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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个“朋友”,不出意外就是小嫂子了,看这情况应该是婚前想探探大哥的底。
想了想,她组织语言:【后天有一个酒会,我大哥会去,要不我给你那朋友弄一张邀请函?】
易欣龄抬头:“酒会可不可以?”
易思龄黑眸透亮。
易欣龄知道这就是默认的意思,比了个OK的手势,又跟谢温宁聊了两句收尾。两人一个在演一个在装。
谢温宁:【我明早回宿舍把邀请函给你,明天见~】
转头就点开和谢浔之的对话框,通风报信:【大哥,小嫂子在探你的底,我把后天池家酒会的邀请函给她了,你好好表现!一定要穿帅一点呐!】
【对,小嫂子还说特别崇拜你,要一睹你的风采!大哥加油!多多出风头!迷倒小嫂子!】
不用谢温宁通风报信,谢浔之就在现场,听到了真实的全过程。
回给谢温宁一个好字,谢浔之熄了屏幕,不再看手机。长腿叠起,慢条斯理地给齐老添茶,姿态矜贵,周全,实则松弛,慵懒。
他像一座供人仰望的高山,强大却不傲慢,眼角那一丝极淡的情绪都掩在浩瀚的群壑之中。
面容是英俊的,过于英俊了,若不是气场威严高贵,他这种长相身材会被人认作是靠脸吃饭的模特。
之后的话题都不再围绕他的婚事,齐老是喜欢看热闹,但也要给晚辈留些面子,不好调侃太过。
过了会,隔壁桌一道女声喊服务员打包,随后,两个女孩贴在一起,手挽手走出来。
掐腰短裙勾出一截纤细的腰身,很白,从谢浔之的余光中一晃而过。
他微眯了下眸,添茶时不动声色偏头,用一种对方绝无可能察觉到的方式去观察她。
目光绅士,但暗中打量算不得君子。
女人正在对妹妹耍嗲,说很烦,干嘛要把她投喂得这么饱,她摸了摸肚子。
“吃饱了你正好找人家麻烦。他好惨,惹到你。”
女人就在那笑,手腕上的一对钻石手镯撞击,发出华丽的叮咚,“他肯听话,乖乖接受我退婚的要求,我就放过他。不然…”
“万一他长得很帅呢?他妹妹很漂亮的,就怕后天你见到真人,临阵倒戈。而且他还没有谈过恋爱,极品诶。”
“不可能,就没有这种男的。”
女人笑一声。
又信誓旦旦放下豪言,“但凡他长得帅,还不乱搞,我当场嫁他。 ”
“……当场嫁他太便宜他了。”
女人连连点头,“对,那就允许他当我的未婚夫候选人。他好好表现,我勉强同意嫁给他也不是不可以。”
谢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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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弗洛伊德
后天,一场秋雨从凌晨开始落,天气预报说会降温,果然就降温了。
满城灰濛濛的水色天,水墨画一般渲染开来,好似随时要滴下淡墨。
前日还能勉强穿露腿的裙子,今天就要加外套。易思龄的膝盖在寒风中冻成酡红色。“好冷……”她交握着冰冷的手,望着窗外出神。
造型师给无数当红明星做过出圈造型,在易思龄面前还是严阵以待。这位来自港城的顶级名媛,自带星光,令人侧目,她不想砸自己口碑。
“我们这边不比港岛温暖,现在还没到最冷的时候,过两个月,就要下雪了。”造型师温柔地说着,灵活的手替她挽了一个温婉大气的中式发髻。
她美得让人不敢直视,像一轮明月,造型师觉得她一定很适合端庄高贵的中式风。
易思龄眨了眨眼:“对,京城是下雪的地方。”
只有雪是港岛没有的。
“正好我带来了一套雪花主题的首饰,等会就配那个。”
造型师笑着点头,去选和雪花搭配的发簪,顺便吩咐助理把暖气温度调高。
——
池家的酒会规格向来不低,光是请来做妆点的明星都是一二线的小花小生。
池家的核心板块是数字传媒,旗下的新瀛集团拥有如今国内三大在线视频平台之一,每年投资的电影电视剧不计其数,是娱乐圈背后的隐形大资本,能请来这么多明星不稀奇。
酒会设在谢家新开业的一家豪华酒店,也是为了酒店造势。
这种资源互换的事圈里很常见,但凡有什么利益好处都只会让自己人得,外头的人想分一杯羹,简直是难于登天。
六点半,宾客陆续到齐。
女人华丽的礼裙打花团锦簇中翩过,晚宴厅里弥漫着很淡又很杂的香味。池桓礼抬起手腕看时间,顺带再次吐槽谢浔之不靠谱。这位是最严谨的,说好的来就一定不会迟到。
但今儿破天荒,迟到一刻钟了。
又过了十多分钟,池桓礼在走廊抽烟,正巧在电梯口捉到谢浔之。
“怎么回事啊,好歹是我的场子,都不跟兄弟给点面子。”池桓礼熟稔地走过去,从兜里摸出烟盒,递了一支烟。
谢浔之礼节性接过,没有抽,修长的手指捏着烟管,声音温淡:“有事耽搁了,抱歉。”
池桓礼简直是拿谢浔之没办法。这位明明是四九城最有资本嚣张跋扈的人,偏要谦逊讲礼,他还能说什么废话呢?
“说抱歉就是折煞我了,你就是放我鸽子我也没辙。”池桓礼弹了弹烟灰,又多瞅了对方几眼,总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两人边交谈边往会场走去,池桓礼余光瞥见谢浔之手腕上的那支带钻的手表,吸了一口烟,恍然大悟,“你今天不一样。”
谢浔之看他一眼。
池桓礼:“你从不戴这么浮夸的表。”
钟表行挂到两千多万的百达翡丽三问万年历,还是镶了两圈钻,有市无价,堪称艺术品中的艺术品。
池桓礼这才细致打量起谢浔之,眼尖地发现他何止戴了钻表,一枚小小的雪花图案的白金钻石胸针别在驳头眼处,古董珠宝的精致可见一斑,连西装也不一样,不是往日里端方的深黑,而是更显清隽温雅的鸽灰。
“你也从不弄这么风骚的打扮!”
“我靠,孔雀开屏??你抢我风头!”
池桓礼觉得自己这一身输得妥妥的。
对方近一米九的身高,劲瘦而修长的优越身型,头发梳得很整齐,站在那,如海报上的模特,像一种来自东方的奢侈品。
谢浔之闻言失笑,淡淡地:“造型师拿什么我穿什么,我不过问这些。”
这说辞谁信。
池桓礼寻思他也没请什么重要来宾,该不会是那个风头正盛的新晋流量小花?不可能,他立刻打消这念头。
谁都有可能玩女明星,谢浔之没可能。
“看上谁了?”他好奇问。
谢浔之顺手将捏烂的烟管扔进垃圾桶:“少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