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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事,我教教她。”
唐老师说:“今儿佳佳给我打电话了,也给你打了吧?”
“恩,打了,没接到。”
“她那边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我们。”
宁放笑了一下:“我猜也是。”
唐老师叹了口气:“别的我都不担心,就是怕她照顾不好自己,认地方,夜里偷偷躲着哭。”
宁放默了默,说:“习惯就好了。”
他与唐老师和宋老师同样在适应,适应突然不热闹的小院,适应缺了岳佳佳和宋亦的夜晚。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能彻底习惯。
...
这一夜岳佳佳辗转难眠,第二天卷着包袱就跑了,包里装着她的钱包和随身听,其他什么都没要。
宁放正要出门,被突然出现的女孩吓一跳,以为自己见鬼了,伸手摸了一下脸,温热,才确定是真回来了。
他有不好的预感,低头跟梁燕发消息,说不去了。
本来他们一帮人约了去游戏厅。
梁燕打电话来:“怎么突然不来了?我都到门口了。”
宁放避开岳佳佳出去讲电话:“我妹回来了。”
梁燕热情邀请:“那带妹妹一起来啊!”
“不了。”宁放瞅着院子里那个焉头耷脑的小孩,跟梁燕说,“你们玩。”
他倒回去,叉腰立在岳佳佳跟前,个头那么高,影子兜住她,还没说话气场全开,女孩瑟缩着躲开他的注视。
宁放问:“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我去问聂青?”
女孩伸手拉住哥哥的棉服,宁放打掉:“老实点。”
“我不想去。”
“理由。”
她执拗着:“就是不想去。”
“岳佳佳。”宁放是真生气了,“你多大了耍小孩子脾气。”
“我不是小孩!”
“你干的事小孩都不如!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去,你脑子有坑啊想出来?”
“哥……你别这么凶跟我说话好不好……”
“还知道我凶呢,我看你是一点都不怕。”宁放眉头紧簇。
岳佳佳:“……”
宁放都没想过她能干这么件大事,问她:“你怎么出来的?”
小姑娘揪着手,不敢说。
“岳佳佳,说话!”宁放再一次喊她大名。
“翻墙。”
宁放笑了,像嗜血的兽,笑得人害怕。
“回去。”他推了推她肩膀,力道不轻,女孩往后倒了倒,他说,“趁没人发现,赶紧走!”
岳佳佳干脆抱着包蹲下来。
她想问的问不出口,只能这样沉默地抵抗。
“你到底怎么了!”宁放问。
宁璇从家门口探出头,人精似的打探这里的情况,岳佳佳看着她,瘪着嘴又低下头。
...
没多久院子里又多了个人,宋亦跑进来瞧见岳佳佳,松了口气。
宁放倒是脸色更臭,得,这回没跑了,聂青肯定知道了。
兄弟俩交换眼神,宁放踢踢她鞋尖:“先进去。”
没催她走。
岳佳佳这才愿意站起来,突然拔腿狂奔,跑进自己卧室砰地锁上门。
宁放:“……”
两个身影愈加成熟的少年站在屋顶,宋亦说:“她今天有训练,队里突然找不着人,聂青给我打了电话。”
电话里,聂青说:“你给我把她拎回来,不然就别回来了!”
那口气,宋亦听了都觉得瘆人。
宁放拿根小棍拨拉着,想到昨天的那通电话。
宋亦凑近了跟他说队里的变动:“咱们队以前挺辉煌的,后来沿海那头搞了个落户名校的花样,人才流失严重。艺术体操这几年在全运会最好成绩是第五,年年广西队独占鳌头,再这么下去连家门口的奥运会都占不到名额。队里领导都抬不起头,今年开始整个省队从上到下都在抓,每个项目都有奖牌指标,都得写军令状,完不成教练自动请辞。
宁放听了,知道岳佳佳这是撞枪口上了。
宋亦有些不可思议:“我都不敢想她能干这么大事。”
宁放踢着屋顶的杂草:“谁说不是呢。”
他问宋亦:“队里有没有人欺负她?”
“有聂教练在谁敢?就是想家了。”
“明天你把她扛回去。”
宋亦无奈:“我能舍得?我看还是得好好说。”
...
宋亦在书香世家长大,于教育上也像父母,凡事好好说,最忌讳打骂,所以他站在门外头喊:“佳宝儿,咱们聊聊?”
里头的小姑娘不吭气。
他就那么隔着门板噼里啪啦一通劝,把自己说哑了,找口水喝。
后来惊动了二位老师,劳烦同事代课,摩托车飚到80赶回来,却不知该怎么说,自己心情也复杂,干脆出门买焖羊肉,这个时节吃羊肉最温补,得是外蒙的羊,清炖,原汁原味,让相熟的店家打包好拎走,路上又称了二两驴打滚,最后在稻香村排队,买炸肉串和点心匣子。
唐老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匣子送不送的出去。”
宋老师问:“那佳佳要是真不走,你打算怎么办?”
唐老师:“那就不去吧,咱不练了。”
宋老师点点头:“成,就这么着。”
天气忒冷了,羊肉砂锅放在小炉上滚,滚沸了喊孩子们来吃饭,好一阵没归家了,瞧着都瘦,得补补。
宋亦哑着嗓子:“佳佳,吃饭。”
里头没动静。
宁放抬手恶狠狠地叩门:“出来,先吃饭。”
一会儿后,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只白生生的小爪子扒拉着门边,慢慢地露出半颗脑袋,怯怯瞧着哥哥。
宁放转身就走,宋亦牵着她在后头。
这顿饭很香,香得隔壁的狗都在嗷呜,可岳佳佳却吃不香,匆匆扒完几口又一头扎卧室去了。
唐老师拉着宋亦在厨房说话,说实在不行就算了吧。
他们从没想把孩子逼成这样,现在想想,当初选上省队只顾着高兴,没多为小闺女思量思量。
宁放却不认同,这个家,最先考虑的就是她,都是为她好。
小时候还坚持吊嗓子背诗呢,怎么大了还不如以前?
宁放站在门口敲门:“我进去说两句话,你不开门我砸门也能进去。”
他才不会像宋亦那样傻傻在门外头说一拖拉机废话。
他办事从来针针见血,里头插销一开他就进去了,沉着脸往椅子上一坐,和岳佳佳面对面:“你现在放弃,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说实话,岳佳佳脑子是空白的,偷跑的时候只想着要回家见他。
宁放再来一刀:“你考得上大学吗?”
这可把小丫头刀够呛,她红着眼瞪人。
宁放八风不动坐那儿,继续说:“你不是小孩了,该干什么自个