的?渐渐脱落,图案也?不再完整了。

“摆这么多蜡烛干什么……”

“你们不觉得很像什么仪式吗?”

闻酌回神,垂眸看向房间正中间的?一圈蜡烛。蜡烛基本已经燃烧到底了,只剩下一点底芯还在。

他说:“五芒星。”

柳卿:“有什么意义?”

“在西方,五芒星代表神圣,作为可以一笔画出?的?相对复杂图案,很多人?认为它有辟邪镇魔的?效果。”

“镇邪?”即便手上端着蜡烛,吕想?还是不适应这个环境,“是医生干的??他要镇压什么?”

柳卿突然提起:“之前因为005求救所以忘了说,我在我的?卫生区域发现了一张报纸。”

聂松曼:“有什么有意思的?新闻吗?”

柳卿道:“有一条新闻是,近期在野外发现了大量失踪人?口的?尸块,内脏都消失了,经过调查,这些受害者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都有精神或心?理上的?疾病。”

“那有没有可能是为了镇压被他杀死的?那些人?的?鬼魂?”

“那这些病人?的?骸骨应该都在这里吧?”

“004,你说呢?”在场都对五芒星没什么了解,只好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闻酌。

但闻酌却毫无反应,直勾勾地盯着五芒星蜡烛的?正中央。

席问归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劲:“小鱼崽?”

入院规则说不要直呼其他人?的?名字,席问归只能当众叫起昵称。

其他人?倒是还好,刘雅民?直接呕了声,头也?不回地上去?了。

而闻酌的?眼底,倒映着一簇簇混昏黄的?烛火,火光的?中间,站着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席问归。

他穿着一件休闲裤,上衣是一款比较悠闲的?米色衬衫,垂在身侧的?手指流出?血液,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十年?前火灾那天?,席问归就穿着这套衣服。

像是触碰到了某个开关,闻酌能回忆起的?不再是火灾这个事件,而是有了具体的?画面?。

原来他眼下的?红痣,是席问归的?指尖血。

原来那天?真是他真的?点燃了窗帘……造成了那场火灾。

但他想?杀死的?不是席问归,而是自己。

朝夕相处的?十年?,对席问归的?偏执已经刻进?了闻酌的?骨子里,但席问归就像个蠢货没有一点察觉,十年?如一日?的?与他相处,毫无差别。

或许占有与掌控是刻在闻酌骨子里的?本能,他无法掌控席问归,各种方面?的?,情绪、行踪,过去?和将来,就连现在都把握不住——

那就杀了他吧。

年?少的?他这样想?着。

死人?不会抗拒,不会动不动就消失,也?永远不会离开——

最重要的?是,席问归本来就不是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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