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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般缠绕……
...
第二天下午,宁放拿着岳佳佳给的票进场,座位靠后。
他心里好笑,懒懒靠在椅背上,看着他的姑娘抱着球亮相。她长高了,身体曲线也不一样了,不再是当年那个穿着鹅黄小裙子的丑小鸭。
如今,她是全场最耀眼的女孩。
当她完成最后一个抛接,稳稳定点后,掌声响起。
宁放站起来,拍红了掌心。
最后颁奖的时候,岳佳佳站在台上似乎在找什么,她数着台阶终于找到那一排,看见了宁放。
她笑着朝他挥挥手,举高自己的奖牌。
宁放站在观众席竖起大拇指,脸上是一抹洋洋得意的笑。
他已经很习惯岳佳佳站在领奖台上。
只是此刻,他们都想不到,接下来有一年多的时间,岳佳佳再也没站上过那个领奖台,甚至连出赛名额都拿不到。
有两个人预料到了后面的发展,一个是聂青,一个是宋亦。
岳佳佳在训练馆摔倒的那天,哭着给宁放打电话,上气不接下气地喊哥哥,她摔懵了,动不了,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宁放听得清清楚楚,她说:“哥,你快来救救我!”
宁放当时就疯了。
他给宋亦打电话,宋亦电话关机。
宁放沉着脸去找任队请假,说家里有急事。
作者有话说:
瞧瞧咱放爷这胆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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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任队长早就看过他的资料, 这一批有三个烈士子女,宁放是唯一一个自己考进来的,并且体检面试都是满分。
“我要一个准确的理由。”任队说。
“我妹摔倒了。”宁放的拳头捏在身后。
任队知道他确实有一个妹妹, 公安大临时请假是不好请的, 但任队动了隐恻之心,孤儿寡母的,宁放是家里唯一的男人, 是一个家的支柱。
所以他批了假条。
“晚点名前必须回来。”
“是!”
宁放拿着假条冲出校门, 他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从团河校区到北体大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还不算上等车堵车的时间。
宁放再给岳佳佳打回去, 那头也不接了。
前头明明是绿灯,公交车摇摇摆摆减速停下, 灯正好变成红的。宁放急的想砸车。
等车过了这条街,聂青用岳佳佳的手机倒打回来:“是我。”
“聂教。”他听不见哭声了。
“我们现在去积水潭, 你到这儿来接她吧。”
“她怎么样?”
“做过检查才能答复你,现在都不好说。”
“我马上过去。”
...
积水潭就挨着小时候游泳的什刹海, 宁放到的时候岳佳佳被推进MRI室拍片, 北城已经入秋了,大中午的起阵风都凉飕飕, 他却跑出了一身汗。
聂青也是这时候才想起来, 问他:“你怎么出来的?”
“给队长请假了,佳佳……”他想问, 却又想起检查还没做完, 什么都问不出来, 只好作罢。
“是在训练馆摔的。”聂青说。
宁放一愣。
“为什么会摔这么严重?”
“你妹妹现在面临体育生涯最重要的一关, 这关过了什么事没有, 她还能去奥运会,这关要是过不了,她的路也就走到头了。”聂青问,“彭莉,你还记得吧?”
宁放点点头。
“她就是这么走的。”
宁放扒拉着脑子里的东西,关于岳佳佳的事他都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冬天,小孩回家来,恹哒哒的跟他说彭莉不练了,发育太好跳不起来了。
岳佳佳的检查项目有膝盖和脚踝,一时半会出不来,在这段时间里,宁放站在检查室外头低头搜了一下关于运动员发育关的资料。
像花样滑冰、体操、艺术体操和跳水这一类运动,凡是涉及旋转和跳跃,就一定会在发育后面临自重增加、骨盆扩张、横轴加长影响旋转动能的情况。
这就是所谓的发育关。
宁放捏了下鼻梁,想起岳佳佳在杭州珍惜地吃掉一块糖藕,啜着指尖的桂花蜜,无比快乐的模样。
“岳佳佳家属在吗?进去扶一下。”大夫扬声道。
“在!”宁放比聂青更早跑了进去。
女孩躺在仪器上,眼里还有泪,瞧见他了,憋着嘴委屈极了,伸手要他,他弯腰将她扶起来,就这么抱到外头,这才轻轻放在轮椅上。
宁放推着她去找门诊大夫,北城积水潭的骨科在全国都有名,一个号能排三个月,聂青顶着国家队教练的名号,跟这里的大夫熟悉,买了个专家号,那头的片子已经传到这边电脑里。
宁放站在最后,等着结果。
万幸,没骨裂,但摔得不轻,韧带拉伤、脚踝脱臼、膝盖积液伴有炎症。
大夫看了眼伤员,问:“摔下来的时候你踩着球了吧?”
岳佳佳眼睛红彤彤的,听了点点头。
摔之前她正在做三连反跨后曲跳接球,球没接到,落地时正好踩到,人一歪就摔了。
这不是一个难度很高的动作,她已经很久没有接不到球的时候了。
宁放的唇抿成一条线,越过国家队的那些人,看着轮椅上的姑娘。
她盘着头,身上一件他绣了猪的训练服,外头一件厚厚的及膝外套。
“歇着吧。”大夫说,“得静养。”
聂青都不要问什么时候能好,她见过太多了,国家队,轻伤不下火线,只要没摔断就行。
宁放见谈完了,把人推出来,聂青手里提着一袋子药,西药中药泡的草药,什么都有,她跟宁放说:“我给你们叫辆车,回头我会和唐老师通电话。”
宁放点点头:“谢谢,我先带她回家。”
聂青弯腰看一直低着头的岳佳佳,严肃道:“不许哭。”
小姑娘立马收了眼泪。
宁放眉头一簇,到底没说话。
“回家休息几天,好好想想该怎么做。”聂青说,“好好想想怎么去奥运会。”
车来了,宁放把岳佳佳抱上车,没再给聂青说话的机会。
车上,他一直等着,没等到她哭,把人搂怀里,在她耳边说:“想哭就哭出来。”
她这才敢小声地哭,越哭越难过,越哭越委屈,问宁放:“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那么努力,那么刻意保持体重,为什么会这样呢……
宁放的手机响,是宋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