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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血来。
众人大惊失色,都离我和东方既远远的,村长哆嗦着身体过去扶起他儿子,指着东方既激动道:“你这妖道为何伤我儿子!”
东方既:“不是我伤的,是江流打的他。”
我:“?”
东方既又道:“小儿之间殴打只是玩闹而已,村长如何还当真呢?”
村长瞪大眼睛,胡子都要气得飞起来了:“你,你……”
东方既:“小儿骂人不能当真,那小儿打人自然也不能当真,小儿损毁公共建筑也同样不能当真。”
东方既将我手一抬,成束的法力打了出去,所到之处,梁柱被切断,瓦片墙砖哗啦啦流水般泄了下来。
村民们惊惧地尖叫着往外跑,村长也弃了拐杖扶着他儿子踉踉跄跄跑了出去。
东方既牵着我的手从祠堂大门走了出去,只在我们踏出大门的一刻,身后轰隆一声,建成几百年的祠堂,整座坍塌了。
“还有小儿杀人,也是不能当真的。”东方既蒙眼的白布在尘土里飞扬,“欠他工钱的,出主意让他成为祭品的,欺负过他的,他都要杀了。”
被点到的这些人纷纷腿软,发起抖来。
我也被吓住了,小声道:“师尊,我,我没有要……”
“道长饶命!”村长跪下求饶,“是我儿错了,我也错了,我给道长赔不是!”
东方既皱眉:“给我?”
村长醒悟,朝向了我:“江流,我和我儿子都给你赔不是,你让你这师父饶了我们吧!工钱我现在就结给你!”
气已经出够了,我正要开口劝东方既,他却又道:“既然知道赔不是,为何你儿子出言不逊的时候你不让他赔不是?既然你现在能把工钱结给江流,为何方才他来讨要工钱时你就不给他?是故意的?”
村长一副想哭的表情:“道长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我们已经知道错了,也道过歉了。”
东方既漠然道:“可是没人要你们道歉啊,老人家,我今年学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
“有的事情做错了,事后补偿不一定有用。”
“你最好当时就别做。”
“你们现在道歉也不是真心觉得自己做错了,只是害怕受到惩罚想让我放过你们而已,并不是诚心的道歉,这样没有诚意的道歉,能弥补我徒儿受到的伤害吗?”
“他当时找你要工钱,你们拒绝了他,还辱骂他,现下你们虽然道歉了,他也可以拒绝你们的道歉。”
村长抖着嘴唇,再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也看着东方既,对他说的这番话久久没回过神来。
“解气了没有?”东方既问我,像是在讨论晚上吃什么,“没解气就杀几个人再走。”
我:“解气了,我们回去吧师尊。”
“嗯。”东方既点头,接着伸手召出佩剑,带着我御剑直飞上高空。
我毫无防备:“啊————————!!!”
东方既:“安静。”
我闭嘴,在他身后紧紧抱住他的腰,吓得快要魂飞魄散:“师尊!这是要回玄月宗吗?可是你眼睛看不见,咱们这样会不会很危险啊!”
“说的对。”东方既一手抓住我肩膀,将我在空中一提,提到了他的身前,双脚落在剑身,面朝前方。
“你来御剑。”东方既一掌按在我肩上,输送了大量法力过来。
“可是我不知道玄月宗往哪边飞啊!”
“我给穆明朗发个信号。”
话毕,东方既一道法力打在了下方云层上面,金色的法力光蔓延开去,形成了一片耀眼的金海。
不出片刻,右前方某个遥远的地方一束蓝光亮了起来,如同一把光剑屹立。
“看见什么了吗?”东方既问我。
我:“有一道蓝色法力光柱。”
东方既:“是穆明朗的回应,往那儿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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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顺利地回到了玄月宗,但是快到玄月宗时,东方既忽然法力不济,我们几乎是摔进了寒影峰,结界在峰后撞出了一个大坑,东方既昏迷了过去。
很神奇的是,臧临他们对于我和东方既离开这么多天去了哪儿,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竟然全然不好奇,看我的眼神甚至很奇怪的有些心虚闪躲。
是因为我被大蛇抓走的时候他们没有救下我吗?可是他们应该也打不过大蛇吧?这没什么好心虚的啊。
穆明朗来看过东方既的眼睛,看完后摇头又叹气。
“宗主眼盲乃是中了蛤蟆精的毒,没有及时解毒,毒素游走全身,最终累积到了眼睛所致。”
果然是因为那蛤蟆精,也就是因为救我才这样的。
“能治好吗?穆峰主?”臧临问道。
穆明朗摇头:“不知道,我玄月宗以剑修见长,医术方面并无专精者。”
穆明朗看完了东方既,要回清宵峰,我送他出门,小声试探道:“弟子听闻天恒书院的仇院长医术很了得。”
他摇头:“宗主不会想被仇院长救治的。”
我:“那还有其他医术好的人吗?”
穆明朗:“因妖毒而起的问题,比寻常疾病更难医治,除了天恒书院,恐怕没有别的人能有办法。”
“那师尊的眼睛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一辈子看不见了吗?”
我心里难受发堵,后悔极了,早知道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那天晚上就不要从东方既的卧房里逃出来。
“你别急,还有一个办法。”穆明朗道,“有一种云洲仙草,千年生得一株,可解百毒。”
这个办法听了让人更绝望:“千年才生出一株……”
穆明朗继续道:“三个月后就是仙门大会,仙门大会五十年一次,每一次的仙门大会都会有一个环节叫游园寻宝,在寻宝里找到宝石最多的人,可以获得头筹奖励,而这次的奖励,正好就是一株云洲仙草。”
“只是仙草食用的时候仍是要……”
我:“仍是要什么?”
穆明朗眼神闪烁,犹豫片刻,压低了声音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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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早贪黑,勤学苦练,三个月后,我顺利地进入了练气期,可以吸收天地灵气增强法力,也能御剑飞行了。
东方既原本应该留在寒影峰休养,但他以我走了他没人照顾为由,非要跟着我们一起去仙门大会。
玄月宗的队伍,从山脚下绵延出去十里不止,弟子们大多骑马,穿着白色弟子服,脊背挺直自有修行之人的仪态,绣着银色弯月的旌旗随风招展,好不气派。
我则蹭了东方既的马车,坐在里面吃着零嘴,享受着他制造的冷气,一边翻书回忆各种实用的法诀。
“也不说话,”东方既冷冷吐槽,“你上来干什么的?”
我从书里拔出视线,只见我那俊俏的师尊眼睛被两指宽的绸布蒙住了,温润好看的嘴唇正抿成条直线,分明不大高兴。
“师尊,张嘴。”我拈了片杏脯送到他嘴边。
东方既张嘴吃了,杏脯含在腮帮子里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